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落難記
- 系統(tǒng)離開后,一切從華娛開始
- 隱知秋
- 3688字
- 2025-03-31 19:37:30
雨幕如簾,寧言站在狹窄的巷弄里,摸了摸身上的棉服,心中不禁生出幾分詫異。
褲子和襯衫倒是挺合身,裁剪得恰到好處,仿佛是為他量身定做的一般。
可這件棉服卻大得離譜,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像是偷穿了大人的衣服。
他環(huán)顧四周,視線最終落在不遠處居民樓的晾衣繩上。
那件藏青色的棉服隨風輕輕擺動,袖口上的玉蘭花刺繡與他身上的如出一轍,就連那細密的針腳都一模一樣。
他心中一凜,不禁低聲自語:“難道我這身衣服,是順手從樓上人家拿來的?”
空氣中的沉默仿佛是對他問題的最好回答,卻讓他不禁低聲咒罵起來:“你這個缺德帶冒煙的系統(tǒng),現(xiàn)在可是下班時間,要是主人回來認出我,還不得把我當賊揍一頓?再說,順衣服也得順個合身的啊,這么大一件棉服,讓我怎么走路?”
他縮了縮身子,肥大的棉服在風中鼓成一團,像只驚慌的小獸。
系統(tǒng)終于開口了,聲音帶著一絲無奈:“當時你從時空通道里瞬間掉出,我本源受損,無法動用能力幻化出衣服。時間緊急,我只能從周圍住戶里隨便找了幾件給你穿上。重要的是遮住你的裸體,合不合身并不重要。”
寧言無奈地搖了搖頭,他明白系統(tǒng)的意思,但心里還是忍不住嘀咕:“遮羞固然重要,但也不能讓我這么難受啊。”
他嘆了口氣,問道:“那你說的安頓,到底怎么個安頓法?給我找個好人家寄養(yǎng)?”
系統(tǒng)的聲音變得清晰起來:“根據(jù)戶籍資料檢索,周邊三公里內(nèi)無匹配身份記錄。我建議利用生物模擬程序偽造臨時特征,以‘走失兒童’的身份進入福利機構(gòu)。這樣既能解決你的身份問題,又能確保你的安全。”
寧言忍不住爆出粗口:“我*****,孤兒院?你讓我去孤兒院?”
他瞪大了眼睛,仿佛看到了自己未來在孤兒院里孤苦伶仃的身影。
系統(tǒng)卻不為所動,聲音依舊平靜:“孤兒院是你最好的去處。在那里,你可以得到基本的照顧和教育,等你長大了,再想辦法找到自己的出路。”
寧言無奈地接受了這個結(jié)果。
他明白,自己現(xiàn)在身無分文,又沒有任何身份證明,除了去孤兒院,別無選擇。
他問道:“孤兒院在哪兒?我怎么去?”
一張詳細的路線圖在他眼前顯現(xiàn),上面畫著一條明顯的紅色線條,線條的終點指向了谷里鎮(zhèn)祖堂山福利院。
寧言看著遙遠的距離,不禁咽了口唾沫。
他問道:“系統(tǒng),你不會讓我走過去吧?這么遠的路,我走到什么時候才是個頭啊?”
系統(tǒng)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仿佛在說:“不然呢,你還有別的選擇嗎?”
寧言無奈地搖了搖頭,開始順著青石板路往前挪。
肥大的棉服下擺拖在地上,沾滿了煤灰和雨水。
他一邊走一邊嘟囔著:“我看小說里,那些系統(tǒng)對宿主言聽計從,好的都給宿主。到了我這兒,因為不是宿主,差距就這么大嗎?我要投訴你!”
