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都不來學校了？那只貓咬了你后過意不去，到你家報恩了？”蘭斯直接發信息給田中，已經三四天過去了，再這樣下去是跟不上教學進度的。

不過，田中那家伙完全不用操心學業就是了。他家里有著父母打下來的家業，就算不高考直接出來混社會也會過得比常人好許多。投胎真的是技術活。

幾分鐘后，田中回消息了。

“嗨，蘭斯，我掉坑里了。本來只是手癢，玩玩游戲。心血來潮，接了個單子。”

看到這，蘭斯已經預料到幾分原因了。

“對了，你知道月考分班的事嗎？”

“呃哈哈…知道，就現在。”

田中顯然完全不了解，沉浸在上分大業中。于是，蘭斯告訴他要是分到三班開外的后果，地獄式十二節課程。無社團活動，學校還計劃著封閉式管理不得離校。

“把分上了后，趕緊復習吧。不然，高三有你好受的。明天到學校，我把筆記給你，能補多少進度補多少吧，怎么也不要落到三班開外。”

“OK，回頭兄弟請頓飯。現在，趕緊，上號！”

兩人都沒對月考太過緊張，蘭斯是有準備的放松，田中是人胖心也大，俗稱不見棺材不掉淚。

蘭斯完全能想象到考試真正到來的那天，胖子會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前一天未來可期，到來時死到臨頭，

決定拉他一把，在課程后去圖書館進行臨陣磨槍。現在該玩玩，后面可沒那么多時間了，對田中來說。

回過神來，已經晚上十點有多了。蘭斯出神看著微信聯系人，頭像是一只羅小黑。要和姜妍妍解釋解釋，但屬實覺得忐忑和莫名的尷尬。想了想，還是打字把信息發過去。

“在嗎…？”

標準的直男開場白，

十分鐘后。

“？”

一如既往的簡單簡短。

“今天不是有位學妹來教室嗎，我們在同一個地方兼職，所以她是來和我商量排班的事情。我都辭職了，可能她還沒知道這個消息。”

撒謊的愧疚感，出乎意料的強烈。但這是善意的謊言，它的存在是為了讓大家有更美好的明天。

“是這樣么，你不用特意解釋。”

難以判斷文字后面少女的心情，畢竟隔了空間的距離。這一刻，蘭斯無比清晰明白自己的不足，他不懂女人心。

躺在床上，看著棕色的天花板。必須…想到完美的答復。

這時候考驗的，就是陳雨婷之前提到的隨機應變能力。她不可能每時每刻都在他旁邊給與支援，這是人生的課題，需要自己去思考去解決。

然而，蘭斯實在沒有一丁點的經驗去琢磨女孩的想法。他是個可憐的木頭男孩，沒有豐富的戀愛經驗，笨拙前行。沒有軍師的指導，他看不透女孩子的心。

“我不希望你誤會，今天的遭遇真的糟糕透了。”

“嗯，我了解了。明天的課程很繁重，你早點休息吧。”

“拼圖，我已經快完成一半了！”

…

已經沒有了回復，到底是在生氣吧？

蘭斯懊惱放下手機，在床上滾來滾去。他覺得自己搞砸了，光靠他片面的解釋很難讓姜妍妍信服。處理這種情況的手法，還有待提高啊…

有什么辦法，有什么辦法去改變…

“懂女人心的最快捷徑，就是找一個女孩親密接觸進行戀愛預演。”

陳雨婷的聲音，從記憶中冒出，像魔鬼的低語在他心中早已播下了種子。

“不行，要是事情敗露，我會徹底失去機會的。可是像現在傻乎乎的下去，好像也沒什么區別，不過是早晚的事。”蘭斯糾結，這個決定是契機，

里面到底是希望，還是絕望，唯有親自打開看看才知道。如果可以，蘭斯不會去做這個選擇，但兩人關系已經有了不好的征兆，差距在無聲中體現。

“怎么辦才好…”

