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要干什么？！”

通訊接通的瞬間，常偉思壓抑著怒火的聲音就沖了出來，震得章北海耳膜嗡嗡作響。

史強在旁邊遞過通訊器，臉上帶著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表情。

常偉思的聲音幾乎是在咆哮。

“你自己是有家室的人，你這樣做對得起你妻子嗎？！章北海，你必須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不然你就給我回來銷假！”

章北海沉默片刻，聲音聽不出任何波瀾：“首長，您想多了，我這是為了工作需要。”

“工作需要？！”常偉思的聲音拔高，隨后又猛地壓低，帶著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疲憊。

“你這曖昧的說法，誰能不想多！”

“什么工作需要你這樣遮遮掩掩？跟我說，我給她安排一個清閑職位，讓你慢慢了解不行嗎？非要搞得這么興師動眾！”

短暫的沉默后，常偉思的語氣緩和了些，帶著濃重的疑惑：“北海，你……究竟想到了什么？”

“什么都沒有。”

章北海的聲音很輕，仿佛帶了點極淡的笑意，快得讓常偉思以為是錯覺。

“只是無意間翻閱到程心的資料，她身上那種博愛和善良的精神特質，我在思考，能否將其轉化為我們面對未來戰爭必勝的決心。”

他頓了頓，補充道，“就像之前和羅輯博士的交流一樣，獲取不同的視角。”

“直接對話不行嗎？非要用這種方式？”常偉思依然不解。

章北海微微搖頭，盡管對方看不見：“首長，我需要的是近距離、全方位、細致的了解。從朋友的角度，觀察程心。”

沒人知道章北海真正的目的，就連他自己都覺得這個計劃帶著一絲瘋狂。

他想要復制程心！

主神處兌換的“因果”中，只有葉文潔、汪淼、云天明、托馬斯·維德、程心、羅輯等寥寥幾人屬于這個時代。

葉文潔已逝，剩下的人里，羅輯和程心的因果最為復雜。

而主神顯示，程心的因果線甚至比羅輯還要長，這意味著她對未來的影響可能超乎想象。

在了解程心的資料后，復制她的念頭便揮之不去。

這種想法來得突兀而強烈，就像當初鬼使神差地點擊了主神的“YES”邀請一樣。

章北海不知道復制程心有什么用，但他內心深處有個聲音在不斷回響：一定要復制她！

父親，我該怎么做？

為了人類的勝利，我真的可以不斷突破底線嗎？

章北海又想到了那個中年女研究員。

那個在爆炸中消失的身影再次浮現在腦海，灼燒著他的理智。

等回過神來，他已經得到了常偉思的許可，前往PIA總部的命令也隨之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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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A總部。

迎接章北海的是PIA的首任局長，托馬斯·維德。

章北海剛下車，就看到那個站在不遠處的男人，目光銳利，氣場強大。

兩人對視良久，維德率先伸出手，嘴角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歡迎，章大校。”

“你好，維德局長。”章北海握手，感受到對方手掌的堅實有力。

維德收回手，語氣低沉：“你只有九天時間。PIA的工作節奏很快。”

章北海點頭：“我聽說維德局長經常把‘不擇手段地前進’掛在嘴邊？”

“怎么？”維德挑眉，露出一個略帶嘲諷的笑容，“章大校想發表什么高見？”

沒等章北海回答，維德便自顧自地說道。

“我知道我的手下們是怎么評價我的，莽夫、瘋子、魔鬼……他們對這句話嗤之以鼻。”

章北海沒有直接回應，只是意味深長地說道：“也許，為了人類的未來，我們需要不斷突破底線。”

維德眼中閃過一絲欣賞，隨后他注意到史強已經停好車，正急匆匆地趕過來。

“那你又是為何而來？”維德追問道。

章北海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眼神堅定：“為了突破底線而來。”

“哈哈哈哈！”維德聞言，放聲大笑，笑聲爽朗而充滿力量，震得剛跑到附近的史強都嚇了一跳。

“好好好，章北海，你很不錯！”

維德心情大好，重重地拍了拍章北海的肩膀，力道之大，仿佛要將他拍進地里。

隨后維德領著章北海和史強走進了PIA總部。

維德踏入大門的一瞬間，所有工作人員的目光都忍不住投向了他。

“程心！過來一趟！”

維德的聲音洪亮，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很快，一個梳著齊頸短發的年輕女性快步走了過來。

程心帶著疑惑的眼神，看著章北海和史強，輕聲問道：“維德局長？”

維德直接下令：“你去把手頭的工作交接一下。接下來的九天，你跟著這兩位工作。”

“啊？”程心愣住了。

她現在負責國內安樂死法案的通過工作，正處于關鍵時期，怎么突然就被撤職了？

維德沒有理會程心的疑惑，繼續說道。

“只有九天時間，九天之后你回來繼續負責安樂死法案。”

“好，好的。”程心無奈地應道，她知道維德的命令不容置疑。

史強連忙上前一步，笑著說道。

“這位是章北海，一個……一個對生活充滿熱情的軍人！我呢，史強，就是一普通警察。”

程心的心又懸了起來，軍隊和警察同時找上門，這陣仗讓她有些不安。

難道真的是因為安樂死法案？

“別緊張。”史強咧嘴一笑，露出一個憨厚的笑容。

“工作很簡單，你帶著我和老章吃喝玩樂就行。”

“什么？”程心懷疑自己聽錯了，吃喝玩樂？

“對，就是吃喝玩樂！”史強轉頭看向章北海，用手肘捅了捅他的腰，擠眉弄眼道。

“我倆立了大功，上頭特批我倆休假，哈哈，放松放松！”

“嗯。”章北海點點頭，他有時候不得不佩服史強的應變能力，總能用這種方式化解尷尬。

程心依然有些狐疑，但史強都這么說了，她也不好再追問。

史強親熱地搭上章北海的肩膀，對著程心說道。

“你也別緊張，就當咱們是朋友，四處轉轉，散散心，也當給自己放個假。”

“哦哦，好的。”程心抿嘴笑了笑，努力讓自己放松下來。

ps.還是再次強調哈，章北海不會有感情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