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輕雪拿在手里似仔細欣賞,用手捻了捻絲線,又突然驚呼,“這孔雀羅怎得掉色?”
德妃猛的抬眼瞥向葉輕雪,“娘娘,這不是孔雀羅,這是雪浪紋所染。”葉輕雪繼續說:“這扎染技術并不成熟,遇到汗液竟然露出原先到樣子。”
“大膽青黛,居然敢私藏東珠,嫁禍清華宮。你可知罪?”崔麼麼厲聲呵斥。
“德妃娘娘饒命,奴婢也是奉命行事…”青黛的頭磕在石板上。
“賢妃好計策啊。”德妃將茶盞重重的摔在桌上:“既想用本宮的料子栽贓,又要拿東珠做局!真是好啊!”
葉輕雪狀似無意地扶起青黛:“仔細說話,德妃娘娘最是寬厚。”又趁著拉起青黛時故意提醒:“聽說你的幼弟上月剛入麋鹿書院吧?”
宮女瞳孔驟縮,這是賢妃拿捏她的把柄。
德妃的鎏金護甲劃過青黛顫抖的下頜:“本宮最厭被人當刀使,但若是把好刀...”翡翠鐲磕在案幾上,裂痕中滲出朱砂般的血絲,“本宮不介意多磨一磨。”
“奴婢……奴婢愿為娘娘效力。”青黛撲通一聲又跪在地板上,顫聲叩首,額頭抵在冰冷的墨玉磚上。
德妃唇角微勾,鎏金抬起她的下巴:“記住,你的命從今日起是本宮的。若敢有二心——”她指尖輕輕一劃,在青黛頸側留下一道淺淺的血痕,“你那幼弟,可就…”
青黛渾身一顫,死死咬住下唇,不敢發出一絲聲響。
葉輕雪適時遞上一盞溫茶,柔聲道:“青黛姑娘放心,娘娘向來賞罰分明。只要你辦好這樁事,不僅你弟弟的前程無憂,就連你娘親的病,太醫院也會派人仔細調理。”
青黛猛地抬頭,眼中閃過一絲驚詫——她娘親久病之事,連賢妃都不知曉,德妃竟已查得如此清楚!
三日后,太廟祭典。
賢妃身著華服,正含笑與幾位命婦寒暄,忽聽身后一陣騷動。
“這、這珠子——“尚宮局女史驚呼一聲,手中托盤上的東珠滾落在地,在日光下折射出刺目的光芒。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那枚御賜東珠的珠底,竟刻著“景仁宮私藏“五個細如蚊足的小字!
賢妃臉色驟變,厲聲喝道:“這珠子分明是前些天遺失了,怎得…”
德妃慢條斯理地抿了口茶,輕笑道:“許甄妹妹這是何意?御賜之物遺失重現?還變了樣子?”
滿座嘩然!
賢妃猛地站起身,卻見皇帝身邊的掌事太監已捧著記檔上前:“陛下口諭,請賢妃娘娘即刻前往乾清宮解釋。”
德妃輕輕撫過腕間翡翠鐲,那血絲般的紋路已悄然蔓延至整個鐲身。她看著賢妃踉蹌的背影,轉頭喚葉輕雪:“走,我們也去看看熱鬧。”
葉輕雪垂眸掩去眼底的笑意。
三日后,賢妃貶為昭儀。青黛因竊盜御賜之物,判入慎刑司服役。
剛過三更,林秋梧敲響葉輕雪的房門,單膝跪地,雙手作揖:“謝選侍救我,從今天起,我的命就是選侍的了,愿為選侍效勞。”
葉輕雪扶她起身:“林將軍還是在適合馳騁疆場,若林將軍愿意追隨,輕雪定盡力護將軍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