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老師
- 重啟2001:萬能愿力系統(tǒng)
- 天上的蛤蟆
- 2289字
- 2025-04-10 18:46:27
第二天清晨,山霧未散,陽光還帶著水汽。
別墅下方的山道上傳來幾聲沉穩(wěn)的引擎聲,三輛軍綠色越野車緩緩駛?cè)朐呵翱盏亍?
王磊正站在涼亭里喂魚,一身休閑居家裝,手里拿著一把魚食,動作慢吞吞的,眼神卻透著清明。
徐麗萍遠(yuǎn)遠(yuǎn)走來,小聲道:“他們到了。”
王磊嗯了一聲,把手上的魚食輕輕拍了拍,“讓他們自己進(jìn)來吧,我這邊不講排場。”
沒多久,一行人登上臺階。
走在最前面的,便是那位在政軍兩界赫赫有名的北城軍區(qū)司令員——杜長林。
個子不高,身形干練,年過六十卻精神飽滿,唯一稍顯突兀的是他右腿走路時的微微不穩(wěn)。
隨行的幾位副官、醫(yī)療隨員都規(guī)矩沉默,眼神謹(jǐn)慎又隱隱帶著一點好奇——
這就是那個能讓韓震東的腿恢復(fù)如初,還很能打年輕人?
王磊沒動,等杜長林走近兩步,才慢悠悠把手上擦干凈的手帕扔進(jìn)茶桌邊的小籃子,起身笑道:
“杜司令,久仰大名。”
“王先生——”杜長林拱了拱手,微帶軍人慣有的硬氣,“這次冒昧上山,不請自來,還望海涵。”
王磊笑笑,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這邊請。”
進(jìn)了客廳,就在茶桌邊坐下,讓他把褲腿挽起。
“舊傷?什么時候開始的?”
“八五年,東北邊境演訓(xùn),野外翻車。”杜長林語氣簡練,“膝關(guān)節(jié)錯位、骨裂、軟組織撕裂。西醫(yī)方案做過三次修復(fù),恢復(fù)了七成,剩下的……這二十多年都是靠抗。”
王磊點頭:“走路姿勢還能挺直,說明你平時鍛煉沒斷,但也把肌肉練得太緊了,拉扯關(guān)節(jié)結(jié)構(gòu),反而適得其反。”
“你小子能看出來?”一旁副官低聲嘀咕一句,立刻被杜長林一個眼神壓了下去。
王磊沒理會,掏出隨身銀針盒,頭也不抬地說了句:
“試試就知道。”
他手法極快,十?dāng)?shù)根銀針在指尖翻飛而出,刺入腿側(cè)、膝后、腰椎脈絡(luò)之間,動作行云流水,眼神卻平靜得像在修剪一盆草。
“閉氣。”
杜長林微怔,隨后依言一吸氣。
王磊右手食指一彈,一根銀針猛然震顫——
“咔——”
仿佛哪處骨頭輕輕復(fù)位,隨之而來的,是一股電流般的酥麻,從腿根順著腰椎貫通而下。
杜長林原本緊繃的眉頭,在這一瞬間,緩緩松開了。
五分鐘后,王磊收針。
“走兩步。”
杜長林起身,原本習(xí)慣性地扶了下座椅邊,結(jié)果腳一落地,竟感覺腿下發(fā)沉卻不麻,步伐比平時穩(wěn)了半分。
“……這才一次?”他驚訝地低聲開口。
“這只是把你腿上卡住的那個‘死結(jié)’松了。”王磊慢吞吞地解釋,“剩下的,需要調(diào)筋活絡(luò)、軟骨培元,一周針灸、兩月調(diào)養(yǎng),半年可穩(wěn)。”
“想徹底好?”他抬起眼,“得配合我給的‘行骨湯’,按法子熬,不許亂喝別的。”
杜長林久久點頭,眼里已經(jīng)變了顏色。
一旁幾位副官神情震動,有人忍不住張嘴想說話,卻還是硬生生憋住了。
王磊卻像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隨口問道:
“韓老跟我提過,說您和蘇老關(guān)系不錯?”
