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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眾人擔憂

而在霍雨浩成為特別助理的一個星期前,全大陸高級魂師學院斗魂大賽正式落幕,史萊克學院依舊蟬聯桂冠。

三天后的傍晚時分,海神島沐浴在傍晚的金色余暉中,波光粼粼的海神湖湖面倒映著天邊絢爛的晚霞。

史萊克學院的正門在晚霞下顯得分外高大巍峨,還被特意裝點過,懸掛著象征勝利的彩帶和巨大的史萊克紋樣的旗幟。

無數師生自發聚集在道路兩旁,喧囂的人聲浪濤般涌起,匯聚成一片沸騰的海洋。

“來了!他們回來了!”

不知是誰高喊了一聲,人群瞬間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

道路盡頭,史萊克學院戰隊所乘坐的馬車緩緩駛來。

車窗被緩緩推開,露出隊員們年輕而帶著疲憊,卻難掩激動與自豪的面龐。

馬小桃英姿颯爽地探出半個身子,一頭火紅的長發在風中飛揚,盡顯她的張揚與驕傲。

她用力地向人群揮手,嘴角的笑容恣意而自信,如同她體內永不熄滅的鳳凰火焰。

在她身后,戴鑰衡、公羊墨、陳子鋒、姚浩軒、西西、凌落宸,一張張面孔都洋溢著屬于勝利者的光彩,享受著這獨屬于英雄的榮光。

騎乘在角麟馬上的王言不緊不慢地跟在馬車旁,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目光掃過熱情的人群,心中卻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沉重。

他十分清楚,這榮耀背后,少不了霍雨浩的功勞。

而他身為霍雨浩名義上的老師,現在連他的學生的具體情況都不知,未免太過失職。

狂歡的喧囂被厚重的海神閣大門隔絕在外。

門內,是另一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溫暖柔和的黃金樹光芒流淌在每一寸空間,卻驅不散那彌漫在空氣里的沉重與肅殺。

玄老坐在一張黃金色的靠背椅上,這是穆老用過的,平日那總是笑瞇瞇的臉此刻一片灰敗,深陷的眼窩周圍是濃重的青黑色。

他胸前纏著厚厚的、隱隱透出血跡的繃帶,每一次呼吸都顯得異常艱難,帶著風箱般的嘶啞。

他艱難地抬起眼皮,渾濁的目光掃過魚貫而入、臉上還帶著歸途興奮余韻的正選隊員們,嘴角扯出一個苦澀到極致的弧度。

“回來了……好啊……”

他的聲音干澀沙啞,如同兩張砂紙被用力摩擦一般。

馬小桃一行人剛走進海神閣,還未張口與宿老們分享喜悅,看到這一幕時,臉上的笑容便瞬間凝固住。

馬小桃目光如電,瞬間鎖定了玄老胸前那刺目的殷紅,飛快地跑向前去,驚問道:“玄老!您這是怎么了?誰干的!”

戴鑰衡、公羊墨等人也齊齊色變,興奮之情蕩然無存,只剩下震驚和凝重。

他們從未見過玄老如此狼狽虛弱的模樣。這位九十八級的超級斗羅,堪稱史萊克學院的定海神針之一,竟傷重至此!

玄老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噤聲。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這動作似乎牽動了內腑的傷勢,讓他猛地劇烈咳嗽起來,身體劇烈地顫抖著,嘴角無法抑制地溢出一縷暗紅的血沫,將他花白的胡須染紅了一片。

“咳…咳咳……”

他喘息著,每一個字都仿佛用盡全身力氣,帶著刻骨的恨意與無力,“龍逍遙……那個老怪物……親自出手了……”

“龍逍遙?!”

這個名字如同驚雷,在眾人耳畔炸響。

戴鑰衡瞳孔驟縮,白虎武魂的氣息不受控制地逸散出一絲鋒銳的煞氣。

馬小桃周身空氣溫度驟然升高,赤紅的火焰虛影在身后一閃而逝。

其他人也無不倒吸一口冷氣,臉色煞白。

龍皇斗羅龍逍遙!

這個名字代表的是近百年來大陸魂師界金字塔最頂端、近乎傳說的恐怖力量!

