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治病
- 重啟2001:萬能愿力系統
- 天上的蛤蟆
- 3354字
- 2025-04-11 18:54:30
青城山上,日子照舊清淡。王周一兩歲多,已經會跑會跳,嘴皮子快得很。王周二也會在院子里蹣跚亂走,只要不摔,沒人去管。
這天上午,天陰了點,山風帶著涼意。
梁寒帶著兩位客人上山。
一老一中年,老人穿得規整,手里一根黑檀木拐杖,帽檐壓得低。中年人西裝筆挺,面色微黃,眼神帶疲憊,說話不多。
“這是鐘嘉棠,省中醫協會的會長。”梁寒小聲提醒,“另一位,張秉庭。”
王磊從藥園回來,褲腳還沾著泥,聽完介紹,點點頭,沒什么特別表情。
“坐吧。”
鐘嘉棠掃了他一眼,沒動,張秉庭也不客氣,直接落了座。
鐘嘉棠開口,嗓音低沉:“我聽說過你,小王。”
王磊“哦”了一聲,拉了把藤椅自己坐下:“說的應該都是些神乎其神的傳聞,您別太信。”
鐘嘉棠挑眉:“你倒挺實在。”
“我一向不愛吹。”王磊語氣淡淡,“愛信不信,能治就治,不能治也不勉強。您放心,不收掛號費。”
張秉庭忽然笑了笑:“我這病啊,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肝郁脾虛,食少易困,半夜常醒,眼皮腫,常年偏頭痛,西醫查過,說是神經性頭痛合并亞健康疲勞綜合征。”
“中醫呢?”王磊問。
“鐘會長和好幾位老中醫都看過了。”張秉庭笑著說,“針灸、艾灸、吃湯藥,輪過一圈,都緩一緩,但不根治。”
鐘嘉棠看了王磊一眼:“你能治?”
王磊沒急著答,站起身:“伸手。”
張秉庭將手臂搭上脈枕,王磊指尖落下,三息之間,眉頭輕挑。
“身上有郁結,體內氣血不暢,舊疾積累導致失眠頭痛……你這可不是單一問題,睡不好、偏頭痛只是結果。”
“你是不是每晚凌晨三點左右驚醒一次?”
張秉庭輕輕點頭。
王磊又問:“一到陰雨天,太陽穴脹痛得厲害,揉了才好點?”
“是。”
“下肢沉重,容易出虛汗,最近偶有腰膝酸軟?”
“……對。”
鐘嘉棠在旁邊眼神微動,忍不住插了一句:“這病我看過,氣血確實差,一直沒敢補腎。”
王磊淡淡道:“不懂不亂醫是對的,腎是虛,但肝是主犯,氣機不暢,補腎是火上澆油,得先清肝解郁,理氣疏脾。”
“開方也不能直接瀉肝,要‘清中帶補’,用柴胡、郁金、白芍、茯苓、炙甘草做主藥,輔以遠志、丹參調氣血。”
鐘嘉棠聽得一愣,也沒發火,還不知不覺點頭。
王磊拿起布包,從中取出銀針,邊走邊說:“我今天只扎三針,不解根,只解結。”
他動作迅速。
第一針入左腕神門,針入三分,靜置三息,王磊用指腹一推,銀針微顫。
第二針落膻中,緩緩刺入,落針瞬間,張秉庭輕呼了一口氣,像胸口豁然輕了幾分。
第三針入背部肝俞,王磊手穩如山,一針定點。
鐘嘉棠靠在一旁看,目光沉靜如水。
三針落畢,王磊收手,不急不緩地說:“三針之氣,不解病,只試應。”
張秉庭閉眼半晌,忽然睜眼,語氣訝然:“我太陽穴那點脹痛,沒了。”
王磊點頭:“一時的。三天內再起一次。”
鐘嘉棠終于坐直了些,慢慢開口:“你這手法很特別。”
王磊沒答,只道:“不方便細說。”
“方子晚點我寫給你,一天一服,連服五劑,正好周末,你們就在山上住兩天,再針兩次。若好,再議。”
張秉庭站起身,整個人神色明顯輕了幾分。
鐘嘉棠仍舊盯著王磊,忽然說:“你真不是哪個老頭的徒弟?”
王磊一笑:“你猜。”
鐘嘉棠沉吟許久,站起身:“你這人,有點本事。回頭我把之前開的方子拿給你看看——咱們交流一下,不為別的,就當老頭子認個晚輩。”
王磊點點頭:“好說。前提是別逼我入會。”
鐘嘉棠笑了:“還真說準了,我就是想讓你掛個名,進協會,擔個副會長。”
“不了。”王磊端起茶杯,“我年紀輕,別人看著也別扭。您這會長好不容易樹起來的公信力,別讓人說徇私。”
鐘嘉棠眼睛一瞇:“我徇私你都知道?你是不是還會看風水?”
王磊笑著不答。
鐘嘉棠不依不饒:“副會長不行,那名譽會長也行。”
王磊繼續搖頭:“太大了。我又不下山,不開會,也不開課,掛個‘會長’,聽起來唬人,其實空得很。”
“那你想掛啥?”
王磊想了想:“最多……名譽理事?”
鐘嘉棠瞪了他一眼:“你這人哪兒都好,就是皮。”
但最后還是點了頭:“那就名譽理事。”
王磊也沒再拒絕,心想名譽理事也不用干活,就隨他們折騰了。
正準備招呼人倒茶送客,他腦中忽然蹦出一個畫面——
賀青桐昨天下午還蹲在藥材加工房門口,一邊清點干料一邊發愁,說第一批藥材曬出來了,加工也完成了,量不多,但全山頭的村民都盯著,萬一賣不出去,回頭怎么跟村民交代?
