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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過年(三)

清晨,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戶的縫隙,悄然灑落在傻柱那張睡眼惺忪的臉上。傻柱悠悠轉(zhuǎn)醒,剛一睜眼,目光觸及到周圍全然陌生的環(huán)境,頓時一個激靈。宿醉帶來的頭疼在這瞬間被他拋諸腦后,整個人條件反射般猛地坐起,卻因為動作太過急切,腳下一滑,“噗通”一聲,像個球似的一骨碌直接摔到了地上,發(fā)出沉悶的聲響。

傻柱吃痛地咧了咧嘴,揉了揉摔疼的屁股,這才如夢初醒,一拍腦袋,猛地想起這里正是自己新裝修好的家呀。他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緩緩站起身來,開始動手仔細(xì)地疊好被子。那被子被他疊得方方正正,有棱有角,仿佛在向這個嶄新的空間展示著主人的精氣神。

疊完被子,傻柱邁著輕快的步伐下了樓。一到一樓,映入眼簾的便是那寬敞又漂亮的格局??蛷d的布置簡約而不失格調(diào),陽光透過明亮的窗戶傾灑進(jìn)來,將整個空間照得通透明亮。傻柱站在客廳中央,雙手叉腰,眼神中滿是自豪與得意,就像一位將軍在檢閱自己的領(lǐng)地。他心里暗自打定主意,晚上一定要把白靜叫過來瞧瞧,讓她也一同感受這份喜悅與驚喜,說不定白靜看到這漂亮的房子,會更加開心呢。

白天,傻柱像往常一樣來到軋鋼廠第三食堂的廚房里。平日里就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他,今天更是如同吃了蜜一般,嘴角始終上揚,見到誰都是一副笑呵呵的模樣,那熱情洋溢的語氣,就像春天里溫暖的微風(fēng),讓人如沐春風(fēng)。他跟同事們打招呼的聲音都比往常高了幾個調(diào)門,“喲,老張,今兒個精神不錯啊!”“楊師傅,早啊,今天可得多露幾手好菜!”

可他這一反常態(tài)的熱情,卻把劉嵐等人弄得莫名其妙,心里直犯嘀咕。劉嵐一邊切著菜,一邊時不時用狐疑的眼神瞟向傻柱,小聲地跟旁邊的同事說道:“你說傻柱今兒個咋回事啊?咋笑得這么瘆人呢,不會是中邪了吧?”其他同事也紛紛點頭,臉上寫滿了擔(dān)憂與疑惑,大家都在猜測傻柱這奇怪表現(xiàn)背后的原因。

殊不知,傻柱之所以如此開心,全是因為想到晚上能跟白靜分享自己的新房子。一想到白靜看到房子時可能會露出的驚喜表情,傻柱的心就像揣了只小兔子,止不住地怦怦直跳。傻柱就是這么一個直爽的人,心里藏不住事兒,有氣了就痛痛快快地撒出來,高興了就毫無保留地笑出來,從來不會刻意去遮掩自己的情緒,喜怒哀樂全寫在臉上。

好容易終于熬到了下班時分,最近眼瞅著馬上就到年關(guān)了,廠里的各項事務(wù)都進(jìn)入了收尾階段,因此軋鋼廠也沒什么接待任務(wù),傻柱自然也就得以按時下班。

下班后的傻柱,如同一只歡快的鳥兒,迫不及待地跨上自己那輛擦得锃亮的自行車。他雙腳猛地一蹬,車子便如離弦之箭般朝著圖書館的方向飛馳而去。一路上,凜冽的寒風(fēng)呼呼地刮過臉頰,但傻柱滿心期待,絲毫不覺得冷。

抵達(dá)圖書館后,傻柱找了個顯眼的位置停下,眼睛緊緊盯著圖書館的大門,一刻也不敢松懈。沒等多久,便瞧見白靜那熟悉的身影從圖書館里走了出來。她穿著一件淡藍(lán)色的外套,扎著利落的馬尾辮,在夕陽的余暉下顯得格外動人。白靜與同事們笑著道別,一抬眼就看到了在門口翹首以盼的傻柱,嘴角不自覺地上揚,邁著輕快的步伐走到傻柱面前,笑靨如花地說道:“柱子哥,怎么今天過來了呀?”