“不愧是九十九級……極限斗羅……”

玄老的聲音帶著血沫摩擦的腥氣,每一個音節都浸透了屈辱與痛苦,“老夫……在他面前……連一招……都走不過……”

他猛地握緊拳頭,枯瘦的手背上青筋暴起,指節捏得咯咯作響,眼中翻涌著血絲、憤怒和一種深不見底的絕望。

巨大的實力鴻溝,如同冰冷的深淵,將他這位饕餮斗羅的驕傲徹底碾碎。

“雨浩……被他……擄走了!”

玄老最后說出的幾個字,如同重錘狠狠砸在每個人的心上。

“什么?!”

馬小桃失聲驚呼,赤紅的火焰“轟”地一聲從她身上爆發開來,狂暴的熱浪瞬間席卷了整個海神閣大廳!

她雙目赤紅,如同被激怒的鳳凰,聲音因極致的憤怒而尖銳,“圣靈教!他們居然敢——!”

戴鑰衡身體猛地一晃,臉色瞬間變得極其難看。

霍雨浩畢竟是他的親弟弟!

雖然公爵府內情復雜,但這血脈聯系無法斬斷。

一股冰冷的寒意夾雜著滔天的怒火從他心底竄起。

公羊墨、陳子鋒等人亦是又驚又怒,拳頭緊握,魂力波動不受控制地逸散,整個大廳的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肅靜!”

一個蒼老而平和的聲音響起,不高,卻帶著撫平一切躁動的力量,瞬間壓下了馬小桃爆發的邪火和眾人激蕩的魂力。

黃金樹主干,那張古樸的躺椅旁,穆老不知何時已悄然而立。

他依舊顯得那么瘦弱,仿佛一陣風就能吹倒,但那雙深邃如同星海的眼眸睜開時,卻蘊含著掌控一切的平靜與深邃的智慧。

“玄子,你先好好調息?!?

穆老的目光溫和地落在玄老身上,一絲精純平和的光明魂力如同涓涓暖流,無聲無息地渡了過去。

玄老劇烈起伏的胸膛稍稍平復了一些,眼中的痛苦和暴戾也緩和了幾分。

穆老的目光緩緩掃過每一個年輕的面孔,將他們的驚怒、擔憂、憤恨盡收眼底。

他纖瘦的手指在躺椅扶手上輕輕一點。

嗡——

柔和的黃金色光芒如同水波般蕩漾開來,在眾人面前交織、凝聚。

一副巨大的、動態的光幕徐徐展開。

光幕中呈現的影像,正是那份通過霍雨浩在列車上,通過爆發生靈之眼最后力量,傳遞而來的關鍵情報:

畫面劇烈地顛簸晃動,充斥著令人不安的金屬摩擦噪音。

一個穿著粗糙灰衣的少年(霍雨浩),蜷縮在魂導列車冰冷硬座的角落陰影里。

他戴著壓得很低的粗布帽檐,遮住了大半張臉,只露出線條僵硬的下頜。

他閉著眼,眉頭緊鎖,似乎在忍受著巨大的痛苦,一只布滿細小傷痕和老繭的手,正無意識地、極其輕微地按在眉心位置——那里,似乎有一道被刻意用污跡掩蓋的焦痕。

畫面下方,一行清晰的字跡浮現:「化名:戴云,星羅帝國楓葉村(已毀),武魂:鐵線藤(廢武魂),魂力:十七級,目標:日月皇家魂導師學院」。

“雨浩!”凌落宸失聲叫道,冰藍色的眼眸中滿是難以置信。

西西捂住了嘴。陳子鋒和姚浩軒死死盯著那偽裝后顯得異常卑微的身影,眼中怒火更熾。

“日月皇家魂導師學院……”

戴鑰衡的聲音低沉而冰冷,帶著一絲咬牙切齒的味道。

馬小桃周身剛剛平復的火焰再次升騰,眼中是幾乎要焚毀一切的暴怒:“好一個燈下黑!鏡紅塵那老蟾蜍的地盤!他這是要自投羅網還是……”

“置之死地而后生?!?

穆老平靜地接過了她的話,聲音如同古井無波,卻蘊含著不容置疑的力量,“這是那孩子在絕境中,為自己搏出的一線生機?!?

