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前,他帶領十七位隊員出國執行一個為期八個月的任務。
卻在一年半前,因為行蹤和身份泄露,被海外七大傭兵組織聯手圍剿。
十六位隊員接連死在突圍過程中,最后僅剩下他和副隊長陳鳴活下來。
此后他與陳鳴銷聲匿跡,將七大傭兵組織悉數挑翻,鬧了個天翻地覆。
陳鳴也在最后一戰中替他擋槍而死。
十七個人,無一人保留全尸,僅有這點兒遺物讓他帶回,算是落葉歸根。
而泄露他們行蹤的源頭就在松海,他來此處,最重要的目的就是查清楚這一切!
安置好戰友們的遺物,秦飛小憩了一會兒就差不多到出發去婚姻登記處的時間了。
戶口本他倒是有帶在身上,畢竟圖騰已經不復存在,他也只是普普通通的退役軍人,各類生活證件都有置辦。
蘇沉魚還特意打扮了一下,穿著一套女式西裝,有一種知性輕熟女的感覺。
“胸大屁股翹,老媽挺會找啊這次...”
秦飛心中嘀咕一聲,走到蘇沉魚跟前:“蘇小姐更明媚了。”
蘇沉魚沒搭理他,而是看了一眼里面,淡淡道:“我已經約好了,直接進去吧?!?
秦飛點點頭,二人保持一定距離走進登記處。
工作人員一瞧見蘇沉魚,眼睛都瞪大了幾分。
“兩位...兩位帶合照了嗎?沒有的話我這邊給您二位拍一下。”
“那拍一個吧?!?
兩人上午認識,下午結婚,有個鬼的合照。
“哎,對對,湊近一點兒,兩位的頭要歪向對方一點兒...”
“笑一個嘛,結婚多喜慶的事情,你們怎么跟陌生人一樣...”
蘇沉魚無奈,只好配合扯出一個笑容,這一剎那,整個辦公室都好像明亮了幾分。
咔嚓。
結婚照就這樣照好了。
后續填表,打印結婚證,蓋上鋼印,流程倒是極快。
拿到證的剎那,秦飛都有些恍惚,這算是進入新生活的開端吧?
蘇沉魚似乎也有些發怔,站在門口盯著手里的紅色小本本,久久沒有邁開腳步。
“蘇小姐,要是后悔的話離婚登記處在旁邊?!?
秦飛話音一落,蘇沉魚一個眼神殺過來,咬牙切齒道:“你以為過家家呢?”
“既然不后悔,那接下來去哪里啊,老婆?”
“...”
蘇沉魚呆了一下,然后白皙的俏臉騰的一下就變得紅彤彤,聲音微微顫抖,略帶羞憤:“不許這樣喊我?。?!”
“那我喊你什么?”
“...沉魚!”
調整了一下情緒,蘇沉魚吸了吸氣,說道:“我帶你回家一趟,晚上要跟家里人一起吃個飯?!?
“順便...今晚你就得開始上班?!?
秦飛問道:“今晚就要開始造娃了?不合適吧我們剛認識...”
“秦!飛!”
蘇沉魚咬著牙喊出他的名字,這家伙是在調戲自己嗎?分明只是雇傭來的擋箭牌!
“別那么緊張?!?
秦飛掏出一根煙準備點上:“你要我幫你擋下家里給你找的爛桃花,那就得習慣正常夫妻間的一切?!?
“沒做過的事情也得表現出已經做過,否則你家里人能看不出來?”
蘇沉魚挑了挑眉,頓時冷靜了下來,倒是有幾分道理...所以自己就得任由這個混蛋叫老婆嗎?
“不許抽煙!”
似是為了報復一般,她沖過一把拿掉了秦飛的煙。
“...管得真寬?!?
啞然失笑地搖搖頭,秦飛收起煙盒跟在她身后。
車上。
“你是京都人?”
蘇沉魚有些疑惑,媒婆不是說找來的是一個松海本地人嗎?
“嗯?你不知道?”
秦飛也愣了愣,不過轉念一想,興許是老媽托松海這邊的朋友介紹的,他把自己當松海人了。
于是他道:“中間人應該沒跟你說清楚,怎么你介意老公是外地的?”
“...我又不是真的跟你過一輩子,一年后就分道揚鑣了,你就是外星人我都不在乎!”
蘇沉魚跳過這個話題,交代道:“我家里給我安排了個相親的對象,晚上也來。”
“所以晚上去我家里吃飯,對方家庭背景勢力極大,你少說少做。”
“任何壓力都由我來扛,你在一旁當好掛件就行,明白嗎?”
秦飛自是無所謂,是以點了點頭,蘇沉魚面色有些沉重,想來對方的確厲害。
不過放眼整個松海,能讓他客氣對待的人不超過一只手的數量。
他還真想看看,今晚這是哪路神仙。
很快來到了蘇家。
蘇家的老宅在郊外,是一個有著南方風格的大院子,而且占地不小。
停好車,蘇沉魚還在車上調整了一下呼吸和心態。
“走吧?!?
兩人下車,走向老宅的大門口,秦飛想了想,湊近了她一些,道:“緊張的話可以挽住我的手臂。”
“不用?!?
秦飛不語,兩人一道跨過門檻,臨近大廳,便聽見了許多歡聲笑語。
“老二,等沉魚嫁給了鄭奇,你們二房也算飛黃騰達了??!”
“還得是老爺子厲害,竟然搭上了鄭家,也多虧沉魚漂亮,一眼就被那鄭奇相中。”
“是啊,那可是松海警備區的人,年紀輕輕,前途不可限量?。 ?
“我還聽說鄭奇有望被選拔為松海特種總隊的一員,等立下足夠的功勛,將來地位不知道要有多高。”
秦飛斜眼瞟了一下蘇沉魚,后者看似面無表情,實則滿目憂傷和凄涼。
怪不得隨便找個人結婚應對,這一家子都把她當跳板,沒人在乎她的意愿。
松海警備區...跟蘇沉魚年紀差不多大,頂天了是個上尉,這種級別換個場合只能在他三十米開外的地方吃點東西。
連他的面都沒資格見到。
“看來蘇家在松海不算名門大戶...”
秦飛對蘇家的實力有了大致判斷。
“爺爺,爸媽,我回來了。”
蘇沉魚加快了腳步,帶著秦飛走了進去。
本來歡聲笑語的一家子長輩,頓時鴉雀無聲,他們齊齊看著站在蘇沉魚旁邊的秦飛。
尤其是爺爺蘇昌河,褶皺干癟的老臉,此刻陰鷙得如同老鷹。
“沉魚丫頭,你旁邊這個男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