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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鸞鳥傳道

人族自誕生之日起,就與其他百族不同。他們沒有尖銳的利爪和鋒利的獠牙用來撕咬獵物,也沒有堅硬的皮毛用來抵御攻擊。

那些在大荒生存了千萬年的猛獸眼中,人族與羊駝斑羚一樣,都只是它們的食物。

直到千年前的某一天,一頭饑餓的兇獸襲擊了一個人族村落。它輕易的撞毀保衛村落的土墻,四散奔逃的人族,在它眼中如同待宰的羊羔。它迅速追上那些逃跑人族,然后殘忍地將他們撕碎。

當這頭兇獸正低頭啃食血肉之時,一個強壯的人族拿起了一柄石斧,朝它揮舞而來。隨即,越來越多的族人加入,他們手中拿著各式各樣簡陋的武器,在付出慘痛的代價后,最終合力將這頭兇獸殺死。

為了歡慶勝利,他們把獸肉分而食之,竟然發現吞食獸肉后,每個人的力量都不可思議的增強了。

自此以后,人族不再是可以被輕易獵殺的食物。

他們成為了獵手。

這不僅是身份的轉換,更是食物鏈的躍遷!

沒有鋒利的爪牙,就制作尖銳的武器;沒有堅硬的皮毛,就制作堅固的盾牌。他們用武器與兇獸搏殺,用盾牌抵擋利爪的攻擊,用陷阱消耗兇獸的氣力。

一代又一代的人族靠著非凡的智慧、堅韌的意志和強大的力量,將兇獸們逐個驅離,占據了大荒中部那片最肥美的土地。

千年之后,人族終于屹立在大荒百族之上!

鳥叔看著林瀚興奮的將他與鸞鳥合力捕殺的那頭老虎放在自己面前,它的嘴角露出一絲微不可察的笑意,這個人族少年的表現出乎它的意料。

作為一支人族部落的信仰圖騰,它的先祖早在遠古時代和其他對人族友善的神獸一起,與人族中的至強者達成了攻守互助的和平契約。他(它)們在悠遠的歷史長河中,一同對抗殘暴的兇獸和肆虐大荒的舊神。

而現在,平靜的大荒似乎正在醞釀著某種巨變。

舊神已去,新神到來。

神獸種族與人族的未來究竟會如何?

鳥叔想到這點,神色頓時憂慮起來。林瀚在旁看著鳥叔面露憂色,不禁問道:鳥叔,你怎么了?

鳥叔聞言,頓時將思緒收斂起來,然后低頭仔細打量著林瀚。當年救走他只是自己的率性之舉,但這個少年所展現出來的天賦讓它也不禁動容。它仿佛能預見到,等這個少年真正成長起來后,會在大荒掀起怎樣的驚濤駭浪。

“但眼下,他還是太弱了”。

鳥叔看著林瀚,心中這樣想著。隨即它像是下了某種決定,對著林瀚說道:

“吾乃鳳凰之子,擅馭風火。吾觀汝所持之物,乃人族重器,若有風火加持,則更添神異”。

鳥叔說著又頓了頓,它雖會人語,但一直都言簡意賅。

“吾之法,汝可愿學?”說完,它眼神直勾勾看著林瀚。

林瀚雖然不習慣鳥叔說它的文言文,但聽它的意思是要在問自己要不要學它駕馭風火之法。林瀚心中一喜,下意識地回答到:

“師父在上,弟子愿意”。

“師父?”

鳥叔從未聽過這個稱呼,大大的腦袋,滿是問號。

林瀚隨即訕訕一笑,趕忙岔開話頭問道:

“鳥叔,什么時候開始教我?”

