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豆芽直播在申海大學男生群體中掀起了一陣小小的熱潮。

消息如同漣漪般擴散開來，各院系的學生們通過不同渠道得知后，紛紛迫不及待地涌入豆芽直播平臺，卻發現齊冬齊夏的直播早已結束。

空蕩蕩的直播間中央，一行醒目的提示格外引人注目：“下周五，2012屆申海大學迎新晚會，豆芽直播與您準時相見。”

滿懷期待而來的同學們不免有些失落。

“怎么這么快就結束了，很煩?！?

“就是啊，我還從來沒看過同校的人直播呢?！?

“不過，豆芽這是要直播迎新晚會嗎？”

“難道今年在宿舍就能看晚會了？”

“那可太棒了，聽說今年學校請了了明星呢！”

“不過為什么這幾天都不播了??？”

“......”

就在豆芽直播的消息迅速傳播的同時，一句魔性的順口溜也在藝術系男生寢室里悄然流傳開來。

“好大大雞排，汁水滴滴答。”

之所以這句話能成為順口溜，還要歸功于申海本地的同學。

他們發現用當地方言念“好大大雞排”時，發音會變成“hao du du ji bha”......

這一下，在男寢之中就成了不弱于“我要這鐵棒有何用”的新句式。

......

......

王燦推開寢室門時，墻上的掛鐘已經指向十點五十分。

原本他準備請706全體成員出去慶祝的，但因為夏可微不在、時間太晚（囊中羞澀）而作罷，只能推遲到新生典禮后再一起辦。

張九江那邊也傳來了好消息，說上面的領導已經批準，并大概說了一下破圈的事，兩人約定明天團委辦公室詳談。

寢室里，楊爽和張百嵐早已躺在了各自的床上刷手機，只有陳小北懶洋洋地癱在椅子上，兩條腿隨意地搭在桌沿，對著手機話筒連發數條語音：

“在嗎？”

“你干嘛呢？”

“在嗎？”

“你干嘛呢？”最后這句是王燦說的。

“呦，回來了？”

陳小北頭也不抬地應了聲，手指還在屏幕上按著，“我看完那個豆芽的直播，感覺渾身有點燥熱，所以聯絡一下曾經的感情。”

“不過說真的，老王你推薦的這豆芽直播確實不錯，就是主播太少了。要是經管一班的楚舒雅也在上面開播就好了，再加個能展示財力的功能......”

他話音剛落，手機突然“咻”的一聲提示音，一條語音發了出去。

“我操！發錯了！”

陳小北猛地坐直身子，盯著屏幕一臉懊惱。

這個年代的微信還沒有撤回功能，他只能眼睜睜看著那條消息掛在對話框里。

“怎了？你的搖一搖大業失敗了？都開始吃回頭草了。”王燦有些好笑的湊過來。

“別提了?！?

陳小北泄氣地刪掉了發錯消息的那個女孩，聳了聳肩，“搖一搖上的妹子太冷淡了，聊幾句就沒下文了?！?

從軍訓到現在，陳小北已經搖了上百個女孩，能聊下去的卻不到五個。

“你朋友圈發過照片嗎？”王燦掏出手機問道。

“發過幾張，沒什么用，還有人說我裝。”陳小北滿不在乎地撇撇嘴。

王燦用手機翻看了一下陳小北的朋友圈，發現這位公子哥不是在曬名表，就是在秀新買的奢侈品服裝，每張照片都透著股刻意炫耀的味道。

王燦搖搖頭，“這樣不行，你秀得太直白了?！?

“什么意思？”陳小北一臉茫然。

“你這就差把'老子有錢'三個字寫在臉上了。除非是專門釣凱子的撈女，正常女孩看到這種朋友圈，大概率只會有一種反應?！蓖鯛N道。

“哪種反應？”陳小北好奇地追問。

“當然是覺得你好裝，天天炫富煩不煩?！蓖鯛N笑道。

“可是，有錢是我的優勢啊，沒有女生會不希望另一半有錢吧?！标愋”辈环獾卣f。

“你說得對，確實沒有女生不喜歡男生有錢?！?

王燦繼續道，“但哪個正常姑娘會承認自己是因為錢喜歡上一個人的？她們只會說我愛他的個性大方，愛他的見多識廣。至于怎么個見多識廣法？”

“因為他去過歐洲?！?

“臥槽？”陳小北一愣，歪著頭思考了幾秒道：“道理是這么個道理，難道我真得去趟歐洲？”

“那倒也不必?！?

王燦想了想，繼續說道：“你朋友圈就正常發照片就好，不用刻意強調某件單品。懂行的人不用你提醒，他們的目光自然會鎖定在你的表和衣服上?！?

“而不懂的人，在某天突然知道這些東西的價值后，反而會覺得你這個人低調又有內涵，就像我一樣?！?

陳小北自動把王燦最后一句忽略掉，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道：“老王你也太懂了，比我還像個富二代?！?

“我本來就是，不是說了嘛，只是比較低調?！蓖鯛N淡定地說。

“得了吧，跟我還裝?！?

陳小北嗤笑一聲，“你要真是富二代，你怎么從來沒請咱們寢室吃過飯？”

“因為我家錢有用?！?

“？”

......

......

翌日清晨，微涼的空氣中還帶著昨夜未散的露水氣息。

王燦早早來到了雞排店，查看最近的銷售數據報表。

總體還不錯，但增長的速度已經放緩。

照這個趨勢發展下去，銷售額雖然能保持上升，但一年500噸的銷售目標，現在看來簡直是遙不可及。

“昨晚的線上宣傳應該還需要時間發酵......”

王燦放下數據表，目光落在墻上的日歷上，“估計新生晚會之后才能真正看出效果，不過這幾天倒是可以提前和顧新梅商量，多備些貨了?！?

他正盤算著，后門突然傳來“吱呀”一聲輕響。

王燦下意識抬頭望去，這個時間本該是顧新梅來送貨的，但推門而入的卻是個陌生的年輕女孩。

她扎著利落的高馬尾，烏黑的發絲隨著輕快的步伐在腦后微微晃動。

清晨的陽光從她身后漫進來，勾勒出纖細高挑的輪廓。

王燦下意識瞇起眼睛。

逆光中，一張精致得近乎妖艷的臉龐漸漸清晰。

她微微歪著頭，唇角勾起一抹俏皮的弧度。

“嗨，老板早上好。”

女孩的聲音清脆悅耳，像是清晨第一只躍上枝頭的云雀，帶著朝露般的清新。

“我是顧菲菲，媽媽今天要去其他地方送貨，所以讓我來代班一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