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了,你把行李搬進來吧。”
安瀾拿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就要往外走,岑嘉年伸出手想要幫忙,卻被安瀾如避蛇蝎一樣避開。
“我自己來就好,不用勞煩小叔。”
岑嘉年眸色晦暗,盯著安瀾離開的方向,在原地駐足了好一陣,直到耿清喊他才回過神來。
自那之后,像是為了讓安瀾徹底死心,岑嘉年開始肆無忌憚地寵溺起耿清。
耿清喜歡花,岑嘉年就在每天清晨去山上為她摘幾朵最漂亮的回來。
耿清生病,岑嘉年就陪在她身邊不眠不休地照顧她。
甚至不用耿清開口,當季的花布,成衣就會及時出現在耿清的房間。
誰見了都要夸贊耿清一句好福氣,能遇到這么好的男人。
安瀾反而成了最平靜的人。
每天早出晚歸去廠里幫工想攢些生活費,全然錯開了和岑嘉年還有耿清碰面的時機。
這天一早,安瀾就被岑嘉年堵了個正的。
“你最近很反常,又準備耍什么新的把戲?”
安瀾有些語塞,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她隨意扯了個借口,但岑嘉年明顯不信,起身逼近安瀾。
安瀾不斷后退,直到后背抵到墻上,沒有退路,她慌亂地移開視線,解釋說:
“我只是在保持應有的分寸感。”
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岑嘉年冷哼一聲。
“分寸感?你什么時候有過?”
“隨便你了,我沒空陪你胡鬧,但你最好乖乖地,不要再有什么過分的想法。”
安瀾的心里有些苦澀。
她是真的不會再纏著岑嘉年了,可他不肯相信。
不過沒關系,用不了多久她就要離開了,到時候她和岑嘉年就都能解脫了。
打完零工出廠門時,天空中正好下起了大雨。
安瀾沒帶傘,只好先找了個地方避雨。
等了一會兒,雨不僅沒有停,反而還越來越大。
安瀾搓了搓手臂,剛想去附近的供銷社借把傘,一輛熟悉的吉普車就出現在她面前。
車窗被搖下,露出了耿清的臉。
“這不是安瀾嗎,怎么在這里?”
耿清轉頭故作擔憂地對岑嘉年說道:
“嘉年,要不把安瀾一起拉上吧,她好像沒帶傘。”
不等安瀾反應,岑嘉年冷冰冰的聲音就從車里傳出。
“一點小雨而已,她還不至于淋點雨就生病。”
“況且你不是要去接朋友嗎,沒有多余的位置給她了。”
耿清的眼中閃過挑釁的光。
“那,安瀾,我們就先走了。”
車子揚長而去,輪胎將地上的水滴卷起濺到了安瀾身上。
安瀾只是從容地外套舉過頭頂,朝著供銷社跑去。
岑嘉年的冷漠她上輩子見識過太多,早已習慣了。
回到家里,安瀾換掉身上的濕衣服后,感覺自己的額頭有些發燙。
她吃了點藥,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半夢半醒之間,她感覺有一個冰冷的物體靠近了她,她下意識湊了過去,卻聽到了岑嘉年的聲音。
“安瀾,松開我的手……”
安瀾猛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抱著岑嘉年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