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來,路上行人紛紛避退。
來到了白沙鄉(xiāng)的街上后,街上的商鋪和小販看到這等架勢,頓時被嚇得臉色慘白。
商鋪關(guān)門,小販?zhǔn)帐皷|西撒丫子就跑,逛街的老百姓們也紛紛作鳥獸散。
沒用多長時間,原本熱鬧的大街就變得清冷之極。
走著走著,前方的大街上又出現(xiàn)了一波人,這些人也都是彪形大漢,一個個手提大刀,氣勢威武不凡。
雙方在街道的中央地帶停下,隔著數(shù)米分別站定。
蘇牧視線掃去。
只見對面人群的胳膊上都戴著一個紅色袖章,袖章上用白字寫著‘大刀會’三個大字。
為首的是兩個中年人。
一個面黑短須,體型精悍。
另外一人是臉上有一道猙獰刀疤的雄壯之人。這人臉上的刀疤又寬又大,猛地一看就像是臉上趴著一條大肥蜈蚣。
蔣天向前一步,站了出來,他看向那黑臉中年人冷笑著說道,“王五,今天你輸定了,從今往后,這條街是我蔣天的地盤!”
“這么囂張?我看你還是少說大話為妙,”王五哈哈大笑,他指了指身邊的刀疤漢子,底氣十足道,“我有李兄助我,今天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蔣天,你的幫手呢?”
“李兄??”蔣天嘴里咀嚼了一句,隨后看向那刀疤漢子,說道,“李兄弟,王五給你多少出場費,我出雙倍!”
“不求你站在我這邊,只求你抽身離去不再插手今日之事,如何?”
聞言,王五當(dāng)即大怒。
“艸,當(dāng)著我的面挖人,蔣天你真不要臉!”
他扭頭看向刀疤大漢,說道,“李兄,只要你幫我擊敗蔣天,他的快活林也保不住。到時候快活林的女子隨便你玩弄處置,如何?”
“好啊!”刀疤男舔了舔嘴唇,滑膩的舌頭在嘴唇上留下了濕漉漉的口水。
蔣天被噎住了,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為好。
看眼前情況,刀疤漢子似乎不愛財,只好色。
“蔣天,你似乎沒有幫手,沒有幫手還說個屁!”王五咧嘴一笑,腳掌在地面上重重一踏,便朝著蔣天猛沖而來。
他身邊的刀疤漢子幾乎在同一時間也有了動作。
兩人一左一右,呈包夾的態(tài)勢朝著蔣天聯(lián)手攻來。
見狀,雙方的小弟急速向后退去,只是片刻,原地就出現(xiàn)了一個大空地。
小弟們都是普通人,能夠發(fā)揮的作用實在有限,在雙方帶頭老大沒有分出勝負(fù)之前,小弟們不敢往前沖。因為不但幫不上忙,還會影響自家老大的發(fā)揮。
只有帶頭的老大分出了勝負(fù),剩下的小弟們才會嗷嗷叫的沖進(jìn)去收割殘局。
蔣天以一敵二,雙拳難敵四腿,只是幾個呼吸的時間,他就落入了絕對的下風(fēng)。
九品初期的武師皆是皮如銅鐵,堅固異常。因此想要分出勝負(fù),就只能憑借符兵之利或者內(nèi)勁的比拼。
而現(xiàn)場之人都沒有符兵,因此這場戰(zhàn)斗就看誰的勁氣更多更強。交手片刻后,一道道勁氣先后灌入了蔣天的體內(nèi),疼的他臉色陡變。
“啊!”
蔣天忽然大叫一聲,緊接著張口一噴,吐出了一大口鮮血。
吐血的同時,他的體表外還結(jié)出了層層薄冰,連臉上的眉毛也出現(xiàn)了冰渣。
趁著蔣天受創(chuàng),王五和那刀疤漢子再次發(fā)起了狂風(fēng)暴雨的攻擊,把蔣天轟的毫無還手之力。
“救我!蘇兄弟快救我,我出三百兩...不,我出五百兩銀子換你出手!”蔣天急的口中大叫。
聲音落下,王五和那刀疤漢子皆是一驚,在一腳把蔣天踹飛之后,兩人同時停下了攻擊,面容警惕的掃看著蔣天帶來的小弟人群。
蔣天剛才的大叫是虛張聲勢,還是真有幫手?
在沒有搞清楚情況之前,二人不敢大意。
“唉,”
一聲嘆息,蘇牧從人群中走出,幾個閃步便來到了蔣天的面前。
“蔣哥,你現(xiàn)在怎么樣?”
