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韓澤終于從國外趕了回來。
他在半路就接到賀塵光打來報平安的電話，同時簡要說明了一下自己這邊遭遇的情況。
他在精神世界最后見到的那個“分身男”，已經請有關部門的畫像師根據描述畫了出來，目前正在調查當中。
韓澤回來的第一時間，便以神念檢查了一下賀塵光的身體，確認他僅僅只是有些精神力透支，并無其他大礙后，又讓賀塵光把他新收服的“小碎”召喚了出來。
小碎是賀塵光給鬼嬰取的名字，而名字本身也是構成契約的一部分。
這小家伙在外觀形象上非常有“破碎感”，她的身體由九十九塊碎片拼湊而成，動起來會就像一堆行將散架的積木，各個零件滴哩咣當的亂晃。
而受契約的限制，小碎目前的實力被壓制到跟賀塵光同級，如果不受壓制的話，其大約能有相當于金丹后期的戰力水平。
這種起點高、成長上限更高的極品鬼怪，對于鬼王殿的修士而言，絕對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存在。
但想要控制這個小家伙，若沒有魔修圣體這個級別的鬼怪親和力，尋常的筑基期修士也根本不可能做到。
不過小碎終究只是新生的鬼嬰王，在面對韓澤這大乘期的尊者時，瞬間就變的老實了許多，當場一個“抱頭蹲防”縮成球。
“你小子，機緣還真是說來就來。”
“運氣好，也是多虧了有徐師兄幫忙，小碎是他禮讓給我的。”
“哼！你不用給那家伙說好話，他那是禮讓嗎？他那是學藝不精，沒發現暗藏的玄機才是真的。”
賀塵光的宿舍門外，徐海濤噤若寒蟬，縮的跟個小雞崽子似的。
不過聽師父剛剛的語氣，想來責罰應該不會太重，有這結果也是多虧了小師弟幫忙求情說好話。
徐海濤不禁在心里暗自感慨。
“這小老弟行、能處！”
韓澤隨后又問了些其他的情況，這時他的目光看到了床頭柜上放著的素描畫像。
這副畫像是畫像師畫完后，留給賀塵光的復印件，以備他突然想起某些新的細節時，能夠及時在復印件上進行記錄。
而韓澤在看到畫像的一瞬間，整個人就愣住了。
他伸手抓起畫像，大乘期本應穩如泰山的手都不禁顫抖了起來。
“這、這就是你在精神世界里見到的那個人？”
“嗯，師父您認識？”
韓澤沒有立馬說話，而是抬頭望向窗外，深吸了一口氣以平復心情。
過了好一會兒，才用低沉的語氣說道。
“他叫燎源，是我的師兄、你的師伯……他是個叛徒！”
韓澤沒有隱瞞自己認識畫上的人，但也沒有告訴賀塵光太多相關信息，也不知道是不想說，還是要說的太多，一時間不該從何說起。
不過賀塵光確實沒想到，這人竟然是他們鬼王殿的，而且輩分還這么高。
而且他既然是韓澤的師兄，能活到現在也是幾百歲的老妖怪，這修為絕對低不了，賀塵光不由得在心里捏了一把冷汗。
如果精神世界里的不是分身。
如果他身上沒有依附著下凡的真仙。
給賀塵光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上去搶這種巨佬的寶貝。
而一想到那個分身已經見過他的長相，并且十之八九是逃回本體身邊告狀去了，賀塵光此刻的心情，就像是剛起飛的陣風，感覺自己被一股神秘力量隔著千山萬水給鎖定了。
嘻嘻！我一定要活下去！
不過雖說是出了這檔子事，但賀塵光的短期實習照舊。
用韓澤的話來說，暴露是相對的，燎源就算真的記恨上了賀塵光，但他自己也已經暴露了，至少短期內不會出來找他尋仇。
而賀塵光也是后來才從其他人那里了解到，這個燎源跟他師父韓澤之間有過過節，因為劫老祖在飛升前，將宗主之位傳給了韓澤，導致極度自負的燎源憤而叛宗出逃。
后來在世界大戰期間，這家伙又投靠了入侵的邪神，在一次與韓澤的交手中被打成重傷，僥幸逃脫后下落不明。
值得一提的是，燎源還是劫老祖的親兒子。
這也是為什么那一天在精神世界出來后，劫老祖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
在病院呆了沒多久，韓澤便帶著那副畫像離開，應該是打算展開調查，賀塵光留下繼續實習，但病院這邊的警備水平明顯提上來了，之前在學院見過的大威方丈來了這邊坐鎮。
老和尚是佛門羅漢寺的主持，有大乘期巔峰的修為。
而且實打實的講，佛門的功法也確實對一眾魔修宗門和沾染了邪神力量的余孽有一定壓制力，同等境界的對手，還真打不過方丈。
就這樣，賀塵光繼續在病院這邊實習，先后又收服了幾個品級不算太高的一般心魔。
但讓賀塵光沒有想到的是，大部分心魔剛被他收進萬魂幡，轉眼就讓過于調皮的小碎給吞噬了。
賀塵光屬于越級契約，對她的約束力有限，不過這小家伙倒也沒說自顧自的“吃獨食”，吞噬完低等心魔，連帶著也會分一些好處給賀塵光，帶動他的修為跟著一起提升。
對于這一神奇的現象，徐海濤覺得，應該是和小碎主動選擇了他有關，他們之間的契約并非主仆關系，而是一種更平等的共生關系。
雖然這會造成了賀塵光無法完全約束小碎，但他們之間的紐帶更牢固，會在一定程度上共享力量、共同進步。
只能說有好有壞，現階段看還是利大于弊的。
當然！也不是所有心魔，都會被小碎吃掉。
之前徐海濤專門留給賀塵光的另外兩個好苗子，就都成功在小碎嘴底下躲過一劫。
“藥罐子”和“黃大仙兒”是修士產生的心魔，自然不是尋常貨色。
而賀塵光在收服這兩個家伙的過程中，小碎這頂級鬼怪的威壓，也是幫了賀塵光大忙。
得益于有小碎的嘴在萬魂幡里把關，賀塵光對心魔的收集，也是不得不走上“精英路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