他話音剛落,一個穿藍布工作服的中年女人推著二八杠自行車經(jīng)過。
車后座的鋁飯盒叮當作響,她奇怪地打量著這個夾道里的小男孩。
寧言也看了她一眼,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感覺。
當他再次看向女人時,眼中突然閃過一道銀灰色的光芒。
剎那間,整條巷子的時間流速在他眼中出現(xiàn)了微妙的紊亂。
晾衣繩上的藍布衫在風中飄動的軌跡出現(xiàn)重影,墻根下的青苔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又枯萎。
騎自行車的女人同時出現(xiàn)在三個不同的位置,每一個都清晰可見。
寧言猛地閉上眼睛,頭痛欲裂。
他感覺自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抽干了一般,像從水里剛撈出來一樣虛弱。
系統(tǒng)的聲音適時響起:“檢測到時空能量在眼部異常匯聚,眼睛已初步具備‘時空觀測’雛形。當前能量等級不足,無法穩(wěn)定呈現(xiàn)畫面。”
寧言緩緩地睜開眼睛,扶著墻喘息著。
額角沁出細密的汗珠,他感覺自己剛剛經(jīng)歷了一場生死劫難。
女人猶豫了一下,掏出兜里的手帕遞給他:“小娃娃,迷路啦?怎么一個人在這里?”
寧言奶聲奶氣地接過手帕,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手帕上的牡丹花紋。
他抬頭看向女人,眼中閃過一絲感激。
系統(tǒng)的警告在腦海中響起:“時空觀測消耗生物電能量,當前儲備量11%。建議停止使用未經(jīng)開發(fā)的能力,以免對身體造成損害。”
雨點砸在鐵皮屋頂上,發(fā)出噼里啪啦的響聲。
寧言望著女人漸漸遠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沖動。
他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能夠看見時間的紋路,雖然無法解讀其中的意義,但這種能力卻讓他感到無比震撼。
他忍不住問道:“系統(tǒng),我的眼睛……剛才看見的是未來嗎?還是過去的殘影?”
系統(tǒng)解釋道:“是時空能量的無序折射。你的眼睛融合了時空規(guī)則碎片,能被動接收時間線的殘影。但以你當前的身體機能來說,每次觀測都將導致神經(jīng)突觸過載,對你的大腦造成損傷。”
寧言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平靜下來。
他明白,自己現(xiàn)在必須學會控制這種能力,否則將會付出沉重的代價。
他問道:“生存協(xié)助的第一步是什么?我該怎么做才能隱藏這種異常?”
系統(tǒng)回答道:“生存協(xié)助的第一步是學會隱藏異常。你的瞳孔在能量波動時會泛出銀灰色微光,剛才那位女性已經(jīng)注意到這一點。你必須學會控制自己的情緒和能量波動,以免引起他人的懷疑。”
寧言慌忙低頭,望著水洼里自己的倒影。
果然,虹膜邊緣流轉(zhuǎn)著極淡的銀光,像被揉碎的星辰嵌進瞳孔。
他深吸一口氣,再次強迫自己平靜下來。
銀光漸漸褪去,他的眼神也恢復了正常。
作為曾經(jīng)的創(chuàng)業(yè)者,他迅速調(diào)整策略:沒有身份就偽造身份,無法動用能力就先學會控制。
他問道:“如果身體機能不夠,強行動用這種能力會怎么樣?”
系統(tǒng)的聲音在此刻讓他感覺到了濃郁的死氣:“會死!你的身體會無法承受時空能量的沖擊,導致神經(jīng)突觸崩潰,大腦功能衰竭。”
寧言心中一凜,他明白自己必須小心謹慎地使用這種能力。
他又問道:“我到了孤兒院,別人就會接收我嗎?還有我這么小一點,路上碰到人販子怎么辦?這個時代可沒那么安全,你真的不管我嗎?”
路上的行人漸漸稀少,路燈每隔百米才亮起一盞。
昏黃的光暈里浮動著細密的雨絲,顯得格外幽靜而詭異。
系統(tǒng)只回了一句廢話:“你會安全到達目的地。”
寧言撇了撇嘴,心中不禁暗罵系統(tǒng)不靠譜。
他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冒出個想法:“你說你要去找尋原來的宿主,現(xiàn)在可是1990年啊!你原來的宿主出生了嗎?不如我先當你的宿主怎么樣?”
系統(tǒng)回答道:“系統(tǒng)有程序限制,無法自主選擇宿主。我只能按照既定的程序去尋找和識別原來的宿主。”
寧言不死心地繼續(xù)問道:“那你就算離開我,等到了2026年也還有好幾十年呢!你能去哪兒?不如你先留在我身邊,怎么樣?我可以幫你尋找原來的宿主啊!”
