熄滅掉符妙芝的晶球之后，姜元弈隨即點亮了摩維爾的晶球。

摩維爾此刻應該是正騎在馬上，整個投影畫面飛速移動著。

姜元弈輕輕喊了幾聲摩維爾的名字，便見到投影畫面迅速緩了下來，然后轉進了一輛馬車里。

很快，一顆锃亮的光頭出現在了姜元弈的眼前，整顆晶球里瞬間出現了深紅的透明濃霧，彌漫在整顆球體中，但不影響視野。

從剛穿越過來到現在也已經有一個多月了，經過了這段時間對圣皇珠的觀察和研究，姜元弈已經進一步了解了這東西的機制。

他曾經以為區分自己能否主動獲取圣皇珠視野的條件為該珠子是否在大虞境內，但后來發現這么說太過片面。

自己在圣皇珠所處區域的‘人類命運承接’值，以及自己對持珠者個人的‘命運承接值’，才是獲取視野的決定標準。

比如對于在玄京的大宗師‘霸掌’孔君佑和那個看書女，姜元弈可以主動持續獲取他們手中的圣皇珠半天左右的視野，而對于在啟州的符妙芝，他一天最多只能觀察兩個時辰。

景州、辭州的兩顆珠子，可觀察的時間降低到了兩刻鐘，至于黎州的黑武夫，可觀察時間更是直接下降到了三分鐘左右。

上述的區域在地圖上白霧的濃度是遞減的。

再配合上大虞之外的圣皇珠直接不能獲取視野這件事，基本上可以斷定是圣皇珠所屬區域的‘霧氣’決定了可觀察時長。

至于自己對持珠者本人的‘命運承接值’，就是姜元弈的另一個發現了。

姜元弈最初是把從白胖子盧奉寬手中繳獲的圣皇珠交給劉和同使用的，畢竟自己想要經略長離和謀取瓏州的計劃，他將是主要的代理人，需要和自己聯系的時間最多。

在姜元弈某一次通過圣皇珠和劉和同對話時，他突然發現劉和同投影所在的晶球里，出現了淡淡的紅色霧氣。

這讓姜元弈自然就想到了那地圖上的白霧。

如果那霧氣代表著姜元弈對地區的命運承接值，即聲望/民忠/影響力的類似數值，那么晶球里顯示的，會不會是自己對目標個體命運的承接值，即對方忠誠度的某種具象型式？

帶著這樣的猜測，姜元弈指使在南行路上的劉和同與摩維爾幫忙進行了實驗。

實驗過程中他發現，只有目標連續持有圣皇珠七天以上，晶球中才會顯示霧氣。

因此，這一路上，他一共測試了四個人。

其中只有摩維爾和劉和同是聽從姜元弈指令行事，他們知道這珠子可以直接聯系姜元弈，但不知道姜元弈這么做的目的。

至于另外兩個人，則完全是聽命于摩維爾行事了，完全不知道這墜子的特別之處。

實驗的結果顯示：摩維爾在晶球里的顏色是深紅濃霧，劉和同是紅色淡霧，一名侍衛親軍老兵是深黃濃霧，而一名招募不久的侍衛親軍兵士是白色淡霧。

據此，姜元弈得出初步結論：命運承接度的具象顏色為：紅＞黃＞白，顏色越深，命運承接度越高，至于還有沒有其他顏色，暫時無從得知。

這苛刻的實驗條件雖然斷絕了姜元弈大規模測試手下忠誠度的想法，但在面對特定的個體人物時，卻給他帶來了開掛般的快樂

這也直接影響了姜元弈對所有圣皇珠持有者的總體規劃，將他的主要目標從殺人回收珠子變成了盡量招募到麾下，如果發現忠誠度刷不上去，才考慮殺掉回收珠子。

回到正題，姜元弈對圣皇珠持有者個人的命運承接值也能決定他對該圣皇珠視野的獲取。

比如現在珠子在摩維爾手中時，即便他在白霧很淡的啟州，姜元弈依然能一天24小時獲取他這顆珠子的視野。

定了定神，姜元弈重新將目光放在了摩維爾的光頭上，有些疑惑道：“你的頭發還沒有長出來嗎？”

距離擊殺盧奉寬都過去一個多月了，難不成那家伙的火法術有什么特殊效果？能讓被其燒掉的頭發長不出來？

“不是，”摩維爾有點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其實是末將發現自從失去頭發之后，末將已經卡了多年的瓶頸突然有了松動的跡象，感覺很快就能進入高階中期了，所以末將最近經常剃頭。”

“咳咳，”姜元弈被自己的口水嗆了一下，轉而笑道，“其實是你手上的珠子有加速修煉的效果，如果朕猜的沒錯，等你們抵達長離之后，效果還會更好。”

以摩維爾的忠誠度，這件事告訴他也無妨，如果能幫助他快速晉升，只會是好事。

“是嗎？”摩維爾恍然，“難怪陛下您當時...”他說到一半，連忙閉了嘴。

“總之這件事你自己知道就行了，不要告訴其他任何人...就連劉先生也不必告訴。”姜元弈用嚴肅的語氣說道。

倒不是姜元弈不信任劉和同，劉和同的忠誠度雖然看上去要比摩維爾低一些，但能到紅色已經夠高了，不告訴他純粹是因為他又不需要修煉，反正這種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是，陛下。”

“你們現在已經接近辭遠郡城了？”姜元弈看了一眼旁邊地圖上的紅點，又問道。

“是。”摩維爾點點頭。

“讓劉和同和傳旨太監去應付辭遠郡的官員們，你不進辭遠城，另點一隊人繼續東行，直接趕往旁邊的安沙縣，找到安沙縣令和當地駐軍的將領，向他們提出要贖買一大批俘虜帶去長離當家奴。”姜元弈直接下令道，

“其中你需要特別關注一個名為赤沙幫的馬幫幫眾，要求把他們被抓的人全部贖買出來。如果安沙官員那邊有什么疑問，就說你早年欠了這個馬幫幫主一個人情。”

“末將領命。”

摩維爾一句話都沒有多問，得到命令后，立刻就下了馬車，重新上馬到劉和同的馬車旁和他打了一聲招呼后，然后當即就點了20騎，拋下大隊人馬往安沙而去。

姜元弈見狀，便熄掉了摩維爾的晶球，開始等待起了反賊群的今日例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