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周末，校園里的人流相對稀少，所以方菲一大早就請假去收拾個人衛生了，說要晚些才能回來。

而另一位員工張百嵐，此刻正在坐在這里參加寢室聯誼活動，于是刷卡的工作就臨時交給了加工師傅劉秀芳。

偏偏就在這個時候，江亦雪拿著那張VIP免費券來到了食堂。

劉秀芳從未見過這種特殊卡片，更不知道王燦隱藏身份的事，結果一嗓子就喊了出來。

“這下可好，以后再也沒法忽悠狗北買雞排了。”

王燦無奈地嘆了口氣，在陳小北和楊爽驚愕又惱怒的目光中站起身來，快步走向檔口。

“劉姐，這是新發放的貴賓卡。”

王燦先是對劉秀芳解釋道，“持卡的客人可以直接領取全家桶套餐。”

“好嘞。”

交代完，王燦轉向江亦雪，臉上掛著得體的微笑：“江教授，您怎么親自過來了？”

“好嘛。”

江亦雪忍俊不禁地晃了晃手中的卡片，“你給我這張卡，就是為了讓我當擺設的？”

真不能怪她來得突然。

昨晚齊冬和齊夏在直播間可不單單打了廣告，也真的吃了一會雞排。

那油光發亮的嘴唇，和享受的表情實在太過誘人，連一向對油炸食品敬而遠之的江亦雪都忍不住想嘗嘗鮮。

“怎么可能。”王燦笑著解釋道：“我的意思是您下次來之前可以提前告訴我，我好去食堂門口迎接你。”

“可不敢勞煩老板大駕。”

江亦雪俏皮地眨了眨眼，半開玩笑道：“要是明天因為左腳先踏進辦公室就被炒魷魚，我可能就錯過一個實現財富自由的機會了。”

“你這說得也太夸張了，我是那么小肚雞腸的人嘛。”

王燦連忙搖頭，神色認真地解釋道：“右腳先入門也可以開除啊。”

江亦雪微微一怔，隨即輕笑著捶了下王燦的肩膀：“連老師都敢戲弄了是吧？看來回去得給你多布置幾套練習題。”

說完，她目光掃過沈夢晴和唐白舟等人，打趣道：“這是在開高中同學會嗎？也許我來的不是時候？”

“不，你來得正是時候......”

王燦臉上浮現出與焦恩俊如出一轍的經典表情。

“確實是高中同學，里面還有位交大的學生，說是和你是師出同門，一會正打算找機會拜訪你。”

“這樣啊。”

江亦雪露出恍然的神色，“自從我來申大任教后，這種事就沒斷過。”

她的申交的導師每年都會帶新的本科生和研究生，總有人以“同門師弟”的名義前來拜訪。

起初礙于導師的情面，她還接待過幾次，后來發現人越來越多，索性全都婉拒了。

江亦雪笑道：“需要我幫忙接待一下？”

王燦搖了搖頭，“如果他們夠機靈的話，現在就該過來了。”

兩人閑聊的同時，飯桌這邊也炸開了鍋。

見王燦和江教授自在談笑的模樣，幾個老同學面面相覷。

“能哥還真是深藏不露啊？”

“不對啊，課代表跟大學老師也達不到這么熟絡吧。”

“是啊，看那樣子，感覺像平輩間在交談。”

“快看，他們往這邊看了......”

“你沒沒人注意到剛才那個食堂阿姨，叫的小王老板也是王燦？”

“不能吧，我記得他家條件不好啊，大概率是叫錯了。”

“......”