苦惱之中，蘭斯漸漸困倦睡去。醒過來已經第二天早上了，急忙收拾好背包出門。

初陽柔和，麻雀成群在茂密的樹木上嘰喳叫著。行走在校道，蘭斯整個人尚未完全清醒，是身體在習慣行動，而精神還在半夢半醒之中。

“早上好！好巧哦！說不定我們很有緣分呢~一起愉快同行去學校吧！”

輕柔的聲音在旁響起，蘭斯轉身，唐雅笑著對他道，一股似曾相識的既視感。

“嗯…是好巧，不過一年級在另一邊吧？”

“欸？學長真的好不解風情？想和學長多走一段路程，就算繞遠路也沒關系哦？”

“嗯，你喜歡就好。”蘭斯意識還很僵硬，沒有太大的力氣去驅趕。話說，驅趕可愛學妹什么的，簡直天理難容，既然碰巧遇到了，一起走上一段路到沒什么所謂。

“當然，我十分喜歡。”

唐雅柳眉彎彎，衷心笑了起來。一起走了一段不算長也不算短的路程，在分開時不舍的表情想聽聽蘭斯的有什么說的。

見他還是半死不活魂飛天外的狀態，唐雅只好嘆氣，放過了蘭斯。打著哈欠來到教室，走廊外邊還是一如既往的熱鬧。有人說，盡管姜妍妍的魅力很大，也不至于每天上演這一幕吧。原因可能是后援會的功勞。

青春期的男性在人鼓舞之下，特別容易上頭，因為人數過多，早上的鬧劇在后援會的操控下還限制了人數。

據說，有人為了每天露面，交錢來得到機會。這種瘋魔程度，蘭斯是自愧不如。

唯有真正目睹過現場的人知道蘭斯是有多狠辣暴虐。

蘭斯覺得自己的人際關系不行，很大程度上是因為一年級的經歷。他不喜暴力，只是暴力能讓傻X和他心平氣和的說話。

“誰干的？”周圍沒有回答，蘭斯也沒指望別的同學能回答他。人啊，最喜歡隔岸觀火不想惹禍上身。所以他問的是在他前面的陳雨婷。

“是誰呢…就是你懷疑那個哦，先前跟你說過，沒想到這么快就坐不住了。是破罐子破摔，想把你拉下水不讓你去一班呢。”陳雨婷笑意中帶著冷芒，雖未說作案者，但蘭斯已經知道是誰了。

張三，班上不多的體育生，早在后援會的洗腦下不滿蘭斯了。

班上陸續走進學生，再過一點時間就是早讀了，老師也會到場。大概張三這樣以為蘭斯會息事寧人，不敢有大動作。

俗話說得好，報仇隔夜氣難消。蘭斯走了過去，

“你干的？不要急著否認，人證可以找，攝像頭也拍著教室。考慮清楚再說。”對著坐位的張三，蘭斯說得慢條斯理不見怒氣。

高大的身影具有威懾力，張三不自覺站了起來。

“啊啊，不小心碰到的，蘭斯你不會這么小氣吧？像個男人一樣大度一點行不行？”

張三搖頭晃腦，滿不在乎道，完全沒有把蘭斯放在眼中。

“要是不小心碰到，基本的禮貌不是撿起來嗎？看來你家沒人教你啊，我理解了。”蘭斯一本正經道，

“如果是不小心，看在你沒人教養的份上我會原諒你。但桌上的粉筆圖畫，怎么看都是故意的吧？”

“你TM說什么？！”張三先一步抓起蘭斯的領口，施暴者是不會有反思之類的清醒，他現在腦子里的想法就是，蘭斯當著全班同學的面冷嘲熱諷了他，他需要找回面子，用拳頭。

被抓住領帶的蘭斯只是用手緩慢給張三的手按下來，手暗地用著力量如大鉗子緊扣死在他手上。明面上蘭斯只是制止張三的動作，實則張三已經痛的要命礙于面子臉色難看強忍著不叫出來。