“問題不大,”蔣天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從懷中摸出一枚療傷丹藥吞下,而后說道,“王五是金屬性,我還能對付。”
“但那刀疤漢子是少見的冰屬性,而且打入我體內(nèi)的玄冰勁氣非常霸道難纏,數(shù)量還奇多。”
“以一打二,我不是對手,若是纏斗下去,我甚至有身亡的可能。”
玄冰勁氣?
聞言,蘇牧微微挑眉,一般的內(nèi)勁屬性無外乎金木水火土,玄冰勁氣還是第一次見到。
他抬頭看去,正好和王五以及那刀疤漢子投來的目光對視。
“你是蔣天的幫手?成年了嗎?”刀疤漢子下意識問了一句,隨后又忍不住呵呵直笑,“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子也敢摻和我們武師的爭斗,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李兄不可大意,”王五倒有不同的見解,沉聲說道,“這小子既然敢蹚這個渾水,就說明他有恃無恐。”
“搞不好他也是武師。”
此時,蔣天已經(jīng)恢復(fù)了狀態(tài),他朗聲說道,“不錯,我兄弟也是九品初期,而且背后還有一個大勢力,大靠山!”
“不然,你們以為他憑什么能在這么小的年紀(jì),就能成為九品武師?”
此話一出,對面的王五兩人明顯緊張了。
大勢力,大靠山...
蔣天的一番話,成功把局勢弄得復(fù)雜了起來。
蔣天和王五等人雖然是高人一等的武師,但境界卻只有九品初期,這個武道境界極為尷尬。和普通人對比,自然是人上人,威風(fēng)凜凜。
然而在武道界,卻是最底層的螻蟻。
沒有比九品初期更弱的武師了,九品初期是底層中的底層。
也正因為如此,所以王五和刀疤漢子在聽到蔣天的吹噓后才會那么緊張。
靠山嗎?
對方要是有大靠山,今天這事就麻煩了。
與此同時,蘇牧也暗暗松了一口氣。
他剛才暗中施展望氣術(shù),發(fā)現(xiàn)那刀疤漢子雖然厲害,但也只是九品初期而已。
初期的武師好啊...此人是九品初期,就說明還能對付。
若是九品中期或者中期以上的強者,蘇牧二話不說扭頭就走,就算蔣天被人錘死也當(dāng)沒看到。
說白了,今天的爭斗大家都怕對方有更強大的武師坐鎮(zhèn),畢竟在場的武師包括蘇牧在內(nèi),都是清一色的九品初期。
另外,望氣術(shù)還有意外收獲。
王五明明稱呼那刀疤漢子為‘李兄’,然而施展了望氣術(shù)后,他卻發(fā)現(xiàn)此人并不姓李,而是姓吳。
名叫吳蠶。
“對外姓李,實際上叫吳蠶,刀疤漢子隱藏了真名,而王五似乎并不知道這件事。”
蘇牧瞇了瞇眼眸,隨后忽然想到了什么,“吳蠶...這個名字聽上去有點熟悉。”
“好像在武館的時候聽誰說過幾次,就是記不太清了...”
現(xiàn)場對峙片刻后。
王五忽然一聲嗤笑,“蔣天,你在詐我。”
“你們要是真有靠山,只需亮明身份和實力,我王五就得把這條街拱手讓人,又何必這么麻煩。”
“我知道你蔣天擁有不少人脈關(guān)系,可惜,能為你出頭的人就只有這小子一個。”
“廢話少說,手底下見真章吧!”
話音落下,王五再次沖來。
蔣天見狀,連忙朝著蘇牧快速說道,“兄弟,今天這事超出了咱們的預(yù)料,王五不但有幫手,而且還非常難纏。”
“我給你交個底,今天不求能擊敗王五,只求能保住原先的半條街就行。”
低聲說完之后,蔣天慌忙迎戰(zhàn)。
對面的刀疤漢子正欲沖上幫忙,卻只見蘇牧一個閃步,擋住了他的去路。
“你敢攔我?!”刀疤漢子微怒。
“這位兄臺,咱倆都是過來幫忙的,不如各退一步如何?”蘇牧笑呵呵的說道,“咱倆胡亂比拼幾招,對得起各自的出場費就行了。”
“說到底,咱們只是過來撐個場子而已。今天無論誰贏誰輸,這條街都落不到你我的頭上,你意如何?”
蘇牧的聲音不算小,正在爭斗的蔣天和王五都聽到了。
蔣天聽的心中復(fù)雜,他花了五百兩銀子請?zhí)K牧出手,結(jié)果蘇牧當(dāng)著他的面劃水不打架。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如果能拖住那名厲害的刀疤漢子,這筆錢倒也不虧。
王五卻是急了。
刀疤漢子是他最大的依仗,也是唯一的底牌,若是被拖住而無法發(fā)揮效果,那么今天的算計就徹底落了空。
“李兄別聽那小子瞎扯淡,你若不出手,我們怎么攻入蔣天的老巢快活林?”