系統(tǒng)沉默了一會兒,聲音中竟讓人聽出一絲無奈:“系統(tǒng)損傷嚴重,需要尋找地方恢復。我現(xiàn)在無法留在你身邊,我只能按照程序去執(zhí)行我的任務。”
說了這么一句后,系統(tǒng)又開始了裝死。
無論寧言再怎么問,它就是不說話。
寧言只能無奈地繼續(xù)埋頭往前走。
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遠,只知道周圍從樓房林立漸漸地變得稀少,到最后身邊變成了矮房子。
沿著目光遠去,遠處沒有光亮的黑暗像是一張擇人而噬的血盆大口,透著一抹恐怖和未知。
寧言不停地給自己暗暗打氣,告訴自己不要害怕。
可心中的恐懼卻像潮水一般涌來,讓他難以自抑。
又走了一會兒后,他聽見身后傳來引擎聲。
一輛車頂閃爍紅藍警燈的北京吉普從彎道沖出,車燈在雨幕中劃出兩道雪亮的光帶,轉(zhuǎn)瞬又消失。
寧言已經(jīng)看出了那是輛警車,警車速度很快,從他的身邊呼嘯而過,帶起一陣寒風。
他剛松了口氣,以為只是路過。
卻沒想到剎車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剛剛呼嘯而過的警車又開了回來,停在了他的身旁。
車窗搖下,一道本地口音從駕駛位坐著的青年男子身上傳來:“小朋友,你怎么一個人在這里走啊?很危險的哦!”
寧言看了看男子,露出疑惑的表情。
他聽不懂本地方言,只能示意自己聽不懂。
男子見狀,便換成了夾生的普通話:“小朋友,你是哪家的孩子啊?怎么一個人在路上走呢?這很危險的!”
說著,他便探出頭來,伸手拉開了車門:“先上車吧,我?guī)慊嘏沙鏊ァ!?
寧言愣了愣,他也不客氣,拽著車門爬上了車子。
男子簡短地說了一句:“坐好了啊!”
然后便向駕駛座傾過身子,發(fā)動了車子。
車內(nèi)暖黃的燈光映出他腰間的對講機,電流聲與系統(tǒng)的電子音在耳畔重疊。
寧言坐在后座上,看著窗外飛馳而過的景色,心中不禁有些恍惚。
男子邊開車邊問道:“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家在哪里啊?怎么一個人在路上走啊?”
寧言怕說多錯多,繼續(xù)以沉默應對。
他知道自己現(xiàn)在不能暴露太多信息,否則可能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看著不說話的小孩,男子以為他怕生人,也不在意。
他笑了笑,說道:“別怕,叔叔是警察,不會傷害你的。你要是餓了的話,我這里有面包,你可以先吃一點。”
說著,他便從口袋里掏出一塊面包遞給了寧言。
寧言接過面包,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
到了派出所,男子帶他走進休息室,遞給他一個鐵飯盒。
白菜燉豬肉的香氣里飄著幾粒油花,米飯上還臥著半塊紅燒肉。
寧言看著紅燒肉愣神,想起創(chuàng)業(yè)初期吃的外賣總是缺油少肉。
男子自我介紹叫林波,又例行詢問了寧言的情況。
寧言在腦海里斟酌了一番,才回答了自己的名字、來歷和遭遇。
林波邊聽邊記錄,最后合上筆記本說:“福利院有糖吃,還有新衣服。不過得先找到你的家人。”
寧言故意問:“福利院有糖吃嗎?”
林波愣了愣,苦笑回答。
接著又問寧言村里還有沒有親戚,寧言一一回答。
弄懂了寧言的來歷后,林波的目光中帶上了些同情。
他不再繼續(xù)詢問,等明天跟領導匯報后再商討寧言的去處。
給寧言洗漱完后,林波便關上燈出去了。床上,寧言輾轉(zhuǎn)反側(cè)了很久才沉沉睡去。
而藏青棉服的原主人,此刻正對著晾衣繩上的空缺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