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局勢急轉
- 南北朝:穿成元修,傀儡我不當了
- 大大大大大大寧澤
- 4222字
- 2025-05-26 22:00:23
那名心腹裨將圓睜著雙眼,難以置信地低頭看向胸口透出的冰冷刀鋒,又緩緩轉過頭,用盡最后一絲力氣看向元鵬。
他的嘴唇翕動著,想說什么,卻只發(fā)出一陣嗬嗬的漏氣聲,鮮血從他的嘴角汩汩涌出。
最終,他眼神中的光芒迅速黯淡下去,頭一歪,便沒了聲息。
元鵬面無表情地將他緩緩放下,快速拔出了佩刀,血壓瞬間釋放,任憑滾熱的鮮血噴濺他全身。
他周圍的親兵們都嚇傻了,一個個呆若木雞,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空氣中只有濃重的血腥味和死一般的寂靜。
元鵬將那裨將的尸體放在地上,眼神中沒有絲毫憐憫,反而閃過一絲狠厲。
他猛地上前一步,又舉起手中的佩刀,對著那裨將的脖頸狠狠剁了下去!
“咔嚓”一聲,一顆血淋淋的人頭滾落在地。
元鵬俯身撿起那顆尚在滴血的人頭,高高舉起,對著周圍驚魂未定的親兵們厲聲大喝:
“張炎私通叛賊斛斯椿,意圖謀反!本將剛剛查明,已將其就地正法!我孟津守軍乃大魏忠勇之士,豈能與叛賊為伍?!爾等聽著,若還有人敢私通叛軍,下場便如這張炎一般!”
他的聲音在城墻上回蕩,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和血腥的震懾。
那些親兵們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和元鵬的兇悍嚇得魂飛魄散。
元鵬見震懾住了眾人,將那顆人頭隨手扔給一名親兵,厲聲喝道:“去!傳令!讓所有校尉立刻來此見我!”
那名親兵接過人頭,嚇得手一抖,差點沒拿穩(wěn),連忙應聲而去。
與此同時,在渡口另一側,姜宏正和幾名相熟的校尉帶著各自的心腹親兵,揮汗如雨地拆卸著連接河灘與渡口的木橋。
沉重的木板被一塊塊撬起,扔進湍急的黃河之中,激起陣陣浪花。
他們干得熱火朝天,渾然不知城墻之上剛剛發(fā)生的血腥一幕。
元鵬的那名親兵很快便找到了他們,將剛才城墻上發(fā)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姜宏和那幾名校尉聽完,不由得面面相覷,彼此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了然和……會心的微笑。
“你先回去稟報元鵬將軍,就說我等拆橋已近尾聲,馬上就去向他復命。”姜宏對著那名親兵說道。
那親兵走后,一名校尉抹了把額頭上的汗珠,對著姜宏佩服地說道:
“姜校尉,還是您有先見之明,果斷出手!不然,今日我等恐怕都要被那元鵬拖下水,落個叛賊的下場了!”
“是啊是啊,多虧了姜校尉!”其余幾人也紛紛附和。
姜宏啐了一口唾沫,呸了一聲,罵道:“那元鵬就是個貪財怕死、首鼠兩端的小人!若非我等先斬后奏,逼他一把,他焉能下定決心與斛斯椿劃清界限?哼!”
眾人聞言,皆是點頭稱是。
雖然對元鵬的為人不齒,但眼下大局為重,也顧不得許多了。
兵貴神速,元修這邊,在下達完針對中軍的指令后,各部騎兵立刻開始行動。
二百精騎中,尉遲行、紇奚達布等各旗旗長,如同離弦之箭,帶領麾下輕騎,按元修部署,迅速展開,馬蹄卷起陣陣塵土。
轉瞬之間,這些輕騎便如張開巨網(wǎng),將侯莫修遠中軍方陣團團圍住,唯獨西面留下一個明顯缺口。
緊接著,輕騎小隊便開始不停繞中軍方陣高速奔馳,馬蹄聲如急促鼓點,敲擊在每一個叛軍心頭。
塵土飛揚,遮天蔽日,加上夕陽還剩一丁點余暉,叛軍根本看不清外面到底有多少騎兵,只覺四面八方皆呼嘯馬蹄與隱約吶喊,令人心驚膽戰(zhàn)。
戰(zhàn)馬奔騰起來后,元修目光如炬,立刻對身邊傳令兵下達新指令。
傳令兵不敢怠慢,迅速揮動不同顏色令旗,向各騎兵小隊傳遞皇帝命令。
尉遲行帶領自己一旗輕騎,正風馳電掣般在敵陣前掠過。
眼尖,一眼便見傳令兵打出旗語,立刻對身后部下大吼:“預~~~備!”
身后騎士聞聲,紛紛從箭囊抽出羽箭,搭上弓弦,雙眼死死盯住不遠處密集步兵方陣。
“滿弓~~~~射!”隨尉遲行一聲令下,數(shù)十支羽箭如蝗蟲過境,帶尖銳破空聲,呼嘯著射向侯莫修遠中軍方陣!