杜長林一怔:“你說蘇京臺?”
王磊點點頭:“我想請他出山,教我女人三年——您要是愿意幫我問問,老秦那邊也會努力。”
這話不輕不重,卻說得分寸極穩(wěn)。
杜長林盯了他幾秒,然后忽然笑了:
“你這小子,看著懶,其實眼里事不少。”
“可以,我盡力。”
王磊笑到:“那今天這針,您這腿,算是介紹費。”
京城,初春。
蘇京臺坐在自家書房里,看著杜長林發(fā)來的照片:
王磊一身居家服、坐在院里泡茶,臉上掛著懶洋洋的笑,旁邊孩子在曬太陽。
“這小子……”
蘇老摸了摸下巴,眼神微瞇。
他見過太多所謂“天才”,更見過無數(shù)“投機取巧”的年輕人。
但能讓杜長林腿復(fù)位當(dāng)場、又親口提起“求我上山”的——幾十年來第一個。
“你說他醫(yī)術(shù)確實厲害?”
電話那頭,杜長林語氣凝重:“我親身試過。一針之下,疼感全消,關(guān)節(jié)滑動如新,配方子也穩(wěn),知根知底。”
“而且——這人不爭名,不求利,只為讓自家女人受教。”
“我覺得,值得你去。”
蘇老沉默片刻,忽然笑了笑:“行。他能給我治病,我可以動身。”
“但收徒——我有規(guī)矩。”
“告訴他,徐麗萍想讓我教,先拿出東西來。”
與此同時,南都郊區(qū)。
沈芝月正在練太極,聽完韓震東的轉(zhuǎn)述后,也沒馬上答應(yīng)。
“你讓我教人行。”
“但教了三年,出去敗了我名聲怎么辦?”
韓震東陪著笑:“不會,你放心。”
沈芝月點點頭,收起太極掌勢,語氣一如既往直接干脆:
“我要看看她的底子。”
“做得到,我親自上山;做不到,腿也別治了,咱誰也別欠誰。”
山里的風(fēng),比往常更靜了幾分。
兩位老人到了。
蘇京臺,沈芝月——這兩位平日里連家門都很少出,此刻坐在王磊別墅的客廳,一左一右,各自端著一盞清茶,沒說什么。
王磊沒有介紹李倩和徐麗萍,也沒鋪陳任何背景。
他只淡淡一句:“人都在,您二位隨意看看。”
蘇老微微頷首,沒答話。
沈芝月則只是掃了一眼客廳,目光像水一樣掃過兩女身上,什么也沒留下,但什么也沒放過。
從頭到尾,她們沒有被叫過去,也沒有“面談”。
整個過程沒有問題,也沒有回答。
老人們只是在山上住了兩天——吃飯時看看她們怎么招呼人;走路時看看她們是不是會低頭讓道;小保姆犯錯時看看她們?nèi)绾翁幚恚勑r又如何收場。
沒有任何一個瞬間,像是在“考察”。
王磊一直在山路的石椅上喝茶,看似閑適,卻一句廢話都沒說。
第三天下午,蘇老站在竹林邊抽了半支煙,然后笑著搖了搖頭。
“她倆……不是靠天賦吃飯的人。”
“但有一點好——穩(wěn)、有邊界。”
“徐麗萍看起來柔,其實心里比誰都敞亮;李倩嘴快,但不亂說不越線。”
“這種人——可以教。”
沈芝月站在他身側(cè),語氣依舊冷淡:
“沒毛病,性子正。”
“不是會巴結(jié),不是膽小,更不是看誰說話大聲就點頭的人。”
“最重要的是,遇事都在腦子里過一遍,不靠直覺,不靠情緒。”
“合我眼緣。”
王磊沒說話,只輕輕點了點頭。
兩位老人轉(zhuǎn)身回屋,第二天卻主動把隨身的兩只小箱子放進(jìn)了客房。
里頭是幾十年的教材、講義、手稿、和講課時用的錄音設(shè)備。
沒人通知她們“通過了”。
也沒人說“開始上課”。
但她們都明白——兩位真正的“先生”,已經(jīng)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