熾原潭周圍,一隊玄甲道兵正警惕地盯著逐漸平靜下來的湖面。
此前,白川突破時鬧出的動靜極大,整個熾原潭駐地的赤木部落駐軍,除了幾名負責看守的,都趕到了這里。
玄甲道兵的首領望著潭邊散發著寒氣的堅冰,深吸一口氣,向那些在熾原潭巡邏的道兵問道:“這潭中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那道兵見首領詢問自己,趕忙將自己目睹的情況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今日這熾原潭不知為何,突然掀起一陣漩渦,潭水水面上的火焰也被那漩渦吸了進去……”
這時,另一名道兵猜測道:“大人,莫不是那日被赤玄煥大人逼入熾原潭的小賊沒死?”
話音剛落,熾原潭再次掀起驚濤駭浪。伴隨著這巨大的動靜,一條生有雙翼的龍形生物沖天而起,一個身穿粗布長衫的少年手持環首長刀,傲然立于龍身之上。
“喲,還挺會猜,猜對了,下次別猜了?!卑状ㄕf完,操控熾原潭水化作一道水刃,朝著那道兵斬去。
“咚”的一聲,一顆布滿寒霜的頭顱掉落地上,臉上還殘留著臨死前驚恐的表情。
白川腳下的庚溟見狀,也動起了小心思。
庚溟自幼生活在熾原潭中,雖無人教導修行,但一身實力早已達到先天境界,又常伴太陰真意多年,操控熾原潭水自然不在話下。
于是,它照貓畫虎,學著白川凝聚出一道水刃,斬向聚集在一起的玄甲道兵。
道兵頭領見狀,只覺渾身發冷,連忙大聲喊道:“速結道兵大陣!”
身后的玄甲道兵齊聲回應,身上的道兵鎧甲泛起黑色光芒,匯聚在一起。
實際上,這道兵鎧甲只是赤木部落在“秦氏”部族內購買的殘次品,僅能凝聚身穿鎧甲之人的元力,并無結陣之效。
頭領喊著結陣,不過是為了恐嚇敵人。
尋常修士見到這般陣勢,大多會被嚇退,可今日偏偏遇上了白川。
白川別的優點沒有,就是頭夠鐵。
見對方催動了道兵鎧甲,白川心中暗道一聲“引”。
頓時,一道道火焰和一道道水流憑空出現。
與此同時,白川身后的神紋光芒大盛,一道道太陰之力與太陽之力涌入。
“凝!”隨著白川一聲令下,一條通體赤紅、纏繞著湛藍色水流的巨龍出現在眾人眼前。
火焰的熾熱與玄水的陰冷完美地交織融合在一起,隱隱間,這條巨龍竟有幾分庚溟的神韻。
還沒等那些道兵充分調動道兵鎧甲的力量,巨龍便沖了過去,將他們沖散,頓時死傷大片。
白川輕輕一躍,從庚溟身上跳下,緩緩走到道兵頭領面前,問道:“赤玄煥在哪,讓他出來?!?
此時的道兵頭領遍體鱗傷,身上滿是凍瘡與燒傷,道兵鎧甲也幾近破碎。
若不是他修煉了神魔煉體,恐怕早已在這一擊下殞命。
“咳咳!”道兵頭領咳出一口渾濁的血液,其中還夾雜著破碎的內臟碎片,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赤玄煥前些日子被你屠戮了親兵后,就被族長召回族內了。”
白川聽后,也不想再去求證,手起刀落,便將道兵頭領梟首。
在白川看來,自己殺了赤玄煥那么多親軍,如今自己出現還鬧出這么大動靜,赤玄煥那瘋虎早該來找自己了。
結合道兵頭領所言,赤玄煥想必確實已經離開了熾原潭。
白川將一些尚未斷氣的道兵補刀后,便騎上庚溟,朝著鐵骨部落飛去。
翌日,鐵骨部落偌大的演武場上,大長老站在高臺之上,手中握著一道人形虛影。
他的面前是眾多鐵骨部落的族人,身后則是鐵骨部落所有的先天生靈,共計四十七人,其中最弱者也是先天中期的修士。
“把大家召集到這里,想必大家都知道原因了?!?
今日一大早,鐵骨部落要對赤木部落宣戰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部落。
“在此之前,我要宣布一個悲痛的消息?!贝箝L老看向下方的眾人。
“昨夜我獨自審訊族內高層,最終成功揪出兩名混在我鐵骨部落的內鬼……”
大長老語氣一頓,示意士卒將一具獨臂尸體抬了出來。
“其一,是我鐵骨部落的武教頭——鐵骨博祿。六年前熾原潭一戰,雖然我們取勝,但他被赤木部落的小人奪舍,從此混跡在我族內部?!?
下方眾人聞言,臉色大變。
畢竟鐵骨博祿身為鐵骨部落的武教頭,許多族人都曾在他手下學習。
誰能想到,他竟然被赤木部落的賊子奪舍了!
演武場上頓時嘈雜起來,過了好一會兒,眾人才重新安靜下來。畢竟大長老說族內有兩名內鬼,第一名就已經如此令人震驚,那第二名內鬼又會是誰呢?總不會是族長吧。
要說鐵骨寧缺被奪舍后便深居簡出,族中一切事務都交由大長老代管,這導致許多年輕族人對自家族長沒什么印象,只知道有這個人。
“這第二人——鐵骨寧缺,我族族長。十年前,他外出前往‘秦氏’途中遭遇赤木部落襲擊,后被奪舍,潛藏在我族長達十年之久,甚至鐵骨博祿被伏,也是他一手策劃的。”
隨后,鐵骨寧缺的尸體也被抬上了高臺。
眾人聽后,無不倒吸一口涼氣。敵人的臥底當了自家族長十年,如今才被發現,換作誰都難以接受。
“大長老,上空有情況?!币幻夂蜻h遠地發現高空中盤旋著一道黑影,但由于距離太遠,無法看清來者是誰。
高空中,白川看著下方密密麻麻的人群,心中滿是疑惑:“總不會是阿蕾以為我死了,鼓動大長老向赤木部落宣戰了吧?!?
雖然白川猜錯了過程,但結果倒是猜對了。
突然,一道金光沖天而起,大長老的身影出現在白川面前。
“白川?”大長老驚喜地說道,“你竟然活著回來了!”
畢竟白川戰力極強,他的歸來為這次向赤木部落宣戰增添了一份保障。
白川聞言,滿頭黑線,聽這話意思怎么感覺自己不應該活著回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