幾乎同時,紇奚達布所率另一旗輕騎,亦同樣執(zhí)行此標準熟練騎射操作。
一時間,箭如雨下,紛紛落向那擁擠不堪步兵方陣。
“舉盾!都不要慌!不要動!”侯莫修遠眼看敵軍放箭,心中一緊,聲嘶力竭對手下大喊。
他知一旦陣型散亂,被敵重騎抓到機會,那便是滅頂之災。
然,這些輕騎騎射雖為襲擾,威力亦不容小覷。
叛軍雖舉盾,箭矢依舊從盾牌縫隙、頭頂、側翼射入陣中。
輕騎造成殺傷,雖不似重騎沖陣那般血腥直接,卻如鈍刀子割肉,不斷消磨叛軍士氣兵力。
侯莫修遠中軍,此刻便如巨大靶子,被四面八方箭雨無情攢射。
不一會兒,中軍陣中便陸續(xù)出現(xiàn)傷亡。
有士兵被箭射中要害,慘叫倒下;有士兵被射中手臂或大腿,痛苦哀嚎,影響周圍同伴情緒。
很快,侯莫修遠中軍陣中便響起士兵帶著怨氣絕望咒罵:
“他娘的!這叫什么仗!就當兔子讓人家這么射嗎?!”
“憋屈!太他娘憋屈了!”
“將軍!我們沖出去跟他們拼了吧!這樣下去早晚是個死啊!”
侯莫修遠聞手下怨聲載道,軍心浮動,急得額頭冒汗,立再大聲喊:
“都給老子閉嘴!莫亂動!你們沒看到他們重騎兵就在不遠處盯著嗎?!咱們只要一動,他們立刻就會沖過來!難道忘了前軍是怎么沒的嗎?!”
聲嘶力竭呼喊,試圖穩(wěn)住軍心。
然,侯莫修遠話音未落,只聽耳邊“嗖”的一聲,風聲鶴唳!
一支利箭如毒蛇般,擦著他臉頰飛過,瞬間臉上留下一道又深又長血口子!
火辣辣疼痛令他倒吸一口涼氣。
此箭,正是尉遲行高速奔襲中射出!
遠遠看到侯莫修遠還在大呼小叫,企圖穩(wěn)定軍心,便特意瞄準了他。
見此箭僅擦傷對方,未將其射殺,尉遲行懊惱大叫:“可惜!”
隨即便再從箭壺取箭,搭上弓弦,目光如鷹隼銳利,繼續(xù)飛馳馬背上尋找射殺敵將機會。
侯莫修遠死里逃生,嚇出一身冷汗,哪里還敢再多言。
連忙捂著流血臉頰,驚恐對身邊親兵盾牌手吩咐:“快!保護好本將!保護好本將!”
聲音都帶著一絲顫抖。
主將受傷,敵軍箭雨不停,使得侯莫修遠中軍軍心更渙散,士氣一落千丈,傷亡持續(xù)增加。
絕望情緒如瘟疫般,在叛軍陣中迅速蔓延。
與此同時,高地之上,高乾與高敖曹等還在居高臨下觀看元修這邊對付斛斯椿中軍戰(zhàn)況。
就在這時,一名斥候快馬飛奔而來,滾鞍下馬,單膝跪地稟報:“啟稟太尉、將軍!我軍大部隊已離此地不足一里!敢問,下一步如何行動?”
高敖曹聞言,眼中精光一閃,正準備下令大軍立刻列陣,從側翼對付斛斯椿右翼大軍,給予致命一擊。
然,剛要開口,另一親兵亦快馬加鞭飛奔而至,未等戰(zhàn)馬停穩(wěn),便直接從馬背跳下,神色焦急對高敖曹大聲喊:“將軍!孟津渡口內守軍……此刻……已把河上木橋給拆了!”
“什么?!”
“當真?!”
高敖曹、高乾、曹磊幾乎同時失聲驚呼,三人臉上皆露難以置信神色。
那親兵喘著粗氣,連連點頭:“千真萬確!屬下親眼所見!那些守軍正將木板一塊塊扔進黃河里!”
高敖曹聞此消息,先是一愣,隨即眼中閃過狂喜!
‘橋都拆了?!老子還急個屁!’
他心中瞬間轉過無數(shù)念頭:‘孟津渡口前小道,虎賁軍雖人少,看樣子還能頂一陣。現(xiàn)河上橋又被拆,他斛斯椿就算把虎賁軍全滅,又能如何?無橋,怎渡這滔滔黃河?老子大軍在此等著,等你半渡而擊,看你老狗有何辦法?!屆時,老子不費幾兵幾卒,便能輕輕松松將你這叛軍全殲于此!’
高乾亦心思玲瓏,瞬間明了其中關鍵,眼中同樣閃過喜色。
不動聲色對高敖曹使個眼色,示意他下令。
高敖曹會意,清嗓,用特有甕聲道:“傳我將令!命大軍,在距斛斯椿叛軍半里之處,原地列陣待命!各部皆不可輕舉妄動!”