傻柱看著眼前笑容燦爛的白靜,眼中滿是愛意,笑著神秘兮兮地說道:“跟我走,小靜,我要給你看一個大大的驚喜?!闭f完,不容分說地輕輕拉著白靜的手,讓她坐在自行車后座上。

白靜一臉茫然地被傻柱拉著坐上車,看著前方正奮力蹬著車的傻柱,那寬厚的背影仿佛能為她遮風(fēng)擋雨。她心中滿是感動,輕輕伸出雙手,緊緊地抱住傻柱的腰,關(guān)切地說道:“柱子哥,慢點騎,這樣多累啊。”

傻柱聽到愛人這般體貼的關(guān)心,心里像吃了蜜一樣甜,笑呵呵地大聲回應(yīng)道:“沒事兒,你柱子哥這身子骨,那可是非常強(qiáng)壯,這點兒小事算啥!”說著,他像是要證明自己似的,更加賣力地蹬起了車子,車輪飛速轉(zhuǎn)動,濺起地面上的點點灰塵。

白靜無奈地?fù)u了搖頭,眼中卻滿是寵溺,抱著傻柱的手又不自覺地緊了幾分,仿佛要將自己的心意通過這緊緊的擁抱傳遞給傻柱。

好在圖書館離四合院的距離并不遠(yuǎn),在傻柱的奮力騎行下,僅僅過了二十分鐘,便載著白靜來到了四合院門口。

到了家門口,傻柱停穩(wěn)車子,先一步跳下來,轉(zhuǎn)身對白靜說道:“小靜,你可得做好心理準(zhǔn)備啊,千萬別被嚇到了?!?

白靜看著傻柱那故作神秘的模樣,不禁莞爾一笑,說道:“放心吧,柱子哥,我已經(jīng)做好心理準(zhǔn)備了,你到底要給我什么驚喜呀,我都等不及啦?!?

傻柱嘴角上揚,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隨后打開了家門,輕輕拉著白靜走了進(jìn)去。

白靜一腳踏進(jìn)家門,瞬間就被眼前這種超前的裝修風(fēng)格給深深震驚到了。那簡潔而不失時尚的布局,精致的裝飾細(xì)節(jié),與她平日里所見的傳統(tǒng)房屋截然不同。就跟傻柱第一次進(jìn)來的時候一樣,她一下子愣住了,仿佛被施了魔法,一時間竟失去了語言能力,只能瞪大眼睛,滿臉不可思議地四處打量著。

接著,傻柱興奮地拉著白靜上了二樓,一間一間地帶著她參觀三間臥室。每一間臥室都布置得溫馨又獨特,從床品的選擇到墻上的裝飾畫,無不透露著傻柱的用心。

白靜看完臥室,心中滿是感動與驚喜,再也抑制不住內(nèi)心的激動,反手一下子緊緊抱住了傻柱,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高興得聲音都有些顫抖地說道:“柱子哥,這里太漂亮了,我真的好喜歡,都想立刻搬過來住了呢?!?

傻柱看著眼前激動不已的白靜,心里樂開了花,嘿嘿笑著說道:“要不小靜今晚就別走了吧?”

白靜聽到這話,頓時害羞得低下了頭,白皙的臉頰上泛起一抹紅暈,宛如天邊的晚霞。傻柱看著如此嬌羞動人的白靜,不禁食指大動,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愛意,一下子吻了上去。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兩人沉浸在這甜蜜的氛圍中。許久,白靜氣喘吁吁地輕輕推開傻柱,微微嗔怪道:“你想憋死我啊?!闭f完,又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眼神中滿是愛意與幸福。

傻柱雙眼直勾勾地凝視著白靜那嬌艷如花的面容,那模樣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整個人都癡了。他的眼神中滿是不加掩飾的愛慕與寵溺,仿佛此刻在他眼中,世間萬物都已不復(fù)存在,唯有白靜這一抹倩影。

白靜自然察覺到了傻柱這般熾熱的目光,心中暗自欣喜。她微微低下頭,長長的睫毛如蝴蝶翅膀般輕輕顫動,嘴角勾起一抹俏皮的笑容,嬌聲笑道:“柱子哥,我今天不能在這里住了呢。你想呀,我爸媽還不知道我來了這里,要是不回家,他們肯定會著急壞了。”

