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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絕境必有轉機

亞云寨內,一處牢房氣氛壓抑。

朱順與曹凱麗被囚禁于此。朱順的武器已被收繳,身上物品也盡數被搜走。即便如此絕境,朱順依舊從容。他背靠墻壁,雙手抱于腦后閉目養神。

曹凱麗渾身傷痕,雙眼布滿血絲。她掙扎起身,無力地看著閉目的朱順,心中滿是愧疚——這大俠為救自己,反陷囹圄。痛恨自身無能,她五味雜陳。墻上火把搖曳,映照二人疲憊的面容。

朱順緩緩睜眼,捕捉到曹凱麗的神情。他抬頭迎上她的目光,微微一笑,試圖安撫。

“對不住…連累您了。”曹凱麗低語,抱膝垂首,滿面愧疚。

朱順一笑:“姑娘別這么說。沒事!”他輕拍曹凱麗肩膀,“人到絕境,當信必有轉機。真正令人絕望的并非處境,而是動搖的心。絕境必有轉機!”

看著朱順堅毅的眼神,曹凱麗心中愧疚稍減。她深吸一口氣,強壓下自責。

沉默片刻,朱順率先開口,聲音溫和卻有力,似能驅散陰霾:“姑娘家在何方?如何稱呼?”

曹凱麗微怔:“我叫曹凱麗,家在瑯琊郡蒼山縣。”

“曹凱麗…”朱順念著,眼中閃過一絲贊賞,“好名字。”

曹凱麗好奇道:“大俠尊姓大名?來自何處?”

朱順笑道:“巧了,我們是同鄉。我叫朱順,瑯琊郡武運村人,就在南邊三十里。我這名字,定能佑我們諸事順遂。”

同鄉之言讓曹凱麗心頭微暖,知他是為寬慰自己。但她隨即生疑:瑯琊郡內稍有名氣的武者,她幾乎都識得,卻從未聽聞“朱順”之名。她打量朱順,只見他微笑親切,眼神令人安心。

“大俠武功如此高強,為何瑯琊郡未曾聽聞您名號?”曹凱麗問道。

朱順笑意微斂:“我闖蕩江湖四年,今年方歸家過年。姑娘抬舉了,我不過一介無名之輩,擔不起‘大俠’二字。”

“大俠過謙了。”曹凱麗道。他姿態謙卑,為救素昧平生之人身陷險境卻無怨言,反予鼓勵,足見其韌性。

朱順道:“放寬心,定能出去。我的紅豆老弟已去搬救兵了。”

曹凱麗疑惑:“紅豆老弟?當時只見您一人…”

朱順嘴角上揚:“它便是那只毛驢。”

曹凱麗一愣,想起那毛驢,驚訝他竟與驢稱兄道弟。

朱順笑道:“我這毛驢兄弟頗有靈性。它跑掉后,必會尋機觀察山寨,向臨近處求救。你那兩把染血的短刀,便是求救的憑證。”

曹凱麗聽得瞠目。

朱順解釋:“紅豆隨我闖蕩數年,雖不能言,卻懂我心意,我亦知它性情。”

曹凱麗心中敬意更添幾分。

突然,兩名山賊闖入,將朱順捆綁拖出牢房。曹凱麗心中一緊,憂心忡忡地看著他被押往寨內大堂。

山寨外,山腰雪松林中。離聽雪一襲白衣,與毛驢紅豆藏身于粗壯雪松后,緊盯著山寨動靜。紅豆見到被押出的朱順,不安地輕嘶。

離聽雪立刻按住它:“噤聲!”

一個押送的山賊腳步一頓,疑惑側耳。

另一山賊問:“怎了?”

“像是…驢叫?”