“太尉!高將軍!”曹磊聞此令,頓時急了。
幾步上前,對高乾高敖曹拱手行禮,聲音激動:“虎賁將士已與叛軍奮勇廝殺多時!快頂不住了!二位亦見,斛斯椿已遣弓箭手攀登小道兩側高地,一旦得手,虎賁將士將無一生還!懇請二位將軍即刻發(fā)兵救援!”
高敖曹聞言,冷笑一聲,斜睨曹磊:“哼!打仗哪有不死人?若怕死,參什么軍?休在此啰嗦!若非看陛下面子,老子早命人將你用軍棍打出!我如何帶兵,還輪不到你在此指手畫腳!”
“敖曹,休得無禮!”高乾見狀,連忙出聲制止。
畢竟曹磊是元修派來之人,面子尚需顧及。
轉向曹磊,語氣稍緩:“戰(zhàn)場之上,當以大局為重。既然渡口橋梁已拆,那斛斯椿已是甕中之鱉,插翅難逃。盡管放心,虎賁將士功勞,陛下朝廷皆不會忘記。”
高乾高敖曹此刻心思完全一致:部隊乃兄弟二人安身立命本錢,金貴得很,不能為救區(qū)區(qū)數(shù)百虎賁而輕易折損。
畢竟斛斯椿東側布置了四千大軍呢!
既然勝局已定,何必徒增傷亡?
曹磊聽著他們冠冕堂皇言辭,氣得滿臉通紅,渾身發(fā)抖。
但見高敖曹滿臉煞氣、隨時準備發(fā)作兇惡表情,又不敢再多言,只能強壓怒火悲憤,悲憫將目光投向遠處血腥小道。
此時,小道之內虎賁軍,傷亡已近三分之二。
斛斯沖不知派出第幾波小隊沖鋒,攻擊如潮,一波接一波,仿佛永無止境。
小道之內,早已演變成慘烈至極肉搏。
乞伏渾、賀拔威兩人渾身浴血,如從血池撈出,盔甲早被鮮血染紅,臉上亦沾滿血污泥土,幾看不清本來面目。
但依舊怒吼,揮舞兵器,帶領殘存部下,與數(shù)倍于己敵人殊死搏斗。
許多虎賁戰(zhàn)刀已砍卷刃,長槊早已格斗中斷裂,不少士兵甚至只能拿半截斷裂槊桿頑抗。
但無一人退縮,無一人畏懼,用生命鮮血,踐行軍人榮耀與職責!
就在這時,元修亦接到斥候報告:孟津渡口橋梁已被守軍拆除!
同時,遠處地平線上,高敖曹所率東郊大軍旗幟,亦已肉眼可見!
元修眼中精光一閃,當機立斷,立刻下令,讓負責圍困中軍騎兵,將這兩個消息大聲通報給被圍叛軍,進一步瓦解其抵抗意志,迫其投降!
輕騎得令,立刻一邊繼續(xù)策馬奔騰,一邊用盡全力,對被圍中軍方陣大聲呼喊:
“里面的人聽著!孟津渡口橋已被拆了!你們過不去啦!”
“高敖曹將軍帶一萬大軍已趕到!還不快快放下武器投降?!”
“投降免死!頑抗者格殺勿論!”
這些呼喊如重錘狠狠砸在那些本就心驚膽戰(zhàn)中軍士兵心頭。
許多叛軍聞此二消息,徹底絕望,紛紛發(fā)出哀嚎:
“完了!橋沒了!真過不去了!”
“高敖曹也來了!他手下皆精銳,我等這點人怎打得過!”
“投降吧!再打下去也是死路一條啊!”
侯莫修遠聞外面騎兵呼喊,及自己陣中越來越響亮哀求投降聲,心中又急又怒,再鼓余勇,大聲呵斥:
“休聽他們胡言亂語!定是敵人謠言,故意蠱惑我等軍心!都給老子穩(wěn)住!只要堅守陣地,他們就奈何我等不得!”
尉遲行在遠處見侯莫修遠還在聲嘶力竭大喊,試圖穩(wěn)定軍心,不由冷哼一聲,再催馬加速,飛速奔襲中,嘴里嘟囔一句:“喊什么喊!再吃老子一箭!”
這次,尉遲行屏氣凝神,雙腿緊夾馬腹,任戰(zhàn)馬高速奔跑中劇烈顛簸,上半身卻穩(wěn)如磐石。
瞄準侯莫修遠,深吸氣,猛將弓弦拉滿,直至弓身發(fā)出不堪重負呻吟!
“著!”
隨一聲低喝,那支凝聚他全部力氣精神利箭,如出膛炮彈,帶尖銳呼嘯與肉眼可見旋轉,劃破長空,直奔侯莫修遠心窩而去!
侯莫修遠此刻還在聲嘶力竭呼喊,試圖壓下陣中騷動,根本未注意那致命箭矢正向他飛來。
身邊幾名親兵眼尖,見那如流星般飛射而來箭矢,其目標赫然正是自家主將心口要害!
嚇得魂飛魄散,肝膽俱裂,心中同時涌起一個絕望念頭:“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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