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的指尖劃過病歷本邊緣的水漬痕跡時，泛黃的紙頁間突然滑落一張X光片。金屬文件柜的冷光燈將她的影子投在墻上，那片模糊的陰影恰好落在三年前的實習輪轉日志上。她記得那天的雨下得很大，解剖室的窗戶被敲打得像心跳聲，而沈逸白的白大褂上還沾著未干的消毒水痕跡。“林律師在研究醫(yī)療事故？“沈逸白的聲音從身后傳來，白大褂的衣袖掃過桌面時帶起一陣檸檬香。林夏轉頭時，他的手指正按住散落的病歷復印件邊緣，金屬領帶針在燈光下泛著冷光。“這起案件的證據鏈似乎比想象中復雜。“他俯身時，林夏聞到了熟悉的福爾馬林氣味——那是手術室清潔劑的味道，也是三年前他吻她時的氣息。病歷本上的水漬痕跡在燈光下顯得格外刺眼。林夏注意到，那片浸濕的區(qū)域恰好覆蓋了手術時間欄，而邊緣的毛糙感說明紙張被刻意浸濕過。她想起助理小周提到的法醫(yī)中心補充說明：那半截手術刀的鈍化痕跡與三年前某起醫(yī)療事故的兇器高度吻合。“沈醫(yī)生昨晚有比賽？“她盯著他左手腕內側的淡粉色疤痕，那里有道裂痕像極了三年前她鎖骨的形狀。沈逸白的喉結滾動了一下，領帶針的金屬表面映出林夏瞳孔里跳動的火焰。“地下拳場的規(guī)則很簡單——要么擊倒對手，要么被對手擊倒。“他的指尖無意間劃過病歷本上的水漬，“就像三年前，你選擇擊倒我。“林夏的呼吸突然停滯。她記得那個雨夜，自己把染血的手術刀藏進病歷夾，轉身時撞見他濕透的白大褂——上面的咖啡漬正慢慢滲出血管的紋路。“沈醫(yī)生的咖啡漬似乎總出現在錯誤的時間。“林夏后退半步，高跟鞋踩碎了散落的打印紙。她注意到他袖口露出的淡藍色紗布，正是地下拳場宣傳照里纏在拳鋒上的同款。“有些傷痕需要時間愈合。“沈逸白俯身撿起碎片時，林夏瞥見他西裝內袋露出的金屬光澤，“而有些傷痕...“他直起身時，領帶針的倒影在她眼底一閃而過，“永遠無法愈合。“林夏的后頸突然傳來一陣寒意。她低頭時，發(fā)現病歷本上多了一道淺淺的劃痕——正是手術刀鈍化的弧度。三年前的實習輪轉日志在燈光下顯得格外單薄，那頁記錄著“主刀醫(yī)生沈逸白在突發(fā)停電情況下完成主動脈縫合“的文字，墨跡似乎被淚水浸過。“您在跟蹤我？“林夏后退時撞翻了文件架，病歷復印件像雪花般飄落。沈逸白沒有回答，只是伸手扶住她搖晃的肩膀。他的體溫透過白大褂傳過來，帶著消毒水和檸檬香的混合氣息。林夏突然想起，三年前的畢業(yè)舞會上，他也是這樣扶住她——在她轉身離開的瞬間。“地下拳場的下場比賽。“沈逸白的聲音低得像在自言自語，“我會把真相當作入場券。“林夏的指尖無意識地摸向鎖骨，那里還留著福爾馬林瓶割傷的淡痕。她想起助理發(fā)來的宣傳照，那個赤裸上身的男人正用拇指摩挲對手的下頜線，而他左腕內側的疤痕，像極了三年前她藏在病歷夾里的手術刀柄。“沈醫(yī)生的入場券似乎總是帶血的。“林夏扯了扯嘴角，“這次的血來自真相？“沈逸白突然笑出聲，聲音里帶著她從未聽過的疲憊：“真相從來不需要流血——它只是揭開傷疤。“林夏的手機突然震動，屏幕亮起的未接來電顯示——“匿名號碼（5次）“。她注意到沈逸白的瞳孔在看到來電顯示時驟然收縮，仿佛被手術燈突然照亮的傷口。“林小姐需要看看這個。“他轉身從西裝內袋抽出一張折疊的病歷紙，邊緣的水漬痕跡與她手中的如出一轍。紙頁中央用紅筆標注著一串數字：“2020-06-15 23:47“——正是三年前那臺手術的時間。“這是監(jiān)控室的備份記錄。“沈逸白將病歷紙輕輕放在散落的復印件上，“有人在停電期間修改了手術室的溫度控制，導致患者出現心率失常。“林夏的指尖劃過紅筆標注的時間，突然發(fā)現數字下方隱約透出半枚指紋——正是她三年前留在病歷夾上的。“你看到了？“林夏的聲音在空蕩的辦公室里聽起來格外單薄。沈逸白沒有回答，只是把白大褂搭在她肩上。消毒水的氣息混著檸檬香，像一張無形的網將她困住。“心臟手術不能停。“他俯身時，林夏聞到了福爾馬林的味道，“就像我愛你不能停。“林夏突然驚醒，電腦屏幕上的錄像定格在他們交疊的影子上。她的指尖無意識地摸向鎖骨，那里還留著福爾馬林瓶割傷的淡痕。三年前的實習輪轉日志在燈光下顯得格外單薄，那頁記錄著“主刀醫(yī)生沈逸白在突發(fā)停電情況下完成主動脈縫合“的文字，墨跡似乎被淚水浸過。“需要幫忙嗎？“沈逸白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林夏轉身時撞見他倚在門框上的身影。他的白大褂內袋露出半截病歷紙，邊緣的水漬痕跡與錄像中的如出一轍。“有些真相需要兩個人一起尋找。“他俯身撿起碎片時，林夏注意到他袖口的淡藍色紗布，“就像有些手術需要兩個人配合。“林夏的呼吸突然停滯。她想起三年前的解剖室，沈逸白用手術鉗夾起福爾馬林瓶時，瓶身滑落的水珠正好濺在她鎖骨的傷口上。“地下拳場的下場比賽。“沈逸白突然開口，“我會把真相當作入場券。“林夏的手機再次震動，屏幕亮起的短信內容讓她后背泛起涼意：“林律師，真相的代價是你的職業(yè)生涯。“發(fā)送人一欄顯示——“匿名“。她抬頭時，沈逸白正站在落地窗前，夕陽將他的身影拉得很長，像要把整面玻璃都吞進去。“你知道的太多了。“他的背影在余暉中鍍上金邊，“而知道太多的人，總會成為下一個病人。“林夏的后頸突然傳來一陣寒意。她低頭時，發(fā)現病歷本上多了一道淺淺的劃痕——正是手術刀鈍化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