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盡管鼬在情急之下，已經做出了格擋，不料鳴人的踢擊勢大力沉。

恐怖的沖擊力，讓他手骨頃刻斷裂。

巨大的力量如同排山倒海般襲來，將他整個人無法抗衡地倒飛出去！

斗氣，鳴人已邁入第二境，斷流截江，怪力更上一層樓。

換做以前，鳴人只能打碎一道石墻。

在習得飛雷神后，鳴人更是彌補了速度最后一塊短板，儼然已是一個沒有短板的“五邊形戰士”。

要速度有速度，要力量有力量。

體力、防御、生命力，皆位列忍界前茅。

而此刻的鼬，瞳力雖然強大，但尚未開啟須佐能乎，他的整體實力，尚處在精英上忍之上、影級巔峰之下。

若論禁術數量和應用的多樣性，更被鳴人碾壓。

鼬如同炮彈一般，撞破了一戶居民的圍墻，飛進一棟房子。

又沿途撞爛了好幾道承重的墻壁，從另一端穿出。

一連串的坍塌聲如同死亡的鼓點，伴隨大量的煙塵與碎屑，拉出一道充滿破壞的軌跡。

最后，“砰”的一聲巨響，鼬狠狠地砸在了遠處的廢墟中。

鼬倒在磚瓦上，咳出幾口鮮血，感覺全身都散架了，他試圖活動手指，奈何每一寸肌肉都在抗議般地疼痛。

腦海一片空白，只剩下震撼。

怎么會有人擁有如此霸道的力量？

九尾查克拉的泄露？不，他沒感知到尾獸的惡意。

純粹靠肉體與查克拉的融合達到這般境界，簡直顛覆了忍體術的常識。

鼬試圖冷靜地推算鳴人這一擊的能量：動能、壓強、破壞半徑...可是將其精確地等效為多少噸的重量，無疑是非常困難且不科學的。

概念上等同于數十噸到數百噸，甚至更高級別的重量在高速、集中的狀態下產生的破壞力。

這根本就不是普通人類能夠達到的范疇！簡直是堪比尾獸的一擊。

而且很快！

毫無疑問那是二代目火影和四代目火影擅長的飛雷神之術。

鳴人每一次閃現都毫無征兆。

這種速度，或許已不遜色于四代目火影！

這么想來，自己還活著，已經該慶幸？

鼬還想做些什么來抵抗，鳴人根本不給他機會，一眨眼，就憑空出現在面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

“結束了，鼬。”

鳴人一拳揮下，重重擊打在他的腹部，地面轟隆一聲，塌陷下去。

——————

宇智波的宅邸內。

宇智波富岳長嘆一口氣：“鼬...還是選擇幫助木葉嗎？”

冷冽的紅光灑進室內，映在富岳和美琴的面孔上。

現場傳遞著一種令人窒息的靜默，不同于平日，這是一種等待著一切終結前的死寂。

宇智波富岳跪坐在會客室的主位上，表情異常平靜，但眼底燃燒著的是一種深不見底的、復雜的火焰。

有族長的責任，有父親的無奈。

美琴坐在他旁邊，雙手交疊放在膝上，身姿端莊，卻難以掩飾心中的哀傷。

她的目光穿過窗戶，望著那輪不祥的紅月，輕聲道：“富岳先生……今晚的月亮……好紅啊。”

“嗯。”富岳應了一聲，嗓音低沉而沙啞：“真是諷刺，宇智波的結局竟要由自己的眼睛來見證。”

富岳頓了頓，充滿了遺憾和不甘，對美琴說道：“抱歉，美琴，如果我的實力足夠，就不會導致今天局面。”

富岳一方面是不想與鼬刀劍相向，一方面也不是鼬的對手。

美琴閉上了眼睛，睫毛上掛著尚未滑落的淚珠：“鼬是一個無比優秀的孩子，富岳先生，你早就知道的。”

事已至此，美琴并沒有怪罪任何人。

富岳握緊了拳頭：“他的萬花筒寫輪眼遠勝于我，卻不能站在宇智波這邊，實在是太遺憾了。”

鼬的強大，讓富岳放棄了抵抗，宇智波最鋒利的劍都不站在宇智波這邊，失敗已是必然，那何必做無謂的掙扎？不如引頸受戮。

“可是佐助怎么辦？”美琴看向富岳，惋惜道：“佐助他……他還那么小，什么都不知道……”

提到佐助，富岳那堅硬的面部線條柔和了一瞬。

那是他們共同的牽掛，是這場悲劇中最無辜的生命。

“鼬會確保佐助活下去。”富岳現在也只能相信鼬的承諾。

美琴聽聞此言，稍稍得到一絲慰藉，但緊接著又想到了另一個孩子：“還有鳴人……”

“他已經失去得太多了，說好要照顧他，結果我卻食言了。”

美琴關心佐助，也同樣關心那個孤獨、她曾傾注過母愛的孩子。

美琴一直沒有把宇智波政變的事情告訴鳴人，他現在應該在自己的家里睡覺，明天一早，就再也見不到他了。

一想到這里，美琴的心就無比刺痛，充滿了不舍：“真想再見他一次啊....”

富岳總覺得美琴太在意鳴人了：“鳴人或許會回到以前孤苦伶仃的日子，但至少不會有性命之憂。”

美琴難過地閉上眼睛，淚水順著臉頰滑落，滴在裙子上，暈開一小片深色。

如果……如果不是走到這一步該多好。

“咚——”

門外突然傳來了腳步聲，就像死神來臨前的宣告。

“富岳先生……”

“我知道。”

富岳打斷了美琴，站起身，表現出徹底的坦然和接受。

此刻他不再是準備反叛的族長，而是一個即將面對命運的父親。

美琴也站了起來，身形有些搖晃。

她知道，門外站著的是誰。

她知道，今晚會發生什么。

門被輕輕地拉開。

“鼬……”美琴輕聲喚出了自己長子的名字，聲音里帶著無盡的悲傷、愛憐和訣別。

“打擾了。”

金發少年聲音不大，卻讓室內的富岳和美琴愣在原地。

來人不是那個準備大義弒親的宇智波鼬，而是漩渦鳴人！

他面容冷峻，藍眸深邃。

右手下方拖拽著一個重患的衣領。

而一旁的長發少女，宇智波泉拘謹地鞠了一躬。

怎么回事？

富岳和美琴目瞪口呆，完全搞不懂了。

鳴人將打得半死，渾身斷了十幾根骨頭的家伙往前丟到榻榻米上。

這下兩人才看清楚那傷者的真身，一襲暗部裝扮，臉上有兩道淚溝。

“鼬！？”

富岳和美琴幾乎是同時叫出聲來。

“這個不孝子就交給兩位了。”鳴人說完，轉身離開。

“等等，鳴人！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美琴激動地追問，卻被宇智波泉攔住：“抱歉，伯母，接下來由我來說明吧，不要去打擾鳴人了，現在的他沒有心情閑聊，還要去下一場戰斗。”

富岳此時也從極度的震驚中回過神來，但他依然覺得頭皮發麻，事態的發展完全脫離了他的掌控，朝著一個未知的方向狂奔。

他看向泉，語氣急促：“泉，告訴我！現在到底是什么情況？！”

擁有萬花筒寫輪眼的鼬，居然被打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