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間KTV內(nèi)，兩位少女興致勃勃握著麥高歌。三個人頂大包間，蘭斯覺得有點浪費。除了空間的大小，儀器設(shè)備說實話差別是不大的。

起初二乃放不開身段，不太想唱歌，在陳雨婷的明為安撫實為激將的話術(shù)，她索性唱了起來。一首，兩首，昏暗的環(huán)境和迷離的彩燈，逐漸上頭。

二乃多唱櫻島歌，陳雨婷唱國語，兩位美麗少女的音喉都不賴，二乃舒緩輕柔，如炎熱的夜晚吹過的海風(fēng)，雨婷嘹亮清脆，婉轉(zhuǎn)如百靈鳥啼唱。

“蘭斯，別再磨蹭，到你了！”

“蘭斯，上吧！”

兩位少女唱得有些累了，終于想起一旁劃水摸魚的蘭斯，本來的目的就是考量他的聲線能否上慶典節(jié)目，嗨過頭了一時忘記。陳雨婷可不是二乃那般好糊弄，她能從蘭斯的一個表情知道他在想什么。

“好吧，說實話我覺得自己的歌喉很差，不要笑話我哦。來一首《安和橋》吧。”

蘭斯在屏幕把BJM錄入，開始醞釀。

“讓我再看你一遍從南到北…”

此歌是蘭斯為數(shù)不多能正常唱出來的，因為這一首歌他聽了許多年，曾經(jīng)練習(xí)過多次。如果滿分是一百分的話，這首他自信能拿八十分，換一首陌生或者僅僅是熟悉的話，估計是及格都難的。

一曲終了，二乃率先鼓起了掌，“蘭斯！很好聽哦！沒有你想象中那么差！”

她雖對部分中文還不太熟悉，比如吹過的牛B，牛B是什么？但不影響她感受這歌悠長的意境。蘭斯的聲線應(yīng)該是故意配合曲風(fēng)，那種沙啞滄桑感，特別有魅力！

反觀陳雨婷露出了思

索的表情，“我大概了解蘭斯你的情況了…聲音還好，你再試試你不拿手的。”

“好吧，做好心理準(zhǔn)備。”蘭斯無奈，這話同時也是對自己說的，丟臉的準(zhǔn)備。

接下來的兩分鐘，KTV內(nèi)尷尬的精靈飛了兩分鐘。

二乃變成了表情包，不敢置信的模樣，明明唱歌的是同一個人，為什么只是換了首就變成那種樣子啊？！她不能接受，實在…難聽到她想昏迷過去。

陳雨婷前后沒有特別大的反應(yīng)，銀發(fā)覆蓋之下的俏臉不管是動聽還是難聽一直都是平和的。

“是有點難辦…蘭斯你的那首《安和橋》恐怕沒法和會唱歌的人競爭慶典節(jié)目。”

有一說一，即使是蘭斯的拿手好戲，也不過是好聽的程度，但一般有專門練習(xí)過的人唱會比他好出起碼兩個層次。蘭玲高校的慶典，想憑蘭斯的歌聲通過海選，不現(xiàn)實。

“聲線雖然有點斷斷續(xù)續(xù)，模糊不清，但也不是不能聽那種程度…我再想想吧。”

于是，KTV的主角替換成賞心悅目的兩位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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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莊旅行剩下的兩天是陰霾天氣，不止云層，連學(xué)生的心情都是灰暗的。也許唯一開心的是陪同過來的教師，不用左右擔(dān)心學(xué)生外出是否碰見意外。

也還好山莊足夠大，娛樂區(qū)足有三層。加上慶典的事情，學(xué)生們在商討完節(jié)目后，順帶在山莊排練預(yù)演，雨天帶來的苦悶很好排解了。

本來蘭斯是打算和田中一起在宿舍打王者打發(fā)時間的，這時候他不大敢觸姜妍妍的霉頭，雖說是存檔了，可女人的心情如六月的天氣，說變就變。

怎料，還沒來得及開一把，就被陳雨婷用微信叫了出去，兩人在娛樂區(qū)的茶餐廳碰面。

一位絕色的銀發(fā)少女在扶式電梯附近等候，亭亭玉立，如一朵搖曳生資的青蓮。有沖動的少年過去搭訕，要微信，她原本甜美和藹的表情驟變，口出惡言如毒蛇噴灑它的毒液。