他的手指再次輕點。

光幕畫面瞬間分裂、延展。

左側,浮現出日月皇家魂導師學院那如同金屬山巒般冰冷宏偉的建筑群,尤其是標注著“明德堂核心區”的龐大區域被高亮顯示。

旁邊滾動著史萊克情報網加急傳回的文字信息碎片:「目標已通過工讀生考核…化名戴云…分配至‘魂導器基礎構件粗加工與清潔維護’部門…丙級工位…處境艱難…鏡紅塵似有察覺…予以特殊‘關注’…」

“丙級工位?!”公羊墨驚呼出聲,臉上滿是痛惜,“那地方……”

他們雖未親歷,但也聽聞過其他學院底層工讀生的殘酷處境,想來日月帝國的皇室學院,也不會好到哪去。

右側光幕,則是一幅截然不同的陰森畫面:粘稠翻滾的血河、白骨與魂導金屬構筑的詭異平臺、由無數痛苦靈魂凝聚而成的王座……

旁邊同樣滾動著來自史萊克情報網與本體宗毒不死緊急共享的情報摘要:「圣靈教核心巢穴——血魂深淵…鎖定目標靈魂烙印…‘血淵標記’…持續追蹤…鐘離三兄弟帶隊…曾強攻明德堂外圍…被鏡紅塵擊退…」

兩份情報,如同兩條冰冷的絞索,清晰地勒在光幕中那個蜷縮少年的影像之上。

“血淵標記,還有鏡紅塵的精神鎖定”王言倒吸一口涼氣,臉色發白,“雙重枷鎖,這孩子……”

穆老的目光如同穿透了光幕,落在那個名為“戴云”的少年身上:“那血魂深淵的烙印,畢竟是神力,難以驅除,圣靈教可憑此鎖定其靈魂方位,天涯海角,難以擺脫。而那鏡紅塵的精神標記……”

他頓了頓,聲音帶著一絲洞悉世事的冷冽,“是保護,亦是囚籠。他在明德堂一日,鏡紅塵便能保他一日無虞,但也能將其牢牢掌控于股掌之間,榨取雨浩身上的每一分價值,用以對抗圣靈教?!?

穆老的目光緩緩掃過眾人,最終落在玄老身上,語氣不容置疑:“玄子重傷未愈,史萊克此刻不宜大動干戈,更不能與日月帝國明面沖突,授人以柄。圣靈教巴不得我們沖過去,將水徹底攪渾。”

“難道我們就眼睜睜看著?!”馬小桃再也按捺不住,赤紅的火焰再次升騰,聲音因憤怒而顫抖,“看著雨浩在圣靈教和鏡紅塵的夾縫里掙扎?看著他在日月學院那個魔窟里當苦力?!”

“小桃!”穆老的聲音陡然帶上了一絲威嚴,如同無形的重壓,瞬間讓馬小桃身上的火焰一滯,悶哼一聲,后退了半步。

那雙深邃的眼眸中帶著洞穿一切的平靜:“沖動,只會把他推向更危險的深淵,甚至……害死他?!?

他枯槁的手指輕輕敲擊著躺椅扶手,發出篤篤的輕響,如同在敲打一盤無形的棋局。

“我已傳令明都所有暗線,不惜一切代價,優先確?!髟啤松戆踩M瑫r,”

他看向玄老,“本體宗那邊,毒不死也表示合作,他本體宗在日月帝國的暗子,早就已經動起來了,準備全力配合我們的人,盯死鐘離三兄弟和圣靈教在明都的一切異動!一旦發現任何風吹草動,便即刻傳回?!?

“是,穆老!”玄老強撐著傷勢,沉聲應道,眼中重新燃起決絕的光芒。

穆老的目光再次轉向年輕的正選隊員們,語氣緩和下來,卻帶著更深沉的囑托。

“至于你們……當務之急,是提升實力!魂師大賽的榮耀已是過去。真正的風暴才剛剛開始。雨浩在絕境中掙扎求生,為史萊克,也為他自身搏一線生機。你們若真想幫他,就收起無謂的憤怒,將這份心氣,化作變強的動力!當史萊克需要你們利劍出鞘之時,我不希望看到的是……無力與悔恨?!?

