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地方平常也開，我聽說過，是一個死斗臺。”

孫火旺說道。

“死斗？”

林言顯出困惑。

“就是讓兩個人決斗，只能活下來一個，這個死斗每幾天就會開一次，沒想到竟然和鬼市有關。”

孫火旺感慨。

秉持著看熱鬧的心情，孫火旺走了進去。

因為進鬼市的時候，已經查了身份，所以門口的守衛沒有阻攔二人。

這座大房子被改造過，能夠容納數百人。

在房子的最中央是一個斗臺，臺中無人。

“兩位大人，還有兩刻鐘，決斗開始，感興趣的話可以下注。”

剛進入到這個大房子，便有一個蒙面侍者上前為兩人介紹。

侍者的面具線條要比惡鬼面柔和許多，不那么瘆人。

“決斗的都有誰？”

孫火旺問侍者。

“抱歉，是小人的失誤，沒有介紹清楚，此次的決斗對象是兩位九品武者，各自修煉的武技分別是白猿身與蛇拳。”

侍者欠身一禮，詳細介紹道：

“兩者武功都以速度著稱，相較之下，蛇拳的那位攻勢更猛烈一些，白猿身的那位更穩重。”

聽到白猿身的那一刻，林言的瞳孔一縮。

好在他帶著面具，加上天色已沉，林言的異常并沒有被任何人察覺。

“你覺得誰的勝算更大一些？”

孫火旺問道。

“蛇拳的那位大人已經打贏過兩場，以小人的眼光來看，自然是他勝算更大一些。我想其他客人也是這樣認為的。”

侍者將頭轉向一個奇特的道具。

這個道具穿了兩串錢幣，一眼望去就可以看出掛著簡易蛇形的那串錢幣是猿形的三到五倍。

這個道具上的錢幣正是用來顯示，客人對他們下注的總和。

錢幣越多，說明客人越看好他。

“看來蛇拳那位的勝算真的蠻大的。”

孫火旺點了點頭，拿出一兩銀子交給侍者。

“大人真是明智之舉。”

侍者交給孫火旺一個憑證。

然后，侍者又看向林言這邊。

“他也下蛇拳，算了給他白猿身那位。”

孫火旺又掏出一兩銀子。

林言想要阻止，被孫火旺瞪了一眼。

“沒事，反正輸不了多少。”

孫火旺笑著說道。

林言只能無奈拿著那張畫著白猿簡筆畫的憑證。

兩刻鐘的時間，道具上的錢幣不斷增加。

根據林言觀察，那個錢幣和之前那位貴婦人給胖攤主的惡鬼錢幣很像。

如果真是，哪怕是白猿身那位身上的籌碼也有幾千兩了。

蛇拳那個甚至達到上萬。

光是想想，林言都覺得恐怖。

隨著兩位決斗者走上死斗臺，林言發散的思維被收回。

那位會白猿身的武者竟然正是馬金水。

丑陋銅面具下的林言為此震驚，他不知道馬金水為什么會在這里。

雖然好奇，但林言什么也不能做，他只能靜靜地看著。

比起頹喪的馬金水，那位蛇拳武者更年輕，狀態更好，氣勢也更足。

一位衣著清爽的異域舞娘站在兩人的中間，介紹起二人來。

沒有提二人的名字，只是簡單地說了一下兩人所練武技。

隨后，在眾人的歡呼聲中，死斗正式開始。

舞娘翻身下臺，死斗臺留給真正的主角。

蛇拳武者聳了聳肩，蔑視地看了眼馬金水。

死斗的二人都沒有帶面具，那會影響決斗，所以馬金水能夠看到蛇拳武者囂張的表情。

不過他沒有上當，沒有急著進攻露出破綻。

蛇拳武者蠕動了一下嘴唇，如果經常罵人的話可以從嘴型中讀懂其中的含義。

無非是向對方的母親問了聲好。

馬金水仍是不為所動，防御姿態毫不松懈。

蛇拳武者見挑釁無用，主動出拳，拳法如毒蛇吐息般猛烈。

“毒牙！干碎他！”

“上！撕爛那只死猴子！”

……

見過蛇拳武者決斗過的賭客喚著他的外號，為他吶喊。

可以猜出，這些人都在毒牙身上下了不菲的重注。

或許他們曾經就因為下注毒牙而贏，所以對他信心十足。

但馬金水早有準備，稍作格擋就化解了毒牙的攻擊。

不過他還是被毒牙的攻勢逼的向后退去，被逼退到角落。

馬金水明白，他不能掉下死斗臺。

只要他掉了下去，藏在暗中的弓弩手就會一箭將他射穿。

死斗死斗，至死方休！

這正是有那么多賭客愿意下重注的原因，死斗是不會打假拳的。

于是，馬金水借著毒牙攻擊的一瞬間，拼死一搏，撲向毒牙，死死將其束縛。

兩人在臺子上扭打一起，丑陋至極。

馬金水死死鎖住毒牙，想要將其勒死。

毒牙不會坐以待斃，也拼命地捶打馬金水，使用全部力氣，仿佛要將馬金水的內臟都要捶出來。

糾纏幾個呼吸后，馬金水不得不松開。

這個毒牙仿佛經受過訓練一樣，耐憋。

不過，馬金水也達到了目的，成功回到死斗臺的正中央。

不過即使有氣血之力護著，馬金水的腰腹還是受到了重創。

當然，毒牙也沒落得什么好，他的臉被勒得通紅。

兩人的傷勢擱尋常人身上都已經是半個死人了，此時卻仍然頑強的站在臺上。

即使沒有裁判出手，兩人也頗有默契地沒有攻擊，而是稍作休息。

短暫休息了幾個呼吸，馬金水這次率先出手。

不對，應該說是出腳。

他猛然上前，一記側踢，攻擊毒牙下路。

白猿身是個全身都練的功夫，他的腿法和拳法一樣強。

而毒牙的蛇拳則是注重拳法，下路不會有他穩，他正是瞄準毒牙這個弱點。

毒牙也早有準備，用手臂擋住，同時催動氣血防護手臂。

然后反手一抬，抓住馬金水踢來的一腿。

馬金水沒有立馬收回那一腿，反而順勢轉體旋轉半圓，用另外一腿去掃毒牙的頭。

毒牙壓身低頭躲過，手上的攻勢也變成了防御。

馬金水用兩腿夾住毒牙的身體。

兩人就這樣，又鎖在了一起。

毒牙只能繼續暴力捶打馬金水，迫使他分開。

被馬金水糾纏兩次，毒牙意識到了眼前之人的難纏。

若不是他年輕一點，氣血足些，真就被馬金水給鎖死了。

分開后，兩人又陷入了對峙。

臺下的孫火旺看著馬金水攻擊的路數，總感覺有些眼熟。

“我看那大叔的路數怎么和你有些像呢？”

孫火旺撞了林言一下，指了指馬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