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元神空間之內(nèi),沈誠驟然睜眼。
卻見周遭一切,盡隱于灰蒙霧氣之后,看不清晰。
唯有一尊女子雕像,佇立在自己面前。
雕像赤身裸體,面容絕美,婀娜多姿,若是活著,稱之為仙子也不為過。
而在仙子高聳的胸襟之間,插著把白地銀紋的長劍。
見到那長劍,沈誠愣住了。
那劍的造型,與他的印記一模一樣。
“果然,只要有足夠的靈氣,就能打開劍印……呼,沒時間考慮了!”
沈誠深吸口氣。
剛剛吮吸了白蓮肉葵之后,他有了道明悟。
在一個時辰之內(nèi),他的靈氣取之不竭,用之不盡。
而在一個時辰之后,肉葵的效果會緩緩下降
他不知道拔出這把劍后會發(fā)生什么,但他知道,要是不做點什么,自己的命就要被狐妖收走了。
想到這里,他上前一步,左手按在石像胸膛,右手握緊劍柄,使出吃奶的力氣。
下一息,隨著劍刃一點點拔出,仙子身上的巖石,竟也一點點脫落,露出內(nèi)里白皙的肌膚,銀白的長發(fā),冰山一樣的傾城面容。
似乎是巖石脫落的緣故,仙子也緩緩睜開了眼睛,瞥向了他。
那是雙紅寶石一樣美麗的眼睛。
可惜,這雙眼睛沒有一絲感情,就像塊萬年的寒冰。
沈誠對上她眼神的瞬間,只覺龐大的壓迫感撲面而來,宛若重錘砸向腦殼,竟涌出一股跪下的沖動。
但他還是強撐著,戰(zhàn)勝了那份沖動,咬牙道:“仙子,不知您是……”
仙子沒有說話,只是回眸四顧,觀察周遭景色。
她,是大虞女帝南宮玥。
老實講,大虞女帝有些搞不清楚狀況。
上一息,她還在華清池中沐浴。
可只是一閉眼的功夫,卻來到了此處。
“朕道心通明,道體無縫,怎會被擄來此處?莫非,這是夢……”心中想著,南宮玥低下頭,瞳孔卻縮為針尖。
一把銀紋長劍,正插在她的高聳之間。
而她全身上下,除了這把劍之外,竟沒有任何衣物。
飽滿高聳,渾圓蜜桃都暴露在空氣之中。
若只是如此也就罷了,關(guān)鍵在于,她眼前竟還有一男子!
這男子長得相當(dāng)好看,面如冠玉,劍眉星目,目若朗星,說是謫仙之姿都不為過。
但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他此刻正手握劍柄,大方地對她投以注目禮,手還搭在她身上。
察覺到她的目光,這男人竟然還下意識捏了兩下。
“你敢!”
大虞女帝何時讓男人褻瀆過玉體?
頃刻間,憤怒涌上心頭。
她想也不想,便將靈氣凝聚成劍,朝沈誠斬了過去。
“不好!”見此,沈誠連忙閃躲。
可劍鋒卻比他的眼睛還快,他連動作都沒來及做出,便已至他脖頸。
他好似能嗅到,噴涌而出的血腥味。
下一剎!
無數(shù)的紅綾,卻從大虞女帝身后的霧氣中伸了出來,在頃刻間纏繞住她的大腿,小腿,腰,乃至……
而她的劍鋒,也停在了沈誠脖前。
“該死,這是何物……”
南宮玥立刻用靈氣對抗紅綾,不斷掙扎。
可她越掙扎,那紅綾收的就越緊,她體內(nèi)的靈氣也跟著變得紊亂。
豐盈多汁的曲線不安扭動,精致的朱唇輕抿,一對兒桃花樣的眸子蹙在一起,
那張毫無表情,冷的像冰一樣的臉上,竟破天荒的出現(xiàn)了屈辱。
“呼……這,這哪里是仙子,這簡直是女魔頭啊……”沈誠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確定腦袋還在,才微松口氣。
看著被紅綾纏繞,無法動彈的女魔頭,他咽了口口水。
雖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若是浪費這種機會,那他可就真的要一命嗚呼了。
當(dāng)即顧不上別的,用盡全力,握住劍柄。
“該死……”大虞女帝屈辱地昂起頭,挺起胸膛,從牙縫中擠出一聲輕哼:“混賬……東西~嗯~”
那通體雪白,宛若冰雪凝聚而成的長劍,便被沈誠取了出來。
而一道劍鞘模樣的印記,也出現(xiàn)在了南宮玥的胸口。
這種蓋印章式的,宣誓所有權(quán)的行為,徹底惹怒了大虞女帝。
她抬起頭,冷冷看著沈誠,身體周圍靈氣涌動。
可還未等她發(fā)難,身上的紅綾便驟然一緊,狠狠勒緊肉里。
“嗯……”她的鼻腔又一次涌出輕嚀,臉上也泛起更加屈辱的緋紅:“登徒子,朕必殺你……嗯?”