他的話語如同重錘,重重敲在每個人心頭。

馬小桃緊咬著下唇,赤紅的火焰在她周身明滅不定,最終被她強行壓回體內,只余下眼中燃燒的、更加熾烈也更加冰冷的決心火焰。

戴鑰衡緊握的雙拳緩緩松開,指節因為過度用力而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響。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將翻涌的復雜心緒強行壓下,對著穆老重重地點了點頭。

公羊墨、陳子鋒、姚浩軒、西西、凌落宸,也無不挺直了脊背,眼中原有的憤怒和驚惶被一種沉甸甸的使命感所取代。

海神閣內陷入了短暫的寂靜,只有黃金樹的光芒無聲流淌,映照著每一張年輕而凝重的臉龐。

窗外,史萊克學院慶祝勝利的喧囂似乎已徹底遠去,只余下這片空間里無聲的驚濤駭浪。

霍雨浩(戴云)蜷縮在魂導列車角落的影像,如同烙印般刻在眾人眼底。

戴鑰衡的目光在那張屬于“戴云”的、刻意偽裝得蠟黃而卑微的臉上停留了許久。

他仿佛透過那層偽裝,看到了弟弟霍雨浩那雙沉靜眼眸深處潛藏的堅韌與不屈。

一絲極其復雜的情緒在他這位白虎公爵府繼承人之一的眼中翻滾——有身為兄長的痛惜,有對家族責任與弟弟選擇的矛盾,更有一種被這絕境中迸發的意志所點燃的、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敬意。

他微微闔上眼,再睜開時,眼底深處只剩下冰封般的決然。

他對著穆恩和玄老的方向,無聲地行了一個莊重的軍禮,代表著他這位白虎公爵府繼承人的立場,在這一刻,徹底倒向了史萊克,倒向了那個正在深淵邊緣獨自搏殺的弟弟。

穆恩將這一切細微的變化盡收眼底,枯槁的臉上沒有任何波瀾,只是那深邃眼眸中,似乎掠過一絲極其微弱的、難以察覺的慰藉。

他緩緩地、幾不可察地點了點頭。

“都去吧。”穆恩的聲音帶著一絲揮之不去的疲憊,卻又蘊含著磐石般的穩定力量,“記住今日所見。記住你們的同窗在何處,正經歷著什么。史萊克的榮耀,從來不是靠歡呼聲堆砌的?!?

黃金樹的光芒溫柔地籠罩著眾人,仿佛帶著無聲的祝福與沉甸甸的期許。

年輕的正選隊員們依次向兩位海神閣宿老深深行禮,然后轉身,沉默而堅定地離開了這間氣氛凝重的殿堂。

沉重的海神閣大門在身后緩緩合攏,隔絕了黃金樹柔和的光輝,也隔絕了那份令人窒息的沉重。

門外,史萊克學院慶賀勝利的喧囂浪潮再次撲面而來,彩帶飄飛,歡聲笑語,仿佛另一個無憂無慮的世界。

然而,這喧囂此刻聽在剛剛離開的幾人耳中,卻顯得如此遙遠而不真實。

馬小桃走在最前面,剛剛扎起的、火紅的馬尾辮在風中劃出凌厲的弧線。

她挺直脊背,步伐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沉穩有力。

周身那股熾烈狂放的邪火氣息被徹底收斂,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內斂到極致的、如同即將爆發的火山般的沉凝。

她目不斜視,赤紅的眼眸深處,映照著的不再是勝利的榮光,而是魂導列車冰冷角落那個蜷縮的身影,是血魂深淵粘稠的血色,是明德堂冰冷的金屬囚籠。

一股比邪火更加熾熱、也更加冰冷的意志在她心底熊熊燃燒——變強!

強到足以撕碎任何擋在同伴面前的枷鎖!

