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坦白

林毅神色黯然，長嘆一聲后緩緩說道：“王警官，您說的沒錯，雕塑確實是溫婉碰壞的。但這只是我們爭吵的結(jié)果，而并非我們爭吵的誘因。”

“那你之前為什么要說謊？”王警官目光如炬，語氣嚴(yán)肅。

林毅面露難色，苦笑著解釋：“這不是俗話說家丑不可外揚嘛。”

王鵬微微調(diào)整了坐姿，身體稍稍前傾，目光緊緊鎖住林毅，緊接著問道：“那你恨她嗎？”

“恨？”林毅一怔，“我為什么要恨她？”

“她可是毀了你最得意的作品。”

“王警官，在您眼中，我就這般狹隘嗎？”林毅淡笑著回應(yīng)。

“你難道不渴望成名？那尊雕塑堪稱你的巔峰之作，亦是你成名的絕佳契機，可現(xiàn)在它卻被溫婉毀壞，你成名的希望也就此破滅了，你當(dāng)真不恨她？”

“雕塑本無生命，而人卻是鮮活靈動的，我怎么可能因為一尊死物，去傷害一個活人，更何況，那人還是我的妻子”，林毅平靜地說道。

“但愿如此……”王鵬沉聲道。

隨著審訊的進行，太陽漸漸西沉，天邊被染成一片絢爛的火海，云霞肆意地在蒼穹蔓延。

隨著那輪紅日一點點沒入地平線，余暉也逐漸消散，暮色如輕紗般緩緩籠罩大地。遠處的高樓由清晰變得模糊，像是被夜色吞噬。

審訊工作落下帷幕之后，林毅與夏晴二人徑直前往休息室歇息。

此時，警局內(nèi)部的其他工作人員卻依然在各自的崗位上奔波忙碌，絲毫沒有松懈之意。

“徐成，花瓶上的血的確是夏晴的”，小劉將一份報告遞了過去。

“嗯。”徐成接過報告，眉頭微微皺起。雖說已確定血跡并非溫婉的，可這并不能減輕夏晴的嫌疑。

他心中的疑慮如亂麻般糾結(jié)，不安之感如影隨形，仿佛在這看似明晰的表象之下，潛藏著更深不可測的真相，正等待著他去揭開那層層迷霧……

轉(zhuǎn)瞬之間，晨曦微露，新的一天悄然來臨，天邊泛起了魚肚白，時針已悄然指向了清晨。

“夏晴，你究竟打算隱瞞到什么時候？”

徐成猛地將一沓照片用力甩在桌上，照片散落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里格外刺耳。

夏晴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她的嘴唇微微顫抖，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但仍強裝鎮(zhèn)定道：“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

“調(diào)查結(jié)果表明，你的確去過那些你提及的地方，然而實際情況并非如你所言，僅僅在酒店前臺詢問溫婉是否來過。”

徐成的目光緊緊鎖住夏晴的雙眸，繼續(xù)道：“在和平酒店，你停留的時間超過了半小時。”

“夏晴，你在酒店的所作所為，我們只需稍加調(diào)查便能水落石出。”

“現(xiàn)在，我可以再給你一次坦白從寬的機會。究竟是如實相告，還是繼續(xù)隱瞞，選擇權(quán)在你自己手中。”

夏晴低垂著頭，額前的碎發(fā)被冷汗浸濕，一縷縷地貼在臉頰上，她的目光游移不定，嘴唇緊緊地抿著，像是在努力克制著內(nèi)心的慌亂與掙扎。

時間在這煎熬的沉默中緩緩流逝，她的肩膀微微顫抖起來。

終于，她緩緩抬起頭，雙眼泛紅且?guī)е唤z決然，原本因極度緊張而緊咬的下唇漸漸松開，那被咬出的淺淺齒痕還殘留在唇畔。

她微微顫抖著，輕啟雙唇，聲音沙啞卻清晰地回答道：“是我殺了溫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