“道歉，收拾好這事就算了。”見時間差不多，蘭斯松開手。張三的手留下紫紅的印記，說明他在剛才那番暗地的力量較量輸的一敗涂地。

“呵呵，就是我干的又怎樣？我偏不道歉，你能奈我何？”張三揚起惡心的嘴角，不在乎道。盡管蘭斯的力氣比他這個體育生還大，但這還不足以讓他產生畏懼的心理。

“這樣啊，這樣事情就大了…”

說是這樣說，其實蘭斯沒什么辦法，總歸不能讓張三太過得意。

恰好在這時，胖子田中到教室了，見氣氛不太對。一眼掃去，見到蘭斯的座位被打翻在地，還有對峙著的兩人。喊了句，我RNM。包直接一甩過去，掄起大拳頭就要往人家臉上錘。

幸好蘭斯阻止了，不然全校通告批評，留校觀察少不了。校規對于校園暴力可是嚴防死守的，一出現這苗頭，打擊力度是空前的。所以蘭斯才讓張三吃了暗虧就不再出手了，換以前凳子都砸腦袋上了。

“別動手啊，大家都是文明人，講講道理。”

老面孔一聽，無不呵呵一笑，講道理？以前你可不是這個樣子，跟人講道理，真的有夠好笑的。

“馬勒戈壁的，不明擺著的嗎？蘭斯你別攔我，太久沒動手。我今天，要他吃不了兜著走！”

反而是田中自己認同了那糟糕的謂稱，蘭斯是沒想到的。不過今天是不可能真的讓他打起來，那樣事情就大條了。

張三火氣也上來，上前推搡。“嗎的，誰怕誰啊，老子今天就要R死你！”

“你們都楞著干嘛？快拉開他們啊！”剛進教室的姜妍妍見了這情形，脆聲號召看戲的同學。

田中和張三兩人隔空對罵著，反應遲鈍的同學們奮力擋在兩人前面，胖子人數尤為多他的噸位實在太夸張了，他與其說是肥胖還不如說是健碩，只是身材走樣了。

蘭斯沒預料到本應是他上場的，變成了田中和張三對戰。

只是，情況真的沒發生到那種程度……

“蘭斯，怎么回事，田中怎么跟張三打起來了？你不是跟我保證，你們兩人不再用暴力行事嗎？”姜妍妍晶瑩剔透的眼睛看過來，

“呃…我一直都打算講道理來著，田中他激動過頭了啦。”雖說田中習慣幫蘭斯背鍋，但這次蘭斯說的是真的。

“你啊…”姜妍妍嘆了口氣，她也是知道兩人的脾氣的。“事情我不了解先不評價，待會跟老師好好解釋吧。”

亂哄哄的局面，直到老師到場才停下。老師黑著臉叫兩人去辦公室等班主任，大早上遇到這樣的事情他的心情也跟著變差了。

蘭斯看了眼自己的座位，不打算收拾，跟著化學老師背后前往辦公室的方向。

“我聽說蘭斯以前是個不良，是真的嗎？”

“還是那種超強的那種，校霸？我去…這也太帶感了吧！校霸追校花，以前我怎么沒發現，你們這對我磕了！”

小蘭和小玲從同學的討論中聽到了一年前的事，韓劇看多的兩女有點崇拜黑幫少爺的人設。

“不良…他聽了會不高興的。當時環境有點亂，兩人原本不想找事結果麻煩找上門才迫不得已反擊。至于校霸…你們想多了。”姜妍妍玩著錘到胸口的頭發，回想起以前的日子，蘭斯和田中可讓她頭疼了。

后援會也是那時的產物。家里人擔心她受欺負，又不想得到合并校區消息轉學，就花錢以愛慕者為首組建了這個后援會。確實免去了很大的麻煩，不過現在成為了姜妍妍新的煩惱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