話說到一半,南宮玥眼前的男人和景物都消失不見,又變回了沐浴的華清池。
而身后屏風(fēng)外,也傳來侍女焦急的聲音:“陛下,您怎么了?”
“咳咳,朕沒事,只是做了個噩夢罷了,退下吧。”南宮玥搖搖頭,重新坐回池子當(dāng)中,只感覺前所未有的荒謬。
她乃一品劍修,大虞第一高手,已經(jīng)記不清上一次做夢是多少年前了。
可今日……
“這算是噩夢還是……燒夢?”
皺了皺眉頭,她用手掌盛起溫湯,潑在身上,任由水滴沿著胸前雪白的曲線滑落。
“難道是最近壓力太大了,圣后那邊逼得太緊?”
這么想著,她的目光飄向一側(cè)銅鏡,瞳孔卻縮為一點。
只見那高聳的胸襟之間,一個劍鞘的印記,正散發(fā)著柔和的光芒。
大虞女帝冰山樣的臉上,倏忽涌出屈辱的緋紅:
“等等,難道剛剛那不是夢?”
“那男人是真實存在的?”
“該死,這印記竟然擦不掉,擦不掉……”
…………
另一邊,沈誠見女魔頭消失不見,終于放松下來,癱倒在地,大口喘息。
“呼,那女人的壓迫感也太強了,到底什么來頭,為何會在我體內(nèi)?”
他又不停環(huán)顧四周,確定女魔頭真的消失了,這才看向手中長劍。
“原來如此,我的能力,名為以魂煅劍。”
“這世上,存在著一部分天生具備命格的女子。她們的命運,能夠影響天下的命運,歷史的走向。”
“而我,能將她們的命格,鍛造為劍,化為己用。”
“等等,命格?慕容郡主不就有命格,還叫什么白蓮肉葵……”
沈誠眨眨眼。
他在進來的時候便知道,元神中與外面的時間流速不同,倒也不用擔(dān)心這么一耽誤,就被那狐妖咬死。
“還是繼續(xù)檢查下能力……
“這些具備命格的女子未必都是好人,有的是憂國憂民的女俠,有的是釀下滔天災(zāi)禍的妖女。”
“而以魂鍛劍,獲取她們力量的我,不僅能夠獲得她們命格的力量,還說不定可以改寫她們的命運。”
“改寫命運……”沈誠眨眨眼:“嘶,難道要我拉清純女俠下水,勸嫵媚妖女從良?算了,先看看這把劍的效果。”
什么改寫命運,離他太遙遠。
他現(xiàn)在想的,就是橄欖那個狐妖,活下去。
搖搖頭,沈誠低下頭,看向手中長劍,眼神一顫。
“此劍名為‘生殺予奪’。”
“效果是【斬必中,殺必死,生殺予奪。】”
“如此恐怖的效果……這女人不會真是哪個上古時代的女魔頭吧,被封印到現(xiàn)在的吧。”
沈誠不由想著。
當(dāng)然,這劍技也并非沒有限制。
想要發(fā)動,必須知道對方的真名,并與其對視,才能發(fā)動。
發(fā)動劍技后,十二時辰內(nèi),他將鎖定對方。
對對方的攻擊會一擊必殺,但需要消耗大量靈氣,靈氣若是消耗殆盡,劍技就無法發(fā)動。
而且,發(fā)動劍技十二時辰之后,劍就會碎掉,若還想使用,就必須再次從女魔頭身體里拔劍。
“這算啥閻王的生死簿,還是死亡筆記?”
“靈氣的話,我剛剛契約了白蓮肉葵,一個時辰內(nèi)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倒是不怕用光……”
“只是用了之后,就得再見一面那女魔頭,雖說我現(xiàn)在可以隨時召喚她,但……”
想著女魔頭冰山般的臉,和屈辱緊咬的嘴唇,沈誠嘶了一聲。
那女魔頭冷著一張臭臉,看誰都像看螻蟻,也不知道下次再遇見她,會發(fā)生些什么?
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了這把劍,只需要知道那狐妖的真名,他便有機會把那她打至跪地,讓她做揉辯旗……
這么想著,他握緊劍柄,回到現(xiàn)實。
一睜開眼,卻見慕容雪正趴在自己懷中,端莊的臉慘白無比。
“公,公子,快跑……”慕容雪抬頭望向他:“我判斷失誤,這九尾狐不是妖族的二公主,而是長公主,是五品……”
“長公主?”
沈誠卻對慕容雪的聲音置若罔聞,反而直勾勾盯著她的肩膀。
自己剛剛留下的牙印中央,正有一劍鞘模樣的虛影,模糊晃動。
果然,郡主也擁有本命神劍……
“跑?”正在這時,九尾妖狐的聲音響起,一個嫵媚的女人,踩著貓步緩緩走來:“呵呵,今日你們兩個,誰都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