戴鑰衡緊隨其后,他英俊的面容如同覆蓋了一層寒霜,緊抿的嘴唇透著一絲冷硬。

身為白虎公爵世子的驕傲與責任,此刻被一種更深沉、更復雜的情感所取代。

霍雨浩的選擇,那深入虎穴的決絕,如同一面鏡子,映照著他過往的某些權衡。

他沒有說話,只是每一步踏在地上都異常沉重,仿佛要將某種無形的桎梏踏碎。

家族?立場?在弟弟以生命為賭注搏出的那條血路上,那些東西都顯得如此蒼白。

公羊墨、陳子鋒、姚浩軒、西西、凌落宸,每一個人都沉默著。

方才海神閣內那驚心動魄的情報和穆老的話語,如同烙印般刻在他們心頭。

魂師大賽的冠軍獎杯似乎失去了原有的光彩,取而代之的是沉甸甸的責任和一種前所未有的緊迫感。他們互相交換著眼神,無需言語,一種無聲的默契已然達成——修煉場,將是他們接下來唯一的目標。

王言走在最后,看著前面這群瞬間褪去了勝利浮躁、仿佛一夜之間成長了許多的年輕人,心中百感交集。欣慰、憂慮、沉重交織在一起。

他推了推眼鏡,鏡片后的目光投向遠方——明都的方向。

“雨浩,堅持住……”他無聲地默念著。

海神閣內,黃金樹的光芒依舊柔和而恒定地流淌著,將玄老蒼白疲憊的臉和穆老枯槁沉靜的身影籠罩其中。

玄老靠在椅背上,閉著眼睛,胸口隨著艱難的呼吸微微起伏。

穆恩枯槁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躺椅扶手上溫潤的木紋,深邃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厚重的墻壁,跨越了萬水千山,落在那座金屬鑄就的森嚴堡壘深處。

光幕早已消散,但那個蜷縮在魂導列車角落、化名戴云的少年影像,卻清晰地烙印在兩位老人的意識深處。

少年眉心那道被污跡掩蓋的焦痕,仿佛仍在無聲地訴說著來自深淵的冰冷窺視;而鏡紅塵那道無形的精神枷鎖,也如同懸頂之劍,散發著冰冷的掌控氣息。

“鏡紅塵……好手段。”穆恩的聲音低沉,在寂靜的殿堂內緩緩響起,帶著一絲洞悉世事的冷冽。

“以雨浩為餌,既便于牽制圣靈教瘋狗,又能挑動我史萊克神經,更將一把可能開啟魂導新紀元的‘鑰匙’,牢牢鎖在他明德堂的寶庫之中……一石三鳥,真端的是老謀深算?!?

玄老猛地睜開眼,渾濁的眼底翻涌著屈辱的怒火和不甘:“難道我們就只能被他牽著鼻子走?眼睜睜看著雨浩在那魔窟里……”

“急什么。”穆恩淡淡地打斷了他,聲音平緩卻帶著一種掌控全局的沉穩,“棋局才剛剛開始。鏡紅塵想當執棋人,也得問問老夫,答不答應。”

他枯槁的手指在扶手上輕輕一點,一縷極其微弱、卻精純無比的精神意念如同無形的漣漪,悄然擴散開去,無聲地融入海神閣深處那株流淌著浩瀚生命力的黃金古樹之中。

“毒不死那邊的暗子已經動了,本體宗在日月帝國的根基,遠非明面所見。史萊克埋在明都的‘根’,蟄伏多年,也該……透透氣了?!?

穆恩的嘴角,極其輕微地向上牽動了一下,形成一個近乎虛無的、卻帶著凜冽鋒芒的弧度。

“我們要做的,是織一張網,一張讓鏡紅塵和圣靈教都看不透、掙不脫的網。”

他的目光轉向玄老,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玄子,你的傷是當務之急。史萊克的‘饕餮’,不能就此折戟。海神閣庫藏,盡你所用。務必……在風暴真正降臨前,讓獠牙重新鋒利起來?!?

玄老重重地喘息了幾下,眼中爆發出狠厲的光芒,沉聲道:“明白!老夫這把老骨頭,就算啃,也要把那老怪物的肉啃下一塊來!”

穆恩微微頷首,不再言語。他重新靠回躺椅,緩緩閉上了眼睛,仿佛陷入了沉睡。

海神閣內徹底安靜下來,只有黃金樹永恒的光芒無聲流淌,照亮著這片醞釀著驚濤駭浪的寂靜空間。

空氣中,無形的暗流在穆恩枯槁的身軀周圍緩緩匯聚、涌動,如同深海之下積蓄力量的龐然巨獸。

史萊克這艘看似平靜的巨輪,已然調整了航向,正無聲地、堅定地,駛向那片由血魂深淵、明德堂和鏡紅塵共同構成的、危機四伏的鋼鐵風暴海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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