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刺入眼睛，我猛地坐起，冷汗浸透了后背。夢中我又回到了那個倉庫，林旭陽的匕首刺入胸膛的痛感真實得可怕。

手機顯示早上七點十五分，距離和程璟約定的時間還有兩個多小時。我沖了個冷水澡強迫自己清醒，然后開始檢查昨晚的收獲。

那塊青玉安靜地躺在床頭柜上，在晨光中泛著柔和的青色光澤。我拿起它，意識沉入空間——邊緣的灰霧確實比昨天稀薄了些許，但變化微乎其微。

“看來需要更高品質的玉石...“我喃喃自語，把青玉收入空間。這次我特意觀察，發現玉石進入空間后，表面逐漸失去光澤，仿佛被什么無形的東西吸收著能量。

餐桌上攤開著我的物資清單，已經完成了七成。食物、藥品、日用品基本備齊，但武器和能源設備仍是短板。前世在末世掙扎三年的經驗告訴我，沒有武力保護的物資就是催命符。

“得想辦法搞到槍...“我咬著筆頭沉思。程璟說他曾是特種兵，也許有門路？但信任一個幾乎陌生的人太危險了。

手機突然震動，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提前到八點，有意外收獲。——程璟」

我皺眉，回復：「什么收獲？」

「見面說。」

簡單洗漱后，我換上便于活動的運動裝，將電擊器和防狼噴霧別在腰間。鏡子里的女孩眼神銳利，與一個月前那個懵懂的自己判若兩人。末世改變人的速度，比想象中快得多。

七點五十分，一輛黑色越野車準時停在我公寓樓下。程璟今天穿了件深灰色戰術夾克，襯得肩膀更加寬闊。陽光下，他眉角那道疤顯得格外醒目。

“早。“他簡短地打招呼，為我拉開車門，“系好安全帶，路有點遠。“

車子駛出城區，開上一條偏僻的鄉道。我悄悄觀察程璟的側臉——高挺的鼻梁，線條分明的下頜，還有那雙總是微微瞇起的眼睛，像是在時刻警惕著什么。

“所以，什么意外收獲？“我打破沉默。

程璟單手從后座拿出一個文件袋遞給我：“看看。“

文件袋里是一沓照片和幾份資料。第一張照片上是一個倉庫，門口停著幾輛軍用卡車。

“這是...“

“軍方秘密儲備點。“程璟的聲音平靜得像在討論天氣，“三天后會撤離，留下部分物資。“

我心跳加速，快速翻看其他照片——成箱的罐頭、藥品，甚至還有武器！但最后一份文件讓我手指一顫：這是一份標著“絕密“的疫情報告，詳細記錄了某種未知病毒的爆發情況，日期是...三天后。

“這不可能！“我脫口而出，“前世第一波感染是在2247...“

“這次不一樣。“程璟打斷我，眼神凝重，“病毒變異了，傳播速度比預期快三倍。暴雨提前了。“

我死死攥著文件，紙張在手中皺成一團。所有計劃都被打亂了！囤貨進度、安全屋準備、逃生路線...一切都得重新安排。

“為什么告訴我這些？“我警惕地問。

程璟沒有立即回答。車子拐進一條林間小路，最后停在一座不起眼的農莊前。

“因為我需要你的空間異能，“他轉身直視我的眼睛，“而你也需要我的情報和資源。“

農莊里走出一位白發老人，程璟稱他為“陳叔“。簡單寒暄后，老人帶我們來到后院的一間庫房。當燈光亮起時，我倒吸一口冷氣——整整一面墻的槍械！從手槍到狙擊步槍，應有盡有。

“挑你順手的。“程璟說，“陳叔是退役軍械師，這些都是合法改造的。“

我強裝鎮定，但手指還是微微發抖。前世直到死前幾個月，我才勉強搞到一把老式手槍，而現在...

“我...不太懂這些。“我實話實說。

程璟點點頭，熟練地挑了幾把：“G19適合新手，后坐力小；這把P365便于隱藏；還有這把霰彈槍，近距離威力大。“他又拿了幾個消音器和足量子彈，“這些應該夠用。“

結賬時，陳叔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小姑娘，程小子從沒帶人來過這兒。好好珍惜。“

我的耳根突然發熱，趕緊低頭檢查槍支。程璟則假裝沒聽見，專心打包彈藥。

離開農莊時已近中午，后備箱里多了兩個沉重的箱子。程璟提議去附近的射擊場練習，我欣然同意——有槍不會用比沒槍更危險。

射擊場空蕩蕩的，只有幾個工作人員。程璟租了最偏遠的靶道，耐心教我裝彈、瞄準、擊發。他的教學簡潔有效，沒有多余廢話。

“手腕再放松點...對，就這樣。“他站在我身后指導，呼吸拂過我耳畔，“別急著扣扳機，感受呼吸節奏...“

第一槍后坐力震得我手腕發麻，子彈不知飛到哪里去了。但到第十發時，我已經能勉強打中靶子了。

“不錯的天賦。“程璟難得地夸獎，“再練幾次就能自保了。“

練完手槍，他示范了霰彈槍的使用。這把槍后坐力大得驚人，第一槍就把我震得后退兩步，差點摔倒。程璟眼疾手快地扶住我的肩膀，手掌的溫度透過衣料傳來。

“站穩，重心向前。“他的聲音近在咫尺，“兩腳分開與肩同寬。“

三小時的高強度訓練后，我的手臂酸痛得幾乎抬不起來，但已經掌握了基本操作。程璟看起來對我的進步很滿意，甚至露出一絲微笑——這是我第一次見他笑，眼角微微彎起，那道疤也跟著動了動。