惱羞成怒的少年急了眼想動手，陳雨婷冷淡提醒對方附近是有監(jiān)控的，順帶一提包里有著足以讓普通成年人電昏過去的防狼電擊器，對方才善罷甘休。

帶蘭斯抵達，少女一改面貌，宛如刺猬收起了尖刺。

“我說你啊，好好拒絕了人家不就是，為什么要罵人呢？”他剛在不遠處見到剛才的一幕，有點哭笑不得。

陳雨婷用笑臉回答，“剛剛的人是來搭訕的，搭訕就是有企圖，企圖是什么呢？交朋友？別開玩笑了，搭訕的人都是不懷好意饞人家身子，下賤！”明明嘴上不客氣，偏生無法讓人升起討厭的感覺。

蘭斯沒法說服她，陳雨婷不管是任何事情，總有一套能自洽的邏輯。

在茶餐廳，點兩杯飲料，陳雨婷開門見山說，要讓他用唱歌參加海選，蘭斯蒙了。

“如果是普通上臺唱歌，蘭斯你是比不上那些音樂聲的。我注意到參選有特攝節(jié)目，專門找教師了解一番。這個特攝簡單概括就是特技！”

陳雨婷雙手舉在半空，仿佛龍叔上身“duang”的一聲。

“包括但不限于MV的形勢，我們可以采用風(fēng)景和調(diào)音把你的不足彌補上。我跟你看個視頻。”

陳雨婷手機播放Kristian在夕陽天臺上唱著《Wolves》的視頻，人帥，風(fēng)景美，歌好聽。晚霞如金光，給少年鍍上了一層不真實的濾鏡。

“來一波復(fù)刻，再來一首根據(jù)你的聲線相仿的《囈語》作為后備。我有把握蘭斯你一定會選上的！”陳雨婷雙目放精光盯著蘭斯。

“我覺得…”不大行還沒來得及說出，她打斷施法，“想不想姜妍妍對你刮目相看？想不想她原諒你去單身派對的所作所為？這是個不可多得的機會！彰顯你男性的魅力，加大她的沉沒成本，一箭雙雕！更重要的是，最近的花銷挺大的吧？不管是作為社團還是個人選上都有紅包獎勵。”

似曾相識的話語，莫名的既視感。

不可否認，陳雨婷的提議誘惑力是有的。兩人開始更為具體的細節(jié)敲定。

比如設(shè)備的租借，取材的地點，聘請調(diào)音師，還有蘭斯自身對兩首歌的練習(xí)。頗有趕鴨子上架的感覺。

告別山莊后，慶典節(jié)目海選順利如約進行。

校內(nèi)的影劇院作為海選的舞臺，只要是報名參加的人或者社團成員都可以在下方的百人觀眾席觀看。

順帶一提，二乃報名參加了。租來的調(diào)音師多干了一份活，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價格便宜的緣故，給二乃配舞臺BJM直接用番劇的混幾個音，效果不說太差也說不得上好。

二乃特意換上霓裳羽衣，滿月的輝夜姬，在曼妙起舞。不說男生了哪怕評審團的女生也為之著迷。

一曲舞傾城，恍如天上仙。

“各位覺得如何？”待表演結(jié)束，學(xué)生會副zhu席羅海峰出聲詢問。海選不是直接由十名評委決定的（五個導(dǎo)員，五個學(xué)生）場內(nèi)的觀眾占比30%。節(jié)目是否通過要眾人投票拍板，較為公正。

一個身材嬌小，身高大概不到一米六的嬌俏少女，穿著蘭玲校服，長著可愛娃娃臉的她用淡漠的語氣道，“學(xué)生人氣投票很高，表演也十分出色，但這是慶典不是祭典，她一個人恐怕無法駕馭整個舞臺，諸位覺得如何？”

別看她長得蘿莉，實際上她是此次慶典海選的主要負責(zé)人，學(xué)生會會長喬心語。白色襯衫胸口附近不是大眾學(xué)生一樣的藍色蝴蝶結(jié)，而是小巧玲瓏的鳶尾花金扣。如果學(xué)生會會長是男生的話就普通一金鏈，是女生的話其實也是金鏈，不過喬家是蘭玲的董事之一，喬心語怎么喜歡怎么來。

“會長不愧是會長！一陣見血！我贊同！想我泱泱華夏，三千年文化，慶典豈能用上不了臺面的夷寇舞技？”吹捧者A發(fā)動阿諛奉承技能。

“沒錯！我們不僅要考慮表演人員的素養(yǎng)，還要考慮觀眾的體驗。有一說一，這位女孩的舞姿確實不錯，但有失風(fēng)俗，難登大雅之堂…”吹捧者B直接抨雞二乃惹火的曲線，暗拍馬屁。

