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那道撕裂天地的魔影，讓小狐貍心臟撲通撲通跳得厲害。

“我要拜師！”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就如野火般燒遍全身。

等赤囂回來后，哪怕已經縮小了身形，小狐貍依然不敢動，膽小的性格讓它一點一點往赤囂旁邊挪動。

時不時偷看赤囂幾眼，心里盤算著該怎么開口。

赤囂正懶洋洋地趴在一塊被壓塌的石臺上，嘴里嚼著剛從狼窩里扒拉著帶回來的腌肉。

青熊抱著剛救回來的兔子精哭哭啼啼，野豬精則蹲在旁邊不停的安慰：“哭得的俺老豬心煩，俺想捶死你倆。”

巖魁已經自動跑去月華潭里泡澡，睡得呼嚕震天響。

“神……神尊。”小白狐貍鼓起勇氣，猛地跪下，腦袋磕在石頭上咚咚響：“我想拜您為師！“

赤囂剛吞下一塊肉，聞言眼皮都沒抬：“不教。”

小白狐貍急了：“為什么？”

“懶。”

“我我……我不怕吃苦！”小白狐貍急得額角冒汗：“我愿意天天給神尊磨爪子搓鱗片！”

赤囂嗤笑一聲：“你們狐族不是有自己的幻術傳承？找那只九尾學去。”

小白狐貍低下頭，支支吾吾道：“不……不行。”

“嗯？”赤囂終于抬眼：“咋，那騷狐貍不教你？”

“不是……”小白狐貍絞著爪子，聲音越說越小：“是因為……海族要我們進獻……“

“進獻？進獻什么？”

一道冷冰冰的聲音突然從旁邊傳來，九尾狐不知何時已站在赤囂身側，九條尾巴微微炸毛，眼神犀利地盯住小白狐貍。

赤囂瞥了它一眼：“來得正好，你家的崽子想讓我教它點東西。”

九尾狐沒理它，而是低頭盯著小白狐貍：“胳膊肘往外拐，什么都往外說，哼！”

小白狐貍渾身一顫，像是終于扛不住的壓力，崩潰一般喊道：“我也想變強，憑什么讓海族奴役我們，憑什么將族人進獻給它們！”

九尾狐面色一凝，周身瞬間爆出寒霜氣息，月華凝結成刃，想給小狐貍一個痛快，不過最后忍住了，散去滿身月華，重重嘆了頭氣，隨后隱去了身形。

赤囂聽完，挑了挑眉：“海族要你們這些狐貍做什么，給它們生娃？”

小白狐看圣祖沒阻止它，心也是膽大起來，說道：“他們想要的是狐族的幻術傳承！”

“龍族貪我青丘已久！他們想借狐族的幻術，蒙蔽天道感知，煉制【萬幻龍珠】！”

赤囂瞇眼：“啥玩意？萬幻龍珠！”

“你是怎么知道他們要用你們狐族煉制萬幻龍珠的？”

小白狐瞅了瞅，確認四下沒人后，小聲說道：“因為我的記憶里有，我是圣祖精血所化，有些記憶我生來就知道。”

“我生來就是為龍族準備的，圣祖創造了我，就是為了進獻龍族。”

赤囂挑了挑眉，有些懷疑這小家伙說的話，你是你家圣祖精血所化，那你不就是你家圣祖的分身嗎，你倆擱我這演雙簧吶？我怎么說氣息同源。

不過小狐貍說的話大概率是真的，龍族的德行它知道，純血真龍很難孕育，多少萬年才孕育一個。

龍族真龍一共就沒多少個，還都代表龍族頂尖實力，但是不純血的龍族多的是。

恐怕龍族也在這方面努力過，知道純血難搞，不如雜交，一生一窩，實力還不錯。

“龍族好像確實需要你們狐族，但是煉制萬龍幻珠屏蔽天道！我感覺沒多大用，大概率就是想用你們狐族培育不同能力的子嗣。”

赤囂撓了撓腦袋：“我反道覺得挺好的，反正你們狐族也挺能生的，送點狐貍過去就當給龍族添堵了。”

“而且還能覺醒不同神通的族人，龍血純狐，想想都帶勁，說不準以后比你們這些正統還要強。”

“放屁！”虛空傳來九尾狐暴怒的聲音：“幻術傳承是我狐族立世之根，若被龍族掌握，青丘將淪為龍族豢養的養狐場！”

小白狐貍此刻已經淚流滿面：“圣祖根本不敢違抗龍族，所以才答應的……但我想變強，想保護族人！”

赤囂聽完，沉默片刻，突然嗤笑一聲：“所以，你們狐族傳承到底是什么？”

九尾狐深吸一口氣：“【混沌心幻】，由盤古大神夢境碎片所化。”

赤囂一愣，隨即恍然大悟：“原來是當年那個被盤古一斧子劈碎的【夢魘】啊！“

小白狐貍傻眼了：“啊？”

九尾狐也臉色微變：“你……知道？”

“當然！“

赤囂咧嘴一笑，眼中混沌氣流轉。“那玩意死前嚷嚷著要奪舍盤古，結果被當雞毛撣子給削了，最后一點夢之碎片散落洪荒，化作了你們狐族的幻術之源。”

……小白狐貍呆了。

九尾狐氣得尾巴尖發抖，但無法反駁，因為赤囂說的是真的！

赤囂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所以，現在你們是想讓我幫你們揍龍族？”

小白狐貍使勁點頭：“嗯嗯嗯！真的可以嗎？”

九尾狐卻是眉頭緊皺，顯然并不指望赤囂真會幫忙。

赤囂咧嘴一笑：“不干。”

“什么？”小白狐貍傻眼。

赤囂擺了擺手：“本座又不吃白食，你們狐族拿不出我想要的東西。不過是借個地方住，每天一車果子就想讓我賣命？”

“那……那您想要什么？”小白狐貍急了。

赤囂沉吟片刻，忽然露出邪惡的笑容：“九條尾巴給我當墊子。”

“不可能！”九尾狐瞬間炸毛。

“那免談。”赤囂往地上一趴，閉上眼睛，“等你們被龍族抓去塞進龍蛋里生小狐貍的時候，別哭就行。”

小白狐貍一臉懵，怎么塞進去？？？

九尾狐：“……”

赤囂心里琢磨，兩個家伙在自己面前演雙簧，果然，狐貍都不是好惹的，特別是母狐貍。

龍族也不好惹，不過也不用怕，三族遲早淹沒在洪流之中茍延殘喘，不足為懼。

笑不到最后的，實力再強赤囂也看不起。

不過赤囂最后松了松嘴：“這樣吧，你不是想拜我為師嗎，拜師就算了，我手下正缺人手，以后你就當我小弟吧。”

“當然，我也不虧了你，每日吐一口唾沫，好好激勵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