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市口鬼市那個五爺，本來就是陸凡想著的預選。

如果林懷瑾不想跟他合作，那么陸凡就會去找那個五爺。

不過那承擔的風險就要更大一點了，說不定還得讓利更多。

這上面的事情，陸凡也不可能在一開始就把所有漏洞全部想完善了。

只能說見招拆招，走一步看一步。

接下來的日子，陸凡按部就班的生活。

下了班，則是見見小紅花，然后跟王解放這個好基友一起忙碌一晚上。

自從葉瓊得了陸凡的小道消息，這段時間更加瘋魔，恨不得天天把自己關在了屋里學習。

陸凡也樂得自在，并沒有想著打破這種安靜。

十月十二日，陸凡把手中一份**報紙握在了手上，翻來覆去的查看，卻是怎么也沒發現那條消息。

這讓陸凡一頭冷汗下來了。

他使勁的敲著腦袋，回憶著前世這個節點的準確性。

他明明記得上輩子這個文件的日期是十月十二號啊，怎么會沒有呢？

他可以肯定自己沒記錯，那上面的日期他是記得清清楚楚的。

陸凡想到了最大的可能，莫不是他重生而來，而這個世界的事情跟上輩子不同？

陸凡的確沒記錯，上面批準這個文件的日期，的確是十月十二號。

但陸凡卻是忘了，報紙上登出這個消息的日期，卻不是十二號。

這就是陸凡產生錯覺的地方。

這一天的陸凡失魂落魄，他直接請假，跑到醫院工會，把醫院訂的那些報紙，全部翻了一遍，還是沒翻到這條消息。

“小猴子，現在這么認真了？還知道學習了？”陸凡的長輩王主任也是驚詫于他的這個奇葩舉動。

陸凡一臉苦笑，心不在焉的說道：“姨您又不是不知道，我三哥給我安排了去鐵路的事。

我現在多認幾個字，說不定過去了，領導就能多重視一點。

唉，早知道當初上學的時候，我就好好讀書了，

王姨，這是啥來的，書到用時方恨少?！?

陸凡去鐵路上的事情，肯定瞞不住王主任，所以陸凡也就隨口把今天翻報紙的原因歸結到那個上面了。

王主任聽到這個，笑得前仰后翻，不過卻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前后掃視了一圈。

一揪陸凡衣領，就往外走去。

別人以為陸凡又要挨收拾，還都在那嘲笑著他。

陸凡也是一臉懵逼啊，

他耷拉著腦袋，跟著王主任到了偏僻處。

王主任這才低聲說道：“小猴子，我問你，你是不是真的想上學？”

陸凡這個時候腦袋里全部都是漿糊，他還在想著今天的報紙上為什么沒有那條消息呢。

他呆呆的望向王主任，不知道怎么回答。

王主任還是小心掃視了一下前后左右，這才對著陸凡說道：“我最近聽到個小道消息，老人請了一大批專家學者去開會了，據說要恢復高考。

估計消息就在這幾天要出來了，你要是還想上學的話，就好好努力。

哪怕請上兩三個月的假，也能拼一把。

反正你都不準備在食品廠干了。

要是考不上，你就去鐵路上上班。

一點不耽誤。

姨跟你說，這消息可不能透出去。

不然容易惹麻煩?！?

這番話如同醍醐灌頂，冰泉澆心，卻是讓陸凡一下子通透了起來。

陸凡也是低聲問道：“姨，是不是那些院子里孩子，有很多都請假回來了？”

王主任點點頭，卻是肯定了陸凡的詢問。

陸凡這才把時間線給理清。

腦袋清醒了，想東西也就不會鉆牛角尖了。

那個日子，本來就是記憶深刻。

而陸凡之所以搞混了，就是因為文件簽署的日期是十二號，但登到報紙上，卻是二十一號。

這兒有比較好玩的一點，十五號四九城鴿子市上面，就有人高價售賣學習資料了。

陸凡記憶錯差，也就是錯在這個地方。

因為他前世也是十幾號就到處找學習資料。

如果要解釋，就是這兒是四九城，大街上隨便碰到一個人，就可能是什么領導的四九城。

陸凡一下子摟住了王主任，眉開眼笑的說道：“您真是我親媽，對我真好?！?

“呸，我可生不出你這么厚臉皮的兒子，屬狗臉的。

剛才還看著我一副仇大苦深的樣子，現在知道喊媽了。”王主任真沒多想，實際上，像是她們這種辦公室坐久了，并且多少年沒認真做過事的人，對周邊的工作，對身邊的人，反而是疏忽了。

就像陸凡這段時間，基本上天天到醫院印刷東西一樣。

其實下面很多人都知道陸凡晚上過來。

但那些人不會主動告訴王主任，所以王主任并不知道陸凡現在忙的是什么。

像是王主任這種人，她們感興趣的八卦，肯定是比她們高一級別的那些人消息。

她雖然關心陸凡，但要是陸凡不主動找她，那最多也就是逢年過節的慣例性詢問一下。

這就是身處某一高度的人，對下面舊相識的“善意”。

就是這么簡單。

要是陸凡再小一點，他都想抱著王主任親一口了。要今天沒王主任這番話，搞不好陸凡就會把他印出來的兩千套學習資料一把火燒了。

當然，這是玩笑。

雖然不會燒，但總歸是越等越糾結的。

陸凡嬉皮笑臉的撒嬌道:“那我不管，我媽不在了，您就是我親媽。

我多丑，您都不能嫌棄我?！?

陸凡這樣做，沒半點惡心。

兩世的關系，兩世的幫襯，至少王主任這兒，只要他求上門，就從來沒拒絕過陸凡，都是盡心盡力的幫襯。

有這關系在，讓陸凡喊一聲媽，也是心甘情愿。

陸凡在王主任得了準信，失去的信心，又全部回來了。

等到他晚上見到一臉焦急的林懷瑾，不由取笑道:“老林，看您這個神色，是不是比您當年等高考成績還糾結？

放下心來，十五六號你在鴿子市上觀察一下，就能看出玄妙了?！?

陸凡說這個話的時候，早就忘了早上他滿頭大汗的惶恐了。

“真的？”林懷瑾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緩和了下來。

“讓子彈飛一會兒！”這句話說出來，逼格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