王磊把茶杯擱下,轉頭就喊了一聲:“青桐在嗎?”
門外一個聲音應了一句:“在!怎么了?”
“來一趟,快點。”王磊沖她招手。
不一會兒,賀青桐就氣喘吁吁跑進院子,頭發被風吹得有點亂,手上還拿著一張單子,顯然正忙著核對什么。
“你叫我——”她剛開口,就看見了坐在一旁的鐘嘉棠,立刻愣了下,神情變得拘謹。
王磊笑著介紹:“這位是鐘嘉棠,會長,省中醫協會的那種會長。”
“來,你把你那點藥材的事兒說說。”王磊拍拍旁邊的竹椅,讓賀青桐坐下。
賀青桐坐得挺端,嗓音也緊繃著:“我們在后山帶著附近幾個村一起種藥材,這是第一年試種,剛收一批,柴胡、桔梗、黃芪、白芍都有……都曬干了,加工也做了,但我這邊沒銷路,不敢貿然走大渠道,就想著能不能找些口子對接醫院或藥企——但我們資源有限……”
“她是醫生出身,研究藥比賣藥強。”王磊淡淡道,“不過她負責山上這個中藥材基地和加工坊,現在這事愁得她茶都不喝。”
鐘嘉棠一聽,眼神微亮:“柴胡和桔梗?本地種的?”
“對,全是地里一把一把薅出來的,沒噴藥,也沒亂施肥。”賀青桐忙補充,“采收、晾曬、切片、烘干我們自己管,每批都有記錄。”
鐘嘉棠沉吟片刻,忽然問:“你們能開具規范批次單和質檢報告嗎?”
賀青桐點頭:“能。我們和青城鎮衛生站簽了合作協議,每批檢測都有他們蓋章。”
“……這樣。”鐘嘉棠略一點頭,“你明天把樣品送一份到省協會,我給你寫介紹信,安排協會對接兩家用量大的企業試批合作,批得下來,訂單自然來。”
賀青桐一下站起來:“真的?!”
鐘嘉棠微笑:“中醫藥要發展,不能光靠坐堂。你這種‘從地頭到藥房’的閉環,其實我們協會也在摸索。只是一直沒找到踏實干的年輕人。”
他頓了頓,意味深長地看了王磊一眼:“現在是找到了。”
王磊聳聳肩:“我啥也沒干,我就坐在這兒喝茶,她自己干出來的。”
鐘嘉棠笑著站起身,“你不是名譽理事么?那你第一項‘不干活的理事任務’就算完成了。”
鐘嘉棠和張秉庭在山上一住就是兩天。
王磊又給張秉庭扎了兩次針,藥照吃,氣色肉眼可見地好起來,臉上泛了紅潤,人也精神了。
第三天一早,兩人剛吃完早飯,正準備下山,一輛外地車緩緩停在別墅門口。
是個五十多歲的男人下車,西裝平整,眼神利落,一看就是做生意的。
門口那會兒正好是王磊出來透氣,他一看人,笑了:“就是您啊。”
那人也笑了笑:“熟人介紹,說你能治我這老寒癥,規矩我懂,錢也帶了。”
王磊也不推辭,點頭:“那就去后院吧,我先把脈。”
張秉庭看著那一幕,沒說話,表情卻有點意味深長。
等那位生意人進了后院,鐘嘉棠先走下臺階,張秉庭卻沒動,緩緩轉頭看著王磊的背影,忽然開口:“你真是有意思,治病之前先收錢。”
王磊回頭笑了笑,攤了攤手:“做事得有規矩不是?”
張秉庭點點頭:“那行,這幾天住你這兒,吃你飯,用你針灸,還要了方子,該付的還是要付,回頭你給我哥卡號,我給你打過來。”
王磊沒接,反而笑了一聲:“你是生意人嗎?”
張秉庭一愣,隨即失笑:“那倒不是。”
王磊搖搖頭:“所以收錢那一套,不適合你。”
“你這份身份,這點病,我就當是給社會做點貢獻了。以后你真想回報——我在本地做些正經生意,還請您多關照。”
張秉庭盯著他,沒再堅持,反而問:“你這是鋪后路?”
王磊懶洋洋地笑:“我這人不愛鋪路,但也不喜歡被人挖坑。”
他頓了頓,又順口提了句:“哦,對了,山腳下酒店和中醫院,快的話,明年春天差不多能建起來。”
“老哥到時候有空來坐坐。”
“就當這幾針、幾副藥的錢。”
張秉庭沉默了一瞬,隨即笑出聲:“你這生意也做的不小,行,這買賣我認了。”
他拍拍王磊肩膀:“你要真把那個醫院建起來,我來給你站個臺,還得帶鐘會長一起來。”
“別,到時候別說站臺,說你是來‘掛號復診’的。”
王磊話剛說完,倆人同時笑出聲。
鐘嘉棠在前頭回頭喊了一句:“聊夠了沒?我這把老骨頭風一吹,怕回去得感冒。”
王磊擺擺手:“放心,會長您陽氣十足,最多噴嚏三個,不打針不吃藥。”
張秉庭看著王磊,眼神里多了點從容的笑意:“我走了,有事你再找我。”
“我找您干啥,您才是有事來找我的。”王磊隨口接了一句。
張秉庭笑著搖頭,邁步下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