“定是你饞驢肉出幻聽了!快走,遲了大當家要怪罪!”那山賊撓撓頭,應了一聲,加緊押送朱順。

離聽雪輕撫紅豆:“那人是你主人?是他讓你求救?”紅豆點頭。

離聽雪嘴角微揚,對朱順起了好奇。他拍拍紅豆:“在此等候,莫亂跑,當心成了火燒。”紅豆眼中閃過一絲警惕。

離聽雪深吸一口氣,握緊雙拳,悄無聲息地向山寨潛去。

山寨四角設有眺望臺,山賊持弓懸刀,警惕巡視。離聽雪將雙短刀掛于腰間,沿山道潛行,避開視線。

他伏于寨口青松旁,寒鴉偶過。遠望群山覆雪,竹松如畫。目光鎖定最近眺望臺——臺上山賊抱弓倚欄,竟已酣睡。

離聽雪眼中寒光一閃。袖中滑出一柄細長匕首,他手腕輕抖,匕首如電射出!

那山賊似覺寒意,未及反應,匕首已洞穿咽喉,鮮血染紅白雪。

離聽雪毫不遲疑,取下臺上弓箭,瞄準另一座眺望臺的山賊。箭矢破風,精準貫入后心,山賊無聲倒下。

此時,兩名巡邏山賊肩并肩走近臺底。離聽雪抽出雙刀,縱身躍下!山賊聞聲抬頭,驚呼未出,刀鋒已透胸而過。

慘叫聲引來不遠處兩名山賊。他們臉色驟變,急奔而來。離聽雪靜立臺下,待其近身,雙刀脫手飛出!寒光掠過,刀尖精準刺入咽喉。血花濺開,如紅蓮綻放。

另一眺望臺的山賊窺見此景,急欲張弓。未及拉弦,一道不知從何而來的寒光匕首已貫穿其頭顱!

寒風嗚咽。離聽雪白衣大袖隨風翻飛,緩步踏入山寨大院。所過之處,寒光起落,不留活口。

他走到兩具尸體旁,拔出染血短刀,指撫刀身,低語:“五妹,定要他們好看!”白雪映血,他宛如深淵邊的獨行者。

寨外死寂,唯余寒鴉啼鳴。

最后一座眺望臺上,一名目睹全程的山賊驚駭欲絕,抱頭蜷縮,暗自祈禱。

離聽雪嘴角噙笑,身影忽如鬼魅般消失。那山賊只覺肩頭被輕拍,驚惶回頭——白衣青年靜立身后!他張嘴欲喊,離聽雪一掌已將其拍暈。

大堂內喧囂鼎沸。朱順被推至中央,山賊們哄聲四起。

卞峰立于主位,居高臨下。鬼面黃衣人坐于其側,翹著二郎腿冷眼旁觀。

卞峰獰笑:“游俠兒!想不到你也有今日!”

朱順昂首直視,毫無懼色,冷笑道:“姓卞的,我記得四年前,你那大哥卞坤的腦袋,可是差點被我劈成兩半!哈哈!”

山賊們登時怒罵哄亂。朱順只淡然一笑。

卞峰氣得臉色鐵青,猛拍桌案:“死到臨頭還敢嘴硬!”抽槍便刺!

朱順身形微晃,輕松避過:“爾等殘害無辜,皆該殺!”說話間,一腳踹中卞峰腰眼,將其踢翻在地。

山賊們驚呼。卞峰狼狽爬起,惱羞成怒,朝周圍吼道:“看戲呢?!都給我上!”

山賊們略一猶豫,隨即拔出兵刃,圍向朱順。

鬼面黃衣人依舊閑坐,目光狡黠地在場中游移,嘴角含笑,仿佛觀賞一出好戲。

山賊揮刀砍來。朱順忽覺腕間束縛一松——原是山賊的刀鋒劈斷了部分麻繩!他順勢一掙,甩脫繩索,活動手腕。

眼神一凜,朱順身形如電欺近一名山賊,奪過其手中大刀!刀光閃過,圍攻的山賊紛紛倒地。余者駭然后退,不敢近前。

朱順持刀與卞峰對峙。卞峰槍舞如風,凌厲逼人。數合之后,卞峰已氣喘吁吁,朱順卻氣定神閑。

朱順正欲一刀了結卞峰,尖銳破空聲驟起!一道寒光尖峰刺,直射其心口!

朱順急閃,險險避過。他目光驟凝,射向源頭——那一直旁觀的鬼面黃衣人,終于出手了!

卞峰狂喜:“黃大仙出手了!這游俠兒必死!弟兄們,上!”

山賊們發一聲喊,再次死死圍住朱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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