“明天繼續。“他說，幫我把槍收入后備箱，“現在帶你去見那個玉石商。“

回城路上，程璟接了個電話，表情突然嚴肅起來。掛斷后，他猛打方向盤拐上另一條路。

“計劃有變。“他簡短地解釋，“我的人說林旭陽在查你的消費記錄。“

我渾身血液瞬間凍結：“什么？他怎么會...“

“白薇有個表哥在銀行工作。“程璟冷笑一聲，“看來你的'好閨蜜'已經開始懷疑了。“

我握緊拳頭，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前世就是這樣，白薇一直暗中監視我的一舉一動，最后和林旭陽聯手...

“別擔心。“程璟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我已經讓人處理了記錄。但接下來你要更小心。“

我點點頭，胸口涌起一股奇怪的暖流。多久沒人這樣為我著想了？父母去世后，我一直是獨自面對一切...

玉石商住在城郊一棟豪華別墅里。見到程璟，這位姓吳的中年男人明顯緊張起來，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

“程、程長官，什么風把您吹來了？“他搓著手，眼睛不停瞟向門口。

“別緊張，老吳。“程璟拍拍他的肩，力道看起來不輕，“帶我朋友看看你的珍藏。“

吳老板帶我來到地下室保險庫，里面陳列著各式各樣的玉石翡翠。我一眼就相中了角落那塊足球大小的墨玉原石，通體漆黑如夜，卻在燈光下泛著奇異的光澤。

“好眼力！“吳老板豎起大拇指，“這可是鎮店之寶，緬甸老坑的...“

“多少錢？“我直接打斷他的吹噓。

“這個...三百萬不二價。“

我皺眉，這遠超我的預算。正要還價，程璟突然咳嗽一聲，吳老板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起來。

“當然！如果是程長官的朋友...一百八十萬，最低了！“

最終，這塊墨玉以一百五十萬成交，還搭送了幾塊小點的和田玉。吳老板送我們出門時，腰彎得幾乎要貼到地上。

“他為什么這么怕你？“回程車上我忍不住問。

程璟嘴角微揚：“以前抓過他走私軍火。“

我恍然大悟，同時又有些不安——程璟的背景遠比表面看起來復雜。他到底是什么人？真的只是前特種兵嗎？

天色已晚，程璟堅持送我回家。到了公寓樓下，他幫我把玉石搬上樓，卻拒絕進門喝杯茶。

“明天上午九點，繼續射擊訓練。“他站在門口說，“另外，暴雨可能比預計的還要提前，你最好加快準備。“

我點點頭，突然想起什么：“等等。“跑進屋里拿出一個小盒子，“給你的。“

程璟打開盒子，里面是一塊精致的戰術手表，帶指南針和氣壓計功能——正是我今天注意到他手腕上那塊已經舊了。

“...謝謝。“他看起來有些意外，輕輕摩挲表面，“晚安，寧語。“

關上門，我立刻將墨玉收入空間。這次的反應比青玉強烈得多——整個空間震動起來，灰霧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后退，空間擴大了近一倍！更驚人的是，空間中央出現了一口小小的泉水，清澈見底。

我試探性地用手指觸碰水面，一股清涼的能量順著手臂流遍全身，疲勞感頓時減輕不少。

“這是...靈泉？“我瞪大眼睛。前世只聽說過極少數空間異能者擁有這種神奇的水源，能治療傷口甚至延緩喪尸病毒發作！

還沒來得及高興，一陣劇痛突然從太陽穴炸開。我跪倒在地，眼前閃過無數破碎的畫面——血紅的天空、嘶吼的喪尸群、一個模糊的高大身影擋在我面前...最后是一道刺目的藍光從我掌心迸發。

疼痛漸漸消退，我顫抖著抬起手，發現指尖有細小的藍色電光在跳動。

“這是...雷電異能？“我難以置信地眨眼。前世直到死前我都沒覺醒第二異能，而現在...

電光隨著我的意念增強減弱，雖然還很微弱，但潛力驚人。我試著對準桌上的玻璃杯，一道細如發絲的電流射出——

“啪！“杯子炸裂開來，碎片四濺。

我癱坐在地上，又驚又喜。這一世的軌跡已經完全不同了，而這一切變化，似乎都是從遇見程璟開始的...

窗外，一道黑影悄然離去，手中的攝像機閃爍著微弱的紅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