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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回歸部落

經過十多天的跋山涉水,林瀚終于走出了這片大荒的原始森林。

此處距離女床山北面約二百多里,抬眼看去,映入眼簾的不再是參天的大樹,而是一片平原。平原上盤踞著一條寬闊的河流,河水自西向東,奔騰而過。

(小說中將女床山設定在秦嶺以南,而平原上的這條河流就是渭河。)

熊二此刻也走出森林,一雙賊溜的小眼睛看著眼前的景象。繼續往前走就不再是它熟知的森林環境了,但如果它此刻返回,那它可能這輩子都再也無法吃到美味的烤肉了。

它在原地思索片刻,隨即毅然決然的跟上了林瀚的腳步。

在乞風的記憶中,他所在的部落便是生活在這一片平原上。那條河流對他而言也是熟悉,他的父親曾經帶著他在河邊的前灘上戲水捉魚。

而如今五年多時間過去了,重新回到這里,讓他覺得既興奮又有些忐忑。

雖然原來的乞風已經死去,而今的他是一個從數千年后穿越而來的現代人。但乞風殘存的記憶仍然存在他的腦海中,從另一個的角度來看,他即是林瀚也是乞風。但如果再次見到族人,從此以后他就只能以乞風自居。

懷著如此復雜的心態,林瀚朝著記憶中部落的位置尋去。

但隨著他越靠近部落,越是覺得氣氛詭異。往日在數里開外,就能遇到巡邏的部落戰士,而此刻放眼望去,哪里還有這些戰士的身影。再往里走,他也沒有看到部落那些低矮連綿的帳篷,往日喧囂鼎沸的人聲也消失不見。

林瀚此刻就站在部落原先駐營的地方,除了雜草叢中不時顯露出來的未燃盡的火堆,表明這里曾經生活著一支人族部落之外,再也看不到一絲人類活動的跡象。

他俯身用手拾起一截燃燒過半的樹枝,心中頓時有些發慌。這似乎像是部落遇到了什么事情,然后非常著急地離開了這里。不然不會遺留下這些只燃到一半的木材。

他腦中仔細檢索了一下乞風遺留的記憶,最后一幕,是族中的釋比急忙帶著族人離去,而他則被那只木魁拖走。

對了,那只木魁!林瀚猛地醒悟過來,隨即朝著記憶中的那個方向疾馳而去。

等他找到那里時,在稀疏的林間空地上,只留下一個碩大的坑,坑中此刻已經長滿了雜草,而那只木魁早已不在此處了。

林瀚立在原地,思索著現在的情況。部落因為某件事情,很著急的搬走了,而扎根在此數百年的木魁也消失不見。這兩件事情之間似乎存在著某種聯系,但林瀚僅憑目前的線索,還無法斷定。

于是他又回到原來部落的地方,仔細地搜尋起來。在這期間,熊二一直緊跟在他一旁,看林瀚忙碌的模樣,它有些困惑,但并沒有前去打擾林瀚。

在林瀚仔細地搜尋之下,總算是被他發現了幾道車轍的痕跡。這幾道車轍四周已經長滿了雜草,要不是車上的貨物太重,導致車轍的痕跡明顯,差點就被他忽視了。

既然發現了部落撤離的方向,林瀚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了一點。而忙碌了半天,此刻天色已晚,林瀚決定先在這里休息一晚,明早再沿著車轍的方向尋去。

他隨即打開皮囊,將僅剩的幾塊肉干扔了一些給熊二,自己也嚼著一塊。

熊二略顯嫌棄的抱著幾塊肉干啃食起來,這玩意之前林瀚也給過它,但味道還是沒有烤肉香。簡單吃完后,林瀚靠著熊二寬厚的身體漸漸睡去,而熊二則趴在原地,嘴角流著哈喇子,似乎在夢中也對烤肉念念不忘。

次日一早,林瀚和熊二接著啟程,他們順著車轍一路向北,終于來到那條大河邊。痕跡在這里消失不見,林瀚想著部落應該是在此地乘坐木筏渡過了河水去往了對面。

接下來的半天時間里,林瀚在附近尋到了一處竹林,用石斧砍到了十多根碗口大小的竹子,再用牛筋繩將之捆綁起來,然后又挑了一根較為筆直的長竹作為撐桿。

等一切準備就緒后,林瀚把木筏放在水面,隨即跳了上去。而熊二則一臉為難地看著數十米寬的河面和林瀚做的簡陋竹筏,似乎覺得就靠這玩意渡河有些草率了。

林瀚不耐煩的催促它趕緊上來,隨著熊二沉重的身體爬上竹筏,那竹筏頓時往下一沉,隨即又勉強浮了起來。

半個時辰后,林瀚撐著竹筏來到了對岸,然后解下已經泡的發軟的牛筋收入皮囊中。

緊接著他又在距離此處十多米的地方,再次發現了車轍的痕跡,于是一人一熊又再次沿著車轍的痕跡一路往北面尋去。

車轍一直蔓延到一處山谷外又再次消失。此刻林瀚心中反倒不慌了,他們能順著痕跡跟到這里,說明族人撤離的途中沒有其他意外發生,不然車轍不會如此連續。

林瀚于是解下那張常用的弓箭,慢慢拉滿弓弦,箭矢對準山谷的上方,同時又用心神牽引著一股氣流附著在箭羽上。通過之前的反復練習,林瀚現在這一套動作做起來熟稔不已。

只見弓弦收放之間,嗖的一聲,箭矢便破空飛去。林瀚則閉上雙眼,站在原地屏氣凝神,仔細分辨著箭矢飛行中傳回的畫面。就在箭矢掠過山谷外的樹林后,一片低矮連綿的帳篷突然出現在畫面里。

看到這一幕,林瀚頓時心情激動。他迅速收回心神,然后叫上熊二,迫不及待的鉆進樹林,朝著山谷方向走去。

這片樹林看似不大,但林間道路崎嶇,林瀚和熊二好不容易走到樹林邊緣。

就在此時,林瀚手臂一揮,止住身形,熊二隨即也停在原地,它用尖鼻在空氣中嗅了嗅,然后朝著不遠處一片灌木林發出一聲嘶吼。

林瀚則比熊二更早的察覺到那里傳來的異響,此刻他已經取下弓箭,用箭矢對準了那個方向。

片刻后,隨著灌木林的一陣搖晃,數道身影從里面鉆了出來,他們手持石斧和標槍,煞氣騰騰的嘶吼著沖了過來。

熊二此刻已經做好了戰斗的姿態,在它眼中這群人類的武器很難對他造成傷害,但隨著與林瀚的朝夕相處,在沒有得到林瀚的指令前,它也不情愿同這些人類戰斗。

林瀚則放下弓箭,一臉驚喜的看向眼前的眾人,他們穿戴的服飾與自己記憶中的一樣,應該就是幵族部落的戰士。

而那些戰士看到林瀚后齊齊愣在原地,他們剛剛只注意到那頭巨大的灰熊,以為它是誤闖進部落的領地,想把它驚走,結果跑到近前才注意到灰熊旁邊竟然還有一個人族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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