傻柱聽聞此言,原本洋溢著笑容的臉龐瞬間閃過一絲失望,就像一個滿心期待禮物卻被告知禮物要延遲送達(dá)的孩子。他輕輕嘆了口氣,無奈地說道:“那好吧,小靜。既然這樣,一會兒我去做點好吃的,晚上你吃完再走吧,也不枉來這一趟。”

正當(dāng)二人在臥室中沉浸在這甜蜜而溫馨的氛圍,你儂我儂、卿卿我我的時候,突然,一陣爽朗的聲音從樓下傳了上來:“大哥,今天在你這里做飯吧,就當(dāng)是給你溫居了。”聲音在空曠的屋子里回蕩,打破了這份靜謐。

傻柱和白靜先是一愣,隨即反應(yīng)過來。兩人對視一眼,手牽著手緩緩下樓。一到樓下,便看到李勁松正站在門口,手里提著大包小包的食材,堆得像座小山似的。那些食材有新鮮的蔬菜,色澤鮮亮;還有幾條活蹦亂跳的魚,在袋子里撲騰著;另外還有一大塊鮮嫩的五花肉,看著就讓人垂涎欲滴。

李勁松一抬頭,看到白靜跟傻柱一起下樓,心思一轉(zhuǎn),立刻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對著白靜熱情地說道:“嫂子來了啊,我就知道大哥肯定得帶你來這兒好好嘚瑟一下他這漂亮的新房子?!?

白靜笑意盈盈,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光彩,脆生生地說道:“柱子哥是我的丈夫,他呀,有任何喜悅當(dāng)然要第一時間跟我分享啦。”說罷,還俏皮地朝著傻柱眨了眨眼,那靈動的眼神仿佛藏著無數(shù)的小秘密。

傻柱瞬間心領(lǐng)神會,臉上滿是得意之色,挺直了腰桿,大聲說道:“沒錯,小靜說得太對了!我的一切,不管是喜怒哀樂,還是大事小事,都要跟小靜分享,她就是我這輩子最重要的人?!?

李勁松站在一旁,眼睜睜看著這兩人毫不掩飾地秀恩愛,感覺自己像被強(qiáng)行塞了一把狗糧,噎得夠嗆。更讓他郁悶的是,這會兒雨水還不在身邊,連個能反擊回去的機(jī)會都沒有。他佯裝生氣,沒好氣地說道:“行了行了,知道你倆是如膠似漆的夫妻了,不用一直在這里強(qiáng)調(diào),撒我一臉狗糧。大哥,趕緊去做飯吧,正好嫂子也在,今晚就好好給你溫居,熱熱鬧鬧的?!?

傻柱的目光落在李勁松手中那一堆食材上,眉頭微微一皺,佯裝生氣地說道:“你這孩子,又亂花錢!咱家里不是本來就囤了很多肉嗎?你還買這么多干啥,這不是浪費嘛。”

李勁松卻一臉笑嘻嘻的模樣,眼神中滿是真誠與喜悅,說道:“大哥,我這不是真心替你高興嘛!你想想,這么漂亮又嶄新的房子,第一頓飯那必須得弄得豐盛無比,熱熱鬧鬧的,圖個好彩頭呀。”說完,他又迫不及待地催促起來:“趕緊的,大哥,別磨蹭了,快去做飯吧。你還不知道吧,廚房也改造了呢,現(xiàn)在都有兩個灶了,做飯肯定更方便。”

傻柱其實昨天就已經(jīng)看到了被改造后的廚房,當(dāng)時就喜歡得不得了,那滿心的歡喜勁兒,恨不得直接住在里面。聽到李勁松這么一說,二話不說,立刻接過李勁松手里沉甸甸的食材,大步流星地朝著廚房走去。

白靜見狀,轉(zhuǎn)頭對李勁松說道:“勁松,你自己先坐會兒啊,我去廚房幫柱子哥的忙?!闭f完,便邁著輕快的步伐,追著傻柱進(jìn)了廚房。

李勁松看著這對恩愛的夫妻,臉上也不自覺地浮現(xiàn)出欣慰的笑容,真心替他們感到開心。他走到客廳,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品著。