鳥叔看了看天色,然后回答道:“明天”,說完便佇立在鳥巢邊不再言語。

林瀚稍稍按下內心的激動,隨即將那頭老虎剝皮去臟,叫上兩只伙伴一起吃了頓烤虎肉。因為這次一人兩鳥都出了力,吃著自己親手捕殺的獵物,彼此都格外高興。

等吃飽后,林瀚便躺在鳥窩里,開始回想今天的這次狩獵過程。

他現在用的這張弓箭,如果用骨制箭頭的話,最遠可以射到四百多米,但實際上的殺傷射程只有兩百米左右,如果想精準射到獵物的脆弱部位,比如眼睛,只有抵近五十米內,他才有絕對的把握。

自從那天在身上涂了泥土還是被老虎發現后,老虎嗅覺的敏銳程度完全出乎他的意料,還好渾身涂滿牛糞后,瞞過了那頭老虎。這樣他才能神不知鬼不覺地靠近,從而射出那致命的一箭。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與他事先所預料一樣,那頭老虎重傷之余還是朝他襲來,而一直在空中盤旋的兩只鸞鳥在得到他的指令后,俯沖而下,將那頭受傷的老虎圍殺。

但是細想之下,五十米的距離,對于極速奔來的老虎而言,只需數息便至,這段時間他根本來不及射出第三箭。如果沒有兩只鸞鳥的協助,被那頭老虎沖到自己近前,他是否能夠戰而勝之?

林瀚皺了皺眉頭,然后不再去想這個問題。

隨即他思緒又是一轉“真能讓風火加持在武器上嗎?如果是用現代科技應該不難做到,只需把箭簇做成一個微型炸彈,然后…這樣…”

想著想著,林瀚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第二天一大早,林瀚就被鳥叔叫醒,他們來到山頂一處平地。林瀚本以為鳥叔會教他一些呼風喚雨的咒語,結果鳥叔只是讓他在旁邊仔細地看著。

只見鳥叔緩緩張開巨大的五彩羽翼,頓時一股氣浪朝四周擴散。它并沒有揮動翅膀,但它的身形卻在緩慢上升,仿佛有一張無形的巨手正在托舉著它。

林瀚不可思議的瞪大雙眼,細看之后才發現一絲端倪。原來鳥叔的雙翼之下有一股上升的氣流,正是這股氣流讓鳥叔不用揮動翅膀也能飛起來。就跟前世的直升機起飛一樣,林瀚此刻只能想到這種解釋。

看著鳥叔又緩慢降回地面,林瀚雖然知道了它能憑空升空的原因,但他不理解的是,鳥叔并沒有揮動翅膀,它也沒有直升機上的那種螺旋槳,這股上升的氣流是如何出現的呢?

雖然鳥叔并不是一只好為人師的鳥,但它對林瀚那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很滿意。于是它又重復了一遍升空的動作,只留下林瀚傻傻的愣在原地。

“它難道不應該跟我說點什么嗎?原理、技巧還是神通?總得說點什么吧”,林瀚心中忍不住腹誹。

他不知道的是,其實鳥叔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它昨日雖然在林瀚面前擺出一副好為人師的模樣,但卻并不知道該怎么去跟林瀚傳授這種馭風的本領,因為這種本領是銘刻在它的血脈傳承之中。

純血的鸞鳥一旦成年,傳承的血脈之力就會覺醒,其中就包含馭風的本領。說是本領也不盡然,因為血脈覺醒后的鸞鳥,天地之間的風自然的就跟它們親近。它們若想升空,只需用心神牽動四周的風,風自然就會聚攏起來托舉著它們。

但這種馭風的能力,只可意會不可言傳。所以它才一遍又一遍升空降落,讓林瀚自行領悟。

但林瀚不懂??!他只能傻站在原地,看著鳥叔一次又一次的升空,然后落下,完全摸不到頭緒。看著林瀚這副樣子,鳥叔頓時有些尷尬,它本就不善言辭,沉思了一下隨即對林瀚說道:

“風乃天地之氣也,馭風之道,需先感悟氣之存在”。

說完這話,鳥叔頭也不回的走了。

而林瀚聽完,頓時在原地沉思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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