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汐，好名字?！?

“呵呵，還挺適合即將給她的血?！?

“……”

我正在一個從天花板到墻壁，再到地板全都純白的房間。白的令人不適。

“沒讓男人看到吧？”

“沒有，放心。上次失敗就知道了，這血怪的很，極度厭惡男性。就跟舊時代那誰說的量子觀察效應(yīng)一樣?！?

“……”

我被綁在手術(shù)臺上。一絲不掛。兩個女人正拿著小毛刷，從頭到腳連腳指甲縫里一點點污垢都會刷干凈。

宛如被當(dāng)做即將擺出去售賣的商品。

實際也是如此。

我本來是第十一區(qū)，二流靈能家族白家家主女兒當(dāng)中最小的。雖說是私生女，過的沒其他姐姐那么好，但也算衣食無憂。

我以為，乖巧懂事在那個家生活那么久，肯定也存在親情。

但這些人到家里和父親做了交易。

‘您女兒雖說是少有的冰系，血型也還算不錯。但聽說您家族最近很難過啊，資金，或者后代的培養(yǎng)都不太行?！?

‘一千萬，外加特殊的培養(yǎng)液10瓶。反正您也不怎么喜歡這位私生女吧？呵呵?！?

‘……’

沒任何顧忌，父親當(dāng)著我的面和其他姐姐面與陌生人商討我能賣多少錢。

‘女士，一千萬是不是有點……’

‘100瓶培養(yǎng)液。再貪心你什么也拿不到。等您的家族破產(chǎn)，到時候也許我們能以更小的代價買走。您覺得呢？’

就這樣，如買衣服討價還價般的，我被買走。

我以為，父親會說等度過難關(guān)后再把我贖回去。但他拿到錢后，用看待陌生人的眼光掃了我一眼，隨后帶著姐姐她們回去，我聽到一句話。

‘以后，你們幾個當(dāng)家里沒有她。誰也不許再提?！?

我的人生結(jié)束了。

沒有親情。也沒有憧憬的未來。

剩下的只有留在手術(shù)臺，某種實驗設(shè)施里，被她們用來研究各種東西。

“別露出那么絕望的表情，雖說在你前面已經(jīng)死了可能有一百個冰系的耗材?！?

“但這當(dāng)中跟你一樣血型罕見再加上體質(zhì)符合的只有之前的27號，前者走到所有耗材里最接近可能性的階段。這次我們會更精心培養(yǎng)你，直到你融合異獸血的概率超過五成?！?

“……”

我只是剛覺醒冰系靈能，還沒去學(xué)院接受過課程的新手。在家里，所有姐姐都比我早覺醒，我最沒天賦，又是不受待見的私生女。好像，落到這種下場也沒問題。

腹部被注射猩紅色的藥劑。她們說那是稀釋過很多的某種強大異獸的血。和我一樣，會冰系能力的怪物。

劇烈的疼痛讓我不自覺痙攣。

“哎，這個耗材乖多了。上一個老是叫個不停，舌頭拔掉也要咿咿呀呀的吵死人。”

“……”

我只是心死了。

并非感覺不到疼痛。日復(fù)一日，感覺到身體的變化。

手臂長出雪白的鱗片，肚臍周圍也有。這就是她們說的怪物。我的身體會和這種東西融合成新的，她們需要的某種混合體。

一年時間。

我都在經(jīng)歷各種非人的折磨。窒息，灼燒，電擊，模擬瀕死的狀態(tài)……全都是為了準(zhǔn)備接受真正的血。

“可以了，這次該能成功，我們也可以離開這種鬼地方了?！?

“……”

這次，藥劑沒再通過腹部注射。女人岔開我的腿。

“嘖，這家伙一點害羞的跡象都沒有。知道嗎？不管是血還是別的什么東西，比起通過血液循環(huán)吸收損失很多東西，用這里反而是純度最高的吸收?！?

“一直都沒聲音怪無聊。這回忍不住想慘叫，我們不會說什么。呵呵?！?

她露出奇怪的笑，注射藥劑。

我能感覺到，比之前稀釋過的藥劑寒冷刺骨百倍的東西侵入身體?？膳c之完全相反的是，除去腹部，身體其他地方灼痛到極點。哪怕咬緊牙關(guān)也沒辦法克制痛苦。

“堅持住，不想報仇嗎？成功了，可以獎勵你回十一區(qū)干掉賣掉你的父親喔？”

她們在故意激怒我。

可我沒想過報仇，那種人，那種陌生的視線。

“噢噢，鱗片越來越漂亮了。真的要成了！”

我還是恨。

如果沒把我當(dāng)做女兒，大可以不接受母親把我?guī)Щ厝?。那只是為了名聲。為了多一個可以和別的家族交易的籌碼。

如果沒回去，我也不用在這里被折磨。越來越接近連人都不是的東西。

“等一等！她的監(jiān)測數(shù)據(jù)暴漲的太厲害了，快快快，鎮(zhèn)定劑！等下暴走我們這都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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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記憶只停留到這。純白的房間毀了，我殺掉把我當(dāng)商品的那兩個女人，搶走她們的衣服，逃竄到外邊。

是書上說過的探索區(qū)吧？

到處都是殘破的跡象。偶爾會看到來這里探索的靈能者，當(dāng)我被發(fā)現(xiàn)會是什么情況？

“喂，這家伙不對勁。不是人，是人形的異獸？”

貪婪。見到珍貴寶藏的視線。

“我記得黑市有懸賞手臂額頭有鱗片的怪人，就是她？一千萬的懸賞啊，我的天……”

“……”

我已經(jīng)回不去了。

我的身體不再是人類，能殺掉他們。他們很弱。

可我也清楚，每使用一次身體中蘊含的靈能，那種寒霜侵襲意識模糊的狀態(tài)越演越烈。

雙手明明是才不久沾染鮮血，心情卻沒任何波動。

也沒任何理由，僅僅因為回不去有人的地方，所以才來異獸聚集的偏僻地區(qū)。

想活下去。

想到?jīng)]人地方，不管怎么樣也不要再回去。

“147號，是想被液氮槍打幾槍才肯老實的跟我們回去，還是直接走？”

可與我的念頭相反，躲過普通的靈能者，去荒野還沒走太遠，就被制藥公司的人找到。

我還想跑?？上?，身體已經(jīng)到極限了。沒辦法殺掉他們。

早知道應(yīng)該死掉的吧？

可拿不出那種勇氣，想活下去。

現(xiàn)在呢？

只能……

“什么人？”

有別的人來了？

我感覺到一股熾熱到極點的熱意，即便閉上眼也能覺察到的橘色光芒。

“真是，讓我好找??！”

“……”

不是幻覺。

我周圍燃著熊熊大火，剛好把我圈起來。原本打算帶走我的人全都消失了。只剩下一道人影從火光中走出。

我想，沒有什么人會救我。只是又一個循著味來這的不知名靈能者，那種貪婪的表情。

看到錢的樣子。

貪婪到即便殺掉制藥公司的人，也要拿錢嗎？

行啊。

書上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那他也死吧。這具身體會怎么樣都無所謂，變成徹底沒有人的意識，怪物也行。反正遲早都是。

“你……”

用最后的力量使用可笑的靈能，面對他這種級別大概一點用沒有。

唯一的可能是。

“去死！！！”

趁著他離很近，手中生成冰晶，用這最后一口氣刺進他的心臟。

“啪?！?

但，我失敗了。

又要被抓回去了嗎？這種事……為什么連死掉都拿不出勇氣呢？這樣的人生，到底有什么可留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