剛才還信誓旦旦要去拜訪“師姐”的唐白舟眉頭微蹙，嘴角不自然地抽動了幾下，有些尷尬。

你認識我師姐你倒早說啊，藏著掖著幼不幼稚，同學之間不知道互相幫助嗎？

果然成績影響人品。

不過唐白舟很快調就整好了情緒，鏡片后的眼底閃過一抹精明。

只見他利落地轉身，臉上重新掛起自信的笑容，對著眾人朗聲提議：“既然這么巧，不如我們現在就去拜訪我師姐吧。”

先前說要拜訪江教授不過是碰碰運氣，如今有王燦這層關系在，他這個“師弟”的身份怎么也不會吃閉門羹。

跟他設想的一樣，當他們一行人來到雞排檔口時，江亦雪出于禮節，與唐白舟客套了幾句。

這番寒暄至少沒讓他方才的豪言壯語落了空，也不算跌了面子。

但心思細膩如沈夢晴的部分學生，一眼就看出江亦雪與他們交談時的疏離感，與方才和王燦相處時的輕松自在判若兩人。

王燦，似乎跟以前不一樣了。

幾個察覺到細節的同學，主動加起了王燦的微信。

沈夢晴的目光也不自覺地又落在王燦身上，這個曾經無比熟悉的人，讓她感到很陌生。

......

與此同時，陳小北和楊爽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同時將目光鎖定在試圖開溜的張百嵐身上。

“百嵐啊。”陳小北笑得意味深長，“這位'小王老板'是怎么回事？”

“啊？就是...就是......”

張百嵐支支吾吾了半天，終于認命地嘆了口氣，“好吧，這家雞排店就是燦哥開的，但你們不要說我說的。”

盡管早有預感，這個答案還是讓陳小北和楊爽小小地吃驚了一下。

大學生在食堂兼職的比比皆是，但直接開個檔口的還真是頭回聽說。

陳小北這才恍然大悟：“難怪他天天吃雞排都不膩！”

隨即又咬牙切齒地說道：“合著他不僅蹭我的飯，還在賺我的錢？我知道他狗，但沒想到能狗到這種程度。”

要不是顧及場合，他真想現在就給王燦來個“愛的擁抱”。

楊爽同情地看了眼陳小北，疑惑道：“不過燦哥平時挺節儉的，晚上還去親戚家蹭飯，怎么突然就有錢開店了？”

陳小北剛要附和，突然想起昨晚的對話，表情頓時變得古怪：

“他說他家錢有用。”

“......”楊爽有1.5語。

站在一旁的董欣怡聽著他們的對話，目光隨之落在王燦的背影上。

掌握更多內情的她，對這個曾經的“魚”越發感興趣了。

......

午飯過后，王燦的高中同學們陸續散去。

申海這座城市太大，大多數大一新生周末還要上晚自習，不少人要趕早回去休息片刻。

最后留下的是喬華陽和錢以謙。

錢以謙那小子明顯是為了多和董欣怡待一會兒，而喬華陽則另有打算。

他悄悄拉住王燦，找了個沒人的角落，突然鄭重其事地喊了聲“義父”。

那副誠懇的模樣，仿佛下一秒就要跪下行大禮，喊出“陽飄零半生，只恨未逢明主......”

王燦頓時警覺起來，“有事說事。”

喬華陽瞥了眼不遠處正纏著董欣怡的錢以謙，壓低聲音道：“我就是想請教你一個問題......”

他支支吾吾了半天，“你是怎么做到跟女生說話那么自然的？我一遇到好看的女生就緊張得說不出話來。”

喬華陽是那種典型的靦腆性格，跟陌生人說話都要猶豫再三，更別提和女生對視了。

這種性格在高中還好，畢竟同學朝夕相處總會熟悉，他也能放得開一點。

可到了大學，有些人開學第一天露個面，再見就是畢業典禮了。

除了室友，喬華陽幾乎沒有任何社交圈。

他本可以就此躺平混個三、四年，但又不甘心夢想中的大學就如此度過。

所以看見王燦和江亦雪交談時神色自若的模樣，他幾番掙扎后，終于放下自尊來請教。

王燦大概猜到了他的心思，忍俊不禁地說道：“巧了，我還真有個辦法，不過得花點小錢。”

“快展開講講？”喬華陽眼睛一亮。

王燦神秘一笑，“足療城，洗腳。”

（可能是有點典，主要是想把聯誼和同學聚會湊到一起寫了，搞的巧合有點多，以后我盡量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