“會長是天！會長是理！會長萬歲！會長是蘿莉真的太好了…嗚！嗚！”此人被拖了下去。

一眾阿諛奉承途中莫名插入了奇妙的話語，喬心語嘆氣，沒有理會。她仿佛在朝堂上審批奏子的殿下，一言可決定一切，無聊。如果她不發(fā)聲，議論是公允的，而她一出聲就變成了一言堂。

“你們別這樣，我只是提個意見，有不同意見的可以提出來。比如直接讓舞蹈社的人加派人手之類的。”

“會長，這恐怕舞蹈社的人不行。”一位眼鏡妹出聲，“這位同學(xué)剛表演的應(yīng)該是神樂舞，沒有一個月的排練恐怕很難呈現(xiàn)她那樣驚艷的舞臺效果。”她是舞蹈社的社長，dai表出席評委。

“那…投票表決吧，客觀來說，我覺得蠻好看的，觀眾的熱情十足。各位，做出從心的決定。”喬心語單手托著下額，桌底下一雙白玉象筷搭在一起。

怎么都好，快點結(jié)束吧，后面還有…兩百多個報名的？！喬心語心塞，有點后悔參與了。原本這是學(xué)生會長的分內(nèi)事，可交由副會長打理也不是不行。

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就這么灰溜溜逃走，一定會被嘲笑的…小學(xué)生會長什么的…才！不！要！

投票結(jié)果出來，綠色通過票三，紅色反對票七，觀眾手上的按鈕有86%的熱度（超過78%算作一綠票），很可惜，二乃沒有通過海選。

結(jié)果是當(dāng)場告知，沒有更多的形勢等通知什么的。

“二乃，不要灰心喪氣，你已經(jīng)非常棒了！”蘭斯安慰道。他是過來應(yīng)援的，一同過來的還有三葉。

“沒錯！捏醬別不開心，那些人真的是不懂的欣賞！我們回家！哼！才不稀罕上什么節(jié)目呢！”三葉抱住二乃，十分擔(dān)心姐姐會有什么心理負擔(dān)。

實際上，二乃遠比三葉想象中堅強。她不過是有些遺憾，在登臺演出的時候她已經(jīng)有一種預(yù)感，是無法通過的。表演，尤其是舞蹈沒有團隊很難通過。

“放心啦~我沒放心上。蘭斯…你什么時候上臺海選？我蠻期待蘭斯的表演哦！”二乃輕笑道。在學(xué)校，蘭斯是她為數(shù)不多的朋友，她自然期待蘭斯的表演。

三葉一臉懷疑，如雪螓首浮現(xiàn)輕蔑的神色，“就他也海選？我可不相信整天宅宿舍的你會有什么才藝。”

“三葉！不得無禮！”

“沒事，我已經(jīng)習(xí)慣她那張不饒人的嘴巴。”蘭斯目光平靜放二乃上，解釋道，“海選是有三天的時間，我參加的是特攝類型，最后一天把成品效果發(fā)給評委會就行。主要原因是還有更多的細節(jié)要打磨，歌曲的練習(xí)，還有著裝方面之類的…我也沒十足的把握。”

這是實話，恐怕要明天才開始正式拍攝，今天陳雨婷去操勞場地以及設(shè)備問題。

“這樣子啊，那視頻能發(fā)我一份觀賞一下嗎？”

“…怪不好意思的。”蘭斯對陳雨婷設(shè)計的半耍帥半唱歌的節(jié)目呈懷疑的態(tài)度，懷疑她到底是一個惡作劇，還是真有通過海選的可能性。“但既然二乃你說了，在發(fā)給評委組之前，給你一份也沒問題。”

二乃燦爛的笑了，“嗯！約定好了喲！”

“嗯。那我先走了，還有一件事要處理一下。”蘭斯點頭，沒有對三葉的挑釁眼神有更多的回應(yīng)。

今天他確實還有一件事要處理，那個說自己是虎鯊經(jīng)理來簽約的電話，那人真的帶著合同來到了蘭玲高校。他需要帶著付了八百塊的律師過去洽談，當(dāng)然這是對方已經(jīng)身份證明后他再找的律師，不然不純憨憨嗎？

對方口頭給出的條件很優(yōu)越，具體還是要看合同，而牽涉到一筆對高中生來說不菲的費用，找律師是最靠譜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