“母親,那陸家這么欺負五娘,分明就沒把我們齊家放在眼里,此時不殺上門去還等何時!”齊二氣憤道。
“你急什么,如今五娘安安穩穩的住在家里,什么時候上門不行?今日天暗了,你先帶著媳婦回去休息,有什么事明日再說。”
齊夫人一句話噎得齊二啞口無言。
等到再想說什么,齊夫人又索性揮了揮手喊來侍女,將他趕了出去。
齊二只好憋著一肚子氣回了晴光園。
季霄看他那副垂頭喪氣的模樣,便知道他這是又在齊夫人那吃了癟。
忍不住幸災樂禍道,“喲,是誰惹咱們齊二郎君生氣了?”
齊二這會兒沒心情跟她瞎胡鬧,只輕描淡寫看了她一眼,便換了衣裳上床,自顧自合眼睡覺。
季霄自討沒趣也不惱,輕輕推了推齊二,齊二還不能睡,她還有要事沒跟他說呢。
“喂,你先起來,我有事跟你說。”
喊了兩聲,齊二依舊沒有理她。
季霄有些不耐,將抱著暖手爐烘得熱熱的手一把掀開他的衣領,捂在了他的脖頸上。
嚇得齊二一陣激靈,瞬間睜開眼。
“季霄!你這是做什么?!”
“我喊你了,是你沒理我。”
季霄態度很是理所當然,語氣相當霸道。
齊二本想著男女授受不親,偏兩人如今就睡在一張床上,又是夫妻,這道理更不知該從何講起。
他只好揉了揉眉頭,坐起身,“什么事你說吧。”
“五娘之事,我只是二嫂,怕是沒法跟著母親上陸家門去說理,可若是母親帶著大嫂去,恐怕就不是為五娘討公道了。”
季霄說到這,小心翼翼瞥了眼齊二,怕說得太過直白,惹得他生氣。
齊二嘆氣道,“我知道,一來五娘才嫁過去沒多久,現在鬧和離不管是誰的錯,總歸是五娘要吃虧些,二來看母親今日的意思,也不想讓她和離,而是想讓陸家付出點代價,兩家好一起壓下這樁丑事,繼續相安無事的做好親家。”
“你既看得這么清楚,那我與你直說。”
季霄認真的看著齊二道,“五娘被人欺負了,我就算不是她的嫂嫂只是個外人,也難免會為她不公,沒法坐視不理。當初她逃出齊家,是我把她帶回來才害她陷入如今的泥沼,我有責任拉她一把。”
“所以你想怎么做?”
“五娘若是還想留在陸家,我會親自去一趟,替她敲打敲打那對奸夫淫婦,若是她想和離,那我一定支持她。”
齊二默默點了點頭,又一頭躺倒在床上,側過身去,良久才蒙著頭道,“那便算我一份吧。”
他的聲音蒙在被子里,吱吱嗡嗡讓人聽不清楚。
季霄湊到他身前問他,“你剛才說什么?”
他扯下被子,轉頭看向她,眼神明亮清澈,好似暗夜里的星子,亮著點點熒光。
“當初五娘是被我們一起帶回來的,如今理應我們倆,一起把她拉出來,母親若是知道了,便說都是我的主意,要埋怨也只埋怨我一個人。”
季霄一愣:“可這樣一來,恐怕會惹得婆母不快,傷了你們的母子情誼。”
齊二問她:“你要幫五娘,難道就不怕母親知道了日后不給你好日子過?”
“我是魯國公府的千金,就算婆母不喜歡我,到底不敢做得太過分,我怕什么?”
“那我還是他親兒子呢,她還真能狠得下心對我?”齊二反問她,“更何況,五娘是我的親妹妹,你身為嫂子尚且心疼她救她一把,難道親哥哥還畏畏縮縮不敢援手?未免太過懦弱。”
季霄不知為何,聽到他說這番話時,渾身上下發著光,眼中忽然被蠱惑一般,情不自禁的靠上去,只想看清楚他眼中究竟藏了些什么東西,怎么會發光。
下一秒,唇瓣貼住了他的唇瓣。
再下一秒,眼睛便鬼使神差的閉了起來。
淺嘗輒止。
季霄睜開眼,看著眼前放大的,呆滯的俊顏,眨了眨眼,忽然清醒過來。
她迅速躲進被窩將自己埋了起來,“夜深了,睡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