就在這時,“吱呀”一聲,門被推開,何雨水像只歡快的小鳥一般蹦蹦跳跳地回來了。一進(jìn)客廳,就看到李勁松正坐在那兒喝茶。她徑直走過去,拿起李勁松的茶杯,“咕嚕咕?!焙攘艘淮罂?,然后長舒一口氣,說道:“你怎么知道我渴了呀,還特意給我晾了一杯茶,真貼心。”

李勁松看著何雨水這副可愛的模樣,眼神中滿是寵溺,輕輕拉著她,讓她坐在自己腿上,然后伸出手,輕輕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溫柔地說道:“這就叫心有靈犀呀,我心里一直惦記著你呢。”

何雨水聽了這話,心里甜滋滋的,在李勁松懷里像只小貓似的拱了拱,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說道:“大松哥,馬上就要過年啦,你生日也快到咯?!?

李勁松微微點頭,笑著說道:“是啊,過完生日我就滿20歲了。等我滿20歲,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娶你過門,讓你成為我真正的新娘子啦。”

何雨水聽聞李勁松如此寵溺的回應(yīng),臉上泛起一抹嬌羞的紅暈,如同春日里盛開的桃花般嬌艷動人。她輕輕地點了點頭,聲音如同黃鶯出谷般輕柔,說道:“我們先領(lǐng)證吧,等我畢業(yè)就正式嫁給你。這樣,即便還沒辦婚禮,我也能名正言順地成為你的人啦?!?

李勁松看著眼前嬌羞可愛的何雨水,眼神里滿是愛意與溫柔,毫不猶豫地說道:“都行,我家雨水說怎樣,咱就怎樣。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什么都聽你的。”那語氣,仿佛何雨水的每一個決定,都是世間最正確的指令。

何雨水滿心歡喜,心中的甜蜜如同決堤的江水般泛濫開來。她微微踮起腳尖,在李勁松臉頰上落下一個香吻,如同羽毛輕觸,卻在李勁松心中激起層層漣漪。隨后,她像個得到心愛糖果的孩子,開心地站起身來,眉眼彎彎地說道:“我去看看我嫂子,你再幫我晾一杯茶哦?!闭f完,便一蹦一跳地朝著廚房走去,那輕快的步伐仿佛帶著無盡的喜悅。

李勁松望著何雨水離去的背影,嘴角始終掛著寵溺的笑容。他轉(zhuǎn)身拿起熱水壺,將剛才被何雨水喝空的茶杯又滿滿地倒?jié)M了水。想了想,又拿出一個干凈的空杯子,同樣倒了一杯溫度適宜的白開水,放在一旁備用,心想一會兒何雨水回來就能喝到。

此時的廚房內(nèi),傻柱和白靜配合得十分默契。正所謂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在兩人齊心協(xié)力之下,一道道美味佳肴如同變戲法般很快就準(zhǔn)備妥當(dāng)。不一會兒,一大盤子色澤紅亮、香氣撲鼻的紅燒肉被端上了桌,那誘人的色澤仿佛在訴說著它的美味,讓人看一眼就垂涎欲滴。旁邊還擺著一條紅燒鯉魚,魚身煎至金黃,濃郁的醬汁包裹著鮮嫩的魚肉,散發(fā)著陣陣誘人的香味。除此之外,還有兩個清炒的青菜,翠綠的色澤給這一桌豐盛的菜肴增添了幾分清新之感。何雨水從李勁松家的櫥柜里,把昨晚吃剩的鹿肉拿了出來,放在鍋里熱了一下,不一會兒,那獨特的肉香也彌漫在整個屋子里。就這樣,滿滿一大桌子色香味俱全的飯菜呈現(xiàn)在眾人眼前。

李勁松看著這一桌美食,心中盤算著。他先從紅燒肉盤子里精心挑出幾塊賣相最好的,又夾了些其他的菜放在一起,然后拿了一個熱氣騰騰的饅頭,一起放在一個托盤里。他把托盤遞給何雨水,輕聲說道:“雨水,你把這些給后院老太太端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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