“不霸占快活林,怎么享受那里的漂亮女子?”王五扯著嗓子大叫。
聲音傳來,刀疤漢子的臉色變了變。
他上下打量著蘇牧,說道,“王五的話,你也聽到了。”
“我可沒有出場費,擊敗蔣天搶占快活林就是我的報酬。所以要么你滾,要么我廢了你。”
聲音還未落下。
刀疤漢子就疾射而來,人還在襲來的途中,迎面就吹來了一陣寒風(fēng)。
此時的蘇牧只有兩個選擇,要么抽身而退,要么正面迎戰(zhàn)。
“我去,這男的精神病,為了睡女人不管不顧了。”蘇牧惱怒,施展六部劈空掌跨越距離,同時立掌為刀,對著刀疤漢子的脖腔便橫切而去。
“好快的速度!”這人心中一驚,下意識的抬胳膊格擋。
誰知蘇牧只是虛晃一招,他的雙腿似蜻蜓點水,右腿橫掃而過,帶著呼嘯的風(fēng)聲對著刀疤漢子的腦袋猛踢而去。
“嘭!”
低沉的聲音響起。
兩千斤的力道傾瀉而出,直接把刀疤漢子給踢飛到了五米開外,這人噔噔噔后退,只覺得腦瓜子嗡嗡的。
只是才交手了一招,他心中就泛起了驚濤駭浪。
眼前這個十幾歲的少年,力道好強!
這還是九品初期嗎?怎么會有這么強大的力量,感覺跟中期的武者一樣了。
一腳踢出,無法抵抗。
正在愣神間,蘇牧已經(jīng)追擊而來。
金剛?cè)照疲x鴦連環(huán)腿三種招式施展的行云流水。拳掌腿層層交錯,形成了絲滑的連招,把刀疤漢子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這不僅僅是因為拳掌腿三種武法的連貫攻擊,更是力量的絕對壓制。
而且每一次交手,還都有大量的火屬性勁氣灌射而來,進(jìn)入了刀疤漢子的體內(nèi)肆意破壞。
一開始,刀疤漢子還調(diào)動體內(nèi)的玄冰勁氣正面對抗,一道玄冰勁氣對上一道離火勁氣,兩者同歸于盡,互相消融。
然而,隨著對抗的持續(xù),他漸漸意識到了不妙。
不對勁!
他是積年已久的九品初期,已經(jīng)把中丹田開拓了一點點,因此體內(nèi)的玄冰勁氣達(dá)到了一百三十道之多,比普通的九品初期還多了三十道。
然而現(xiàn)在,他丹田內(nèi)的玄冰勁氣都快消耗干凈了,但從外面灌射進(jìn)來的離火勁氣卻依舊源源不斷,密密麻麻。
“你不是普通的九品初期!”刀疤漢子失聲大叫,“你的勁氣已經(jīng)超過了一百道,丹田的底蘊竟然比我還要深厚!”
聲音響起的同時,刀疤漢子的雙眼,雙耳,雙鼻孔以及嘴里同時噴出了滾燙的血液。
七竅流血!
在他剛才失聲大叫的時候,體內(nèi)的玄冰勁氣已經(jīng)徹底消耗一空,而沒了冰屬性勁氣的牽制,蘇牧的離火勁氣開始在此人體內(nèi)瘋狂破壞。
這才造成了七竅流血。
“嘭!”
又是一聲悶響。
蘇牧的腳尖一腳踢到了刀疤漢子的下巴上,強大的力道直接把他踢到了半空中,而這邊的交手早就被不遠(yuǎn)處的蔣天和王五看在眼里。
他們二人對拼了一拳,借著反震之力拉開距離,而后同時凝重看來。
“李兄竟然敗了,受傷了?”王五神色驚駭,“李兄比我還要厲害,一手的玄冰勁氣霸道異常,他竟然不是那少年的對手?”
王五滿臉的匪夷所思。
蔣天也處于了震驚之中。
雖然他和刀疤漢子交手不多,但僅憑短短不多的碰撞,他就清晰感受到了玄冰勁氣的兇悍。
也正因為如此他才生出了畏懼的心思,想著不求能打服王五,只求保住原來的半條街即可。
誰承想,蘇牧竟然這么厲害!
他和王五還沒分出勝負(fù),那邊,蘇牧就把刀疤漢子打的七竅流血,現(xiàn)在跟個死狗一樣都被踢到天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