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裹著細碎的雪粒，敲打著圣櫻學院的玻璃窗。江陵的指尖摩挲著生物試卷右上角的紅色。

“100”，心跳還未從領獎時的雀躍中平復。走廊盡頭傳來熟悉的腳步聲，她抬頭便撞進水門含笑的眼眸里。

“妹妹又給我長臉了。”水門伸手揉亂她的發梢，深藍色圍巾在風中揚起好看的弧度。他懷中抱著的物理試卷同樣醒目，98分的成績在年級里名列前茅。

“阿陵！”玖辛奈像團紅色的旋風從樓梯口沖出來，紅色馬尾辮掃過路過同學的肩頭。她手里晃著化學試卷，79分的分數讓她鼻尖皺成可愛的小山，“快教我光合作用的方程式，寒假作業里又考到了！”

三人結伴走出校門時，雪已經停了。街道兩旁的路燈相繼亮起，把積雪染成暖橙色。江陵突然想起什么，從書包里掏出皺巴巴的生物提綱：“玖辛奈，這個實驗步驟當時你總記混，我把易錯點標出來了。”

水門看著妹妹認真的模樣，嘴角不自覺上揚。他想起三個月前，江陵為了弄懂孟德爾遺傳定律（討厭的孟德爾！比巴斯德還討厭），在臺燈下熬到凌晨兩點。那時她倔強的眼神和現在如出一轍，仿佛任何難題在她面前都能迎刃而解。

“哥哥，你物理競賽的復賽定在什么時候？”江陵忽然轉頭問道。水門愣了一下，從口袋里掏出參賽通知：“下周六，在第三實驗中學。”

玖辛奈突然停住腳步，從包里翻出日歷：“那天我要參加化學奧賽初賽！阿陵，你陪我去考場好不好？”她雙手合十，睫毛上還沾著未化的雪粒，像兩尾濕漉漉的小刷子。

江陵剛要開口，水門搶先說道：“妹妹那天要幫我整理競賽資料。不過我可以提前送你去考場，考完再接阿陵去圖書館。”他說得有條不紊，目光在兩個女孩之間來回切換，帶著兄長特有的沉穩。

雪又開始下了，這次是大片的鵝毛。江陵看著水門和玖辛奈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考試細節，心中涌起一股暖意。

在這個寒冷的冬日，成績不再是唯一的勛章，那些為夢想并肩奮斗的瞬間，才是青春最珍貴的注腳。

三人在公交站臺告別時，江陵悄悄把生物提綱塞進玖辛奈的書包。雪花落在她發梢，轉瞬化作晶瑩的水珠。

遠處傳來新年倒計時的鐘聲，混著街道上此起彼伏的歡聲笑語，像一首輕快的圓舞曲。

回到家后，江陵坐在書桌前，臺燈灑下暖黃的光。

她翻開新的筆記本，在扉頁寫下：“和哥哥、玖辛奈一起努力的日子，比滿分更耀眼。”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將整個世界裝點得銀裝素裹，仿佛在為他們的青春埋下新的伏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