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這批新生,整體素質是真不錯啊!”
“確實,我天劍宗時隔三十三年,終于是又招到了一個先天圣體。不瞞您幾位說,我們(分)院長打開學到現在,那嘴角就沒壓下去過。”
“說起來,我記得你們上次那位,好像也是滄州陳氏的族人,叫、叫什么來著……哦好像是……”
“噓~!辣個人的名字不要亂說,我們院長聽到又要應急了!”
“哦哦!我想起來了……得罪、得罪。”
練氣廣場邊緣的樹蔭下,幾個仙院的老師正百無聊賴的閑聊著,話題主要圍繞著今年這批新生中的幾個“明星學員”展開。
要知道玄天學院建校至今,前前后后這七十五屆新生里面,總共也就出過十三位具有“先天圣體”的學生,因此并不是每一屆新生都有SSR。
學院上一次出現先天圣體,還是在距今十五年前的的第六十屆,當時是仙院的御獸宗走了大運,新生里剛好有一位“先天獸王圣體”。
這老哥五年學期下來,境界攀升至金丹期,又入御獸宗內院進修三年(考研上岸),是那一屆的“仙院之星”。
后來這人被御獸宗派去悲風山協助當地的云龍一族發展,據說工作效果十分顯著,三年搞出十七枚龍蛋,就是人憔悴了許多。
自這位獸王圣體之后,學院已經整整十四年沒收到過圣體,如今終于是觸底反彈,有一種大保底出了“三黃蛋”的美!
而既然是聊到了學生,教師之間也難免會有攀比之心,于是忍不住對今年這三位脫穎而出的先天圣體進行了一番點評。
在大部分的仙院老師看來,若是給三人排一個座次,那么天道閣的姬幽竹大抵應該是排在頭把交椅。
因為這位可是天道閣宗主最疼愛的親孫女,因為父母都是派駐到域外之地鎮守五洲邊境的高階修士,所以她自小便以“家屬”的身份,跟爺爺奶奶一起生活在玄天學院里面,身邊皆是頂尖修士。
都不用她刻意去學,光是耳濡目染,就能有不小的收獲。
別的學生都是先收到錄取通知書,然后才來學校報道,她則是一直就在學校沒離開過,然后才見到的通知書。
而陳不凡則是來自滄州名門,是東洲仙國歷史最悠久的劍修世家,祖上出過多達十一位大乘期劍修,他爺爺就是現任的天劍宗宗主陳劍志。
這倆都是“仙N代”,而且跟玄天學院的關系匪淺,只有賀塵光是真正毫無家世背景的“素人修士”。
因此老師雖然認可賀塵光的資質,相信他將來肯定能夠有所作為,卻并不覺得他能比得上前面那兩位。
幾位老師聊著聊著,廣場上原本正在播放著的入定曲開始變奏,這意味著下課時間到了,普通的下課鈴過于尖銳刺耳,突然響起打斷修煉很容易造成學生心緒紊亂,因此特意用相對舒緩的變奏做提醒。
這就像是喊人起床,輕輕搖醒和一個大逼兜子的區別。
此時賀塵光剛好在修煉間歇,因此鈴聲一下,他便在巡視老師的示意下,躡手躡腳的從過道離開廣場。
他準備先去吃晚飯,然后再回一趟宿舍,距離課表上的下一節課還有好幾個小時,差不多要在天黑之后。
玄天學院的課程并不都是在白天的,尤其是在魔院,有些宗門的課程只能在夜間教,甚至必須得是午夜子時,直接就干后到半夜去了。
賀塵光還記得上周,他們鬼王殿的新生要學一門“陰詢法”的法術,這門法術主要用于跟殘魂進行交流。
有些人因為死的不安生,或是生前還有執念未能達成,自身陰氣和怨念還不夠重,變不成鬼,就會留一縷殘魂在人間。
而殘魂因為不完整,所以很多并不具備完整的自我意識,卻又保有一些生前的記憶,這時候用陰詢法就能讓殘魂開口,把知道的都說出來。
于是為了學習陰詢法,賀塵光和十幾個同學一起,跟著兩位同門師兄在后半夜跑來學校后山的幾處古墳找死人聊天。
因為使用陰詢法不能有絲毫光亮,所以大家只能摸黑,但煉氣期的新人修士還做不到夜視如常,因此一路跌跌撞撞,所有人都蹭了一鼻子灰,搞的十分狼狽。
結果好死不死等他們準備回去的時候,剛好在墳地外面與仙院觀星閣的新生隊伍不期而遇。
他們學占卜之術要夜觀星象,所以也是晚上上課。
當正在下山的觀星閣新生們,手電筒不經意間照到十幾個灰頭土臉的人形物體正從墳地里“爬”出來時,他們集體發出的尖銳爆鳴,也給鬼王殿的新生們嚇一哆嗦。
不過鬼王殿今天的夜間授課,并不是又要去墳地找鬼聊天,而是去尸傀門上輔修課,課表備注里還特別注釋要學員提前準備好至少三支香,用以在“大體老師”生氣時,及時安撫其陰魂。
等賀塵光回到宿舍時,剛好看到室友朱浩也在。
“浩哥,我今天夜課是去你們院上,等會兒一起過去啊?”
“行是行,不過我得先去接我太爺。”
“你太爺也要上課?”
“我太爺今晚上可能要當一回教具。”
“???”
因為有家學在身,朱浩練氣四層的修為雖然在同期一千多號學員里只在中游水準,但在尸傀門卻是屬于“尖子生”,很被老師看好。
而朱浩也確實是有些真本事在身上,在其他新生還沒完全克服接觸尸體的心理抗拒時,家里開殯儀館的他,就已經能夠面不改色的給老師打下手,幫他一起拼接慘不忍睹的碎尸了。
只能說朱浩是真的入對行了,他在尸傀門混的如魚得水!
而今晚的課程,正是要講尸傀操控的入門。
鬼王殿之所以要讓自家弟子來聽這門課,是因為鬼王殿的門派絕學正是“御鬼”,和尸傀門的“控尸”有一定的互補性,有很大的交流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