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隱秘的真相
把蕭葉送回家后，兩人并肩往警局走去。
宋安不經意間垂眸，目光掃過腕上的表，這才驚覺，時間已悄然來到八點半。
此時的天空仿佛被黑暗籠罩，不見一絲星光，唯有一彎冷月高懸，灑下清冷的光輝。
“我想去她學校看看。”程錦寓主動拉上了宋安的手，迫使他停下了腳步。
“為什么？徐成已經去過一次了，該了解的應該都了解過了吧。”
“可還有疑點不是嗎？比如張老師。”
“他？他有什么疑點？”宋安歪了歪腦袋。
“你還記得徐成提到過的QF嗎？我認為他說的很可能是真的。”
“可你不是說，蕭葉是因為家暴才會變成那樣嗎？”
“咳咳”，程錦寓一噎，“人非圣賢，孰能無過，我也會有判斷失誤的時候啊。”
“哦。”
……
學校的大門由遠及近，逐漸進入了兩人的視野。
“還挺近。”宋安感慨道。
“可不是嗎，不過，現在這個點，他們應該在上晚自習吧。”
……
“保安大爺，你就放我們進去唄。”宋安將頭伸進保安室的窗戶，低聲哀求道。
“你們又不是學校的老師，我憑什么要放你們進去？”保安大爺斜了他一眼。
看著僵持不下的兩人，程錦寓一時有些無語，她一把拽開宋安，接著將手機遞給了保安大爺，示意大爺接聽電話。
“喂？”
“哦，是張老師啊。”
“他們是您的朋友？好，我這就放他們進去。”
“沒事沒事，您忙。”
“大爺，現在可以放我們進去了吧？”宋安沖保安大爺咧嘴一笑。
保安大爺不緊不慢地掛斷電話，順手按下了門禁開關，厚重的大門緩緩向兩側滑開。
他抬了抬下巴，語氣平和：“進去吧。”
……
“真是不好意思，這么晚還來打擾您。”程錦寓微微欠身，略帶歉意地笑了笑。
張老師抬手扶了扶眼鏡，開口道：“無妨。我大概也能猜到，你們這次來，還是為了蕭葉那孩子吧？”
程錦寓重重地點了點頭，眼里滿是擔憂。
“張老師，蕭葉這孩子，年紀輕輕就遭受了父母離世的變故，這打擊對她來說，實在是太大了。”
“而且她性格又內向，什么事兒都憋在心里，我真怕長此以往，她心理上會出問題。”
“是啊，我也很擔心這孩子，尤其是她這性格……”
“您似乎格外關心這孩子？”宋安抿了口泡好的茶水，插話道。
“她很優秀，我這個做老師的，自然會多幾分關注。”張老師平靜道。
“原來如此。”
“張老師，我聽她班上同學講，您經常單獨把蕭葉叫到辦公室講題，而且一講就是一整節課。”宋安再次拋出問題。
張老師聞言，停下了手中翻教案的動作。他摘下眼鏡，用衣角輕輕擦拭著鏡片，神色溫和道：
“數學，一直是蕭葉同學的短板。”
“她現在快中考了，數學成績太影響總分，要是不抓緊時間提升，很可能會與心儀的學校失之交臂。”
“我能做的，就是利用空閑時間，幫她把基礎夯實，梳理解題思路，多總結一些答題技巧。”
“那您可真夠費心的”，宋安抬頭直視著張老師，目光帶著幾分探究，“您這辦公室里應該是有監控的吧？”
張老師面色一沉，原本溫和的目光中閃過一絲慍怒，質問道：“宋警官，你這是什么意思？”
宋安表情嚴肅，一字一頓道：
“張老師，我懷疑你和蕭葉之間，存在一些不正當的行為。我們收到了一些匿名線索，這讓我們不得不重視起來。”
張老師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他憤怒地吼道：“你別胡說！我只是在給她輔導功課，怎么可能做出那種事！”
宋安不為所動，冷靜地繼續道：
“張老師，我們不會無端懷疑。這段時間蕭葉的行為舉止變得十分反常，情緒也極度不穩定。”
“我們調查過，她頻繁出入您的辦公室，每次待的時間都不短，這很難不讓人產生聯想。”
張老師猛地站起身，雙手重重地拍在辦公桌上，“你們不能僅憑這些就污蔑我！”
“我一心為了學生，每天花費大量時間給她輔導，就盼著她能在中考取得好成績，怎么能被你們這樣誤解！”
宋安看著張老師激動的樣子，神色依舊冷峻：“張老師，請你冷靜一下。我們目前只是調查階段，還沒有下任何定論。”
“接下來，我們會全面查看辦公室的監控錄像，也會對蕭葉進行更深入的詢問。”
“真相遲早會水落石出，在這之前，希望你能配合我們的工作。”
“兩位警官，你們這樣不分青紅皂白就要調我這的監控，不太好吧？”張老師還想繼續掙扎。
“張老師，我們這也是為了還您一個清白。只有把事情徹查清楚，才能消除所有的誤會。”程錦寓耐心地解釋道，試圖讓他平復情緒。
“可這傳出去，別人會怎么看我？我的名聲，我的職業生涯……”
程錦寓的語氣再度緩和了幾分：
“我們明白您的顧慮，調查期間，我們會嚴格保密，絕不會讓無關人員知曉。一旦真相查明，我們也會第一時間幫您澄清。”
“所以……”
“算了、算了，你們查吧。”沉默片刻后，張老師像是泄了氣，妥協道。
……
隨著辦公室的監控錄像被打開，那些藏在黑暗角落里的隱秘畫面，無情地揭開了他偽善的面具。
畫面中，他趁著輔導功課的機會，對蕭葉做出種種QF行為，每一幕都令人發指。
看到這些畫面的瞬間，宋安原本冷峻的面容瞬間緊繃，拳頭也不自覺地攥緊，恨不得立刻沖進去制止這一切。
而身旁的程錦寓，臉色也瞬間變得鐵青，平日里靈動的雙眼此刻充滿了憤怒與不忍。
她握著筆的手微微顫抖，本子上的字跡都因為顫抖而變得歪歪扭扭，完全沒了往日的工整。
她強忍著內心的怒火，低聲咒罵了一句：“這簡直不是人！”
張老師坐在一旁，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眼神驚恐而又無助。
隨著監控畫面的不斷播放，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從他的額頭滾落，滑過他那扭曲的面容，滴落在地面上。
“證據確鑿，你還有什么要說的？”宋安厲聲質問。
若不是多年的職業素養和理智尚存，他真恨不得立刻沖上去，將眼前這令人作嘔的敗類狠狠揍一頓。
張老師徹底癱坐在椅子上，想要辯解什么，卻又發不出半點聲音。
許久，他才囁嚅著說道：“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是一時糊涂……”
“一時糊涂？”
程錦寓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沖上前去，指著張老師的鼻子罵道：
“你知道你毀了她的一生嗎？她以后該怎么面對生活，怎么走出這個陰影！”
“你……你簡直是個出生！”
宋安深吸一口氣，極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接著，他側過頭，看向身旁同樣怒不可遏的程錦寓，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冷靜。
……
下課鈴響，
張老師被兩人押著了走出房間。
黑夜中，是聲聲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