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懷豎起一根手指：“一百枚靈石。”
白塵眉頭微皺：“這……”
“五瓶一階上品回氣丹、一粒聚氣丹。”李長懷第二根手指豎起。
“還沒完？！”白塵的眼角抽搐了一下：“小友，這要價是否……”
“一張二階下品靈符。”第三根手指豎起時，李長懷露出一個憨厚的笑容：“保命用的。”
“這……”白塵的臉色變了又變。
若是尋常物件，他聽到一百枚靈石時，就已逃之夭夭了，根本不可能再聽他繼續說下去。
可這寒髓玉，對自己實在是……太重要了。
李長信差點笑出聲來。
他這位十三哥平日里不顯山不露水，沒想到也會有這樣的。
“能不能少點？”白塵悻悻地笑了笑：“小友開價實在太高了。”
“少一枚回氣丹都免談。”李長懷斬釘截鐵：“白前輩，祭煉本命法寶可馬虎不得……”
白塵長嘆一聲：“你們李家的小輩，一個比一個精。”
他懷中取出一個看似普通的布袋，但當他打開時，里面分明比外表看起來能裝得多。
李長信認出這是一種簡易的空間法器，雖然比不上儲物袋方便，但勝在價格低廉。
“一百枚靈石。”白塵倒出一小堆靈石，每一枚都泛著純凈的靈光。
“五瓶回氣丹，一枚聚氣丹。”十個白玉小瓶整齊排列。
“還有...”他猶豫了一下，又取出一張泛著藍色光芒的符紙：“一張二階下品土牢符。”
拿出這張靈符時，他明顯糾結了很久。
看得出來，十分珍貴。
果然是下了血本。
李長懷仔細檢查每一樣物品，甚至打開藥瓶聞了聞氣味，最后滿意地點點頭，將寒髓玉遞給白塵。
白塵接過玉盒的動作小心翼翼，如同捧著稀世珍寶。
當他終于將寒髓玉握在手中時，李長信清楚地看到這位前輩眼中閃過一絲淚光。
“有了此物，我的玄冰鑒終于可以完成了。”白塵的聲音有些哽咽。
他將寒髓玉貼身收好，忽然抬頭看向兩人，半開玩笑地說道：“以后我再也不想見到你們兩個小鬼了。”
李長信和李長懷相視一笑。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在他們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不過……”白塵的神色忽然鄭重起來：“還是要謝謝你們。此物對我至關重要。”
他深深作揖，灰白的發絲垂落。
他直起身時，整個人似乎輕松了許多：“我要找地方閉關祭煉法寶，少則半年，多則數年。他日若有緣再見。”
看著白塵遠去的背影，李長懷長舒一口氣，緊繃的肩膀終于放松下來。
他打開布袋，看著里面閃閃發光的靈石和精致的藥瓶，臉上綻放出孩子般的笑容。
“十九弟，這些分你。”李長懷說著就要倒出靈石，動作因為興奮而有些笨拙。
李長信連忙按住他的手：“十三哥，這是你的機緣，我不能要。”
“可是……”
“真的不用。”李長信堅持道，目光真誠：“我在制符也能賺靈石。再說……”
他指了指李長懷腰間的布袋：“你比我更需要這些。”
“好吧。”李長懷沒有繼續堅持。
他其實也有些舍不得。
“十三哥要不在白云山住一段時間？”李長信忽然提議道。
李長懷想了想：“好，反正我回清源山也沒什么事。”
“對了，很久沒見到小姑了，她還好嗎？”李長信問。
“她呀。”李長懷想了想，笑道：“她見我們兩個都突破到煉氣中期，心里好像有些不服氣，這些時間一直在閉關苦修，我去見過她幾次，每次都神色不善的，說不到煉氣中期就哪也不去。”
李長信扶額，想起那個倔強又可愛的小姑娘，也笑了笑：“下次回山里給她帶點禮物。”
“好。”
兩人并肩往山上走。
李長信忽然想起什么，從儲物袋中拿出那本《丹道初窺》：“十三哥，這個應該挺適合你的。”
李長懷一愣：“長信也要學煉丹？”
李長信搖了搖頭：“本來想學的，后來一直耽擱了，這書留在我手里也沒什么用，十三哥你看看？”
李長懷接過仔細翻閱起來。
看著看著，忽然大喜過望：“這東西……太……太適合我了，里面解釋了好多我煉丹時遇到的困惑，這……簡直是無價之寶！長信，你從哪兒找到的？”
“在青竹坊市的一名散修那里買的。”李長信如實答道，又有些疑惑：“十三哥，這東西我也看過，有那么好嗎？”
書中內容除了一些基礎的煉藥常識外，就是一些煉制丹藥時的注意事項，更像是一本手札，唯一的優點或許是行文幽默？
不然那日他也不會看著看著就入迷。
“好，真的很好。”李長懷愛不釋手：“寫這本書的老前輩真是我的知音，我煉丹時遇到的問題，這上面全都提到了，簡直神了！”
李長信見他喜歡得緊，便道：“十三哥，既然這東西這么有用？那就送給你了。”
李長懷一愣，并沒有推辭，而是問道：“長信，你不學煉藥了嗎？”
“我在學制符，暫時沒有精力學煉藥。”李長信笑道：“再說了，十三哥你學會之后再教我也是一樣的。”
“好！”
……
時光飛逝，一晃半月已過。
李長信坐在矮桌前，全神貫注地繪制著一張火彈符。
他的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手腕懸空，符筆在符紙上勾勒出復雜的紋路。
最后一筆落下時，符紙突然泛起紅光，隨即恢復平靜。
這是一張成功的火彈符，而且品質比之前的都要好。
李長信長舒一口氣，揉了揉酸痛的手腕。
這已經是他今天繪制的第七張靈符，體內的法力幾乎耗盡。
制符的技藝愈發成熟，法力也在一次又一次的耗盡與恢復中變得愈發醇厚，修為也精進了不少。
再學會一種一階上品靈符的制法，他就能自稱一階制符師了。
屋外傳來腳步聲，李長懷興沖沖地推門而入，手里捧著一個還在冒煙的小鼎：“長信，快看！”
李長信湊近一看，鼎中躺著三顆淡紅色的丹藥。
“止血丹？”李長信驚訝地拿起一顆仔細端詳：“你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