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曉手停在距離南寂肩膀一寸的位置,就見南寂身體突然失去平衡向后倒去,她瞪大雙眼,瞳孔驟縮,下意識想把人拉住。
周圍空氣好像都停滯了。
“咔。”
是南寂肩膀撞到地面發出的聲音,很細微,但何曉感覺自己聽見了。
南寂對上何曉錯愕的目光,眼底惡意洶涌,意味不明的笑了。
何曉張了張口,看到南寂臉上的笑容,話堵在了喉嚨里。
隨著一陣急促的腳步,何曉被人用力拉開,踉蹌幾步,再看向被扶起來的南寂。
南寂臉上不知何時換上了無辜的表情,眼神隱隱透著受傷,仿佛剛才渾身透著邪氣的少女只是何曉的幻覺。
這時候何曉要是還沒反應過來南寂是故意坑她的,她該去看看心理醫生了。
“怎么回事?”
趙梓彤沉著聲音,帶著明顯的慍怒。
她找夏晴到辦公室談事情,沒想到直接撞上何曉推倒南寂的畫面。
夏晴看著南寂額頭細密的汗珠和無力垂吊在身側的手臂。
再看向還有些怔神的何曉,夏晴氣不打一處來。
“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不關她的事。”
南寂委屈的表情加上做作的語氣,讓在場的人全懵住了。
趙梓彤:這話怎么聽著怪怪的。
夏晴:被奪舍了咱就吱一聲。
何曉:怎么聞著股濃濃的綠茶味。
察覺到三人驚恐的眼神,南寂眨了眨眼睛。
不像嗎?
下一秒,南寂在三人面前上演了一出川劇變臉。
“報告,剛才路過不小心摔了。”
南寂右腳同左腳重重一靠,另一只能活動的手緊貼褲縫,標準挺拔的軍姿頃刻間展現在三人面前。
趙梓彤注意到了南寂左肩胛骨和上臂骨連接異常,肩關節脫位,大概率是脫臼了。
她不由的多看了兩眼南寂。
不疼嗎?
剛才南寂還頂著脫臼的肩膀做標準軍姿。
對上趙梓彤探究的眼神,南寂面不改色。
趙梓彤簡直頭疼,那每周必見的糟糕成績顯然與面前這個肩膀脫臼一聲不吭跟沒事人一樣的南寂,怎么看都不沾邊。
還好不是個刺頭。
“夏晴,帶她去醫務室?!?
脫臼的當事人可以不管傷勢,但她身為排長不能視而不見。
“是。”
在南寂茶言茶語的時候,夏晴已經明白南寂是故意的,雖然心頭不解,但還是聽從安排,麻利的上前扶南寂去醫務室。
兩人走后,只剩下趙梓彤和何曉了。
趙梓彤看向一站著的何曉。
“你先回去吧?!?
何曉張了張口,話到嘴邊最后還是什么都沒說,朝趙梓彤敬了個軍禮離開了。
她不明白南寂為什么說那句話,也不確定趙梓彤看到了什么,更不知道該從哪里開始解釋。
見人走遠,趙梓彤揉了揉眉心,走進辦公樓。
這都什么事??!
辦公樓二樓窗邊,一道挺拔的身影站在暗處,看完了整件事情的全過程。
另一邊,醫務室。
夏晴看著面無表情接受肩膀復位的南寂,問道,“這事兒什么情況?”
她想了一路還是沒想明白,按南寂路過的說法,那這傷完全沒必要。
南寂聽懂夏晴想問的是為什么故意受傷,她撇了眼一旁醫生,沒回話。
雖然不是什么大事,但不代表可以讓外人聽。
等人出了門,南寂才開口。
“不想訓練唄。”
“就這?”
夏晴傻眼,哪有人為了不訓練把自己整脫臼的啊。
“就這。”
看著南寂一本正經的點頭,夏晴一時無語。
這很南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