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是隨機下藥
- 穿成侯府小作精,太子總崩我劇情
- 鯨魚島的墨
- 2386字
- 2025-04-19 12:01:00
同樣思考這個問題的,還有長公主。
長公主端坐在正堂上首,接過身邊大丫鬟遞來的茶水,輕抿了一口。
淡淡的,帶著一點清香的花茶順著喉嚨入腹,極大的緩和了她的煩悶。
她望著堂下的兩人,不對,應該是一人一尸。
活著的那個,是同樣服了穢藥的馬夫,被人發現時,正躺在上了鎖的臥房角落,渾身如烙鐵般滾燙,上衣褪去,上半身全是被自己抓出來的血痕,觸目驚心。
死掉的那個,便是馬夫在被救治之后,供出來給他茶水之人,前去抓捕時,已經自懸于梁上。而這人,在府中足足當了兩年的差。
“蘭芝。”長公主放下茶杯,揮手叫來了身邊的大丫鬟,“可有查清楚?”
蘭芝上前,頷首回應道:“主子,剛剛來人稟報,馬夫的身份暫時沒有發現疑點。”
“自盡那人叫劉強,是兩年前府中缺人,張管事在人牙子那買的,身契沒有問題,家中只有一位老母親,當年賣奴的那個人牙子一年前就死了,是酒后猝死。”
“邱管事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正跪在廳外請罰,自從主子建府以來,咱們都是用著以前信得過的老人,唯有兩年前,放歸了一些年事已高的忠仆,這才去重新挑人入府,當時一共有五人,剩下的皆已被控制,您看?”
長公主神色晦暗不明的望著死去的劉強,說是自盡,但他脖頸上的勒痕凌亂,手腳都有著掙扎過的痕跡,一看就是事發突然,匆匆被人殺害,再偽造的自盡。
兩年前,就有人滲入長公主府了嗎?再加上提前挑人安排,尋找時機,豈不是早早就有預謀。長公主越想越心驚。
長公主府只簽身契,入府便終身是府里的人,同期買進來的人加上這個馬夫,干脆一并處理了吧。
至于邱管事,長公主犯了難,邱伯可以說是看著她長大的,她于心不忍。
在長公主猶豫之時,一名丫鬟上前稟報:“主子,沈小姐正在堂外求見。”
沈嬌在門外,看到一個身形消瘦,神情凄然,年紀大約五十的男子跪在臺階下。
“階下是何人?”沈嬌問了身邊的領路丫鬟,但那丫鬟只是輕輕擺頭,不再多言。
沈嬌沒有追問,很快便有丫鬟將她領進內堂。
只見堂內跪著一人,旁邊好像還躺著一個,沈嬌路過時瞥了一眼,發現躺著那人竟是具死尸。
在文明社會成長的沈嬌,從來沒有這么近距離的觀察過一具尸體,她迅速將視線移回,按住喉中涌起的不適。
“多謝長公主今日賜藥,為臣女討回清白。”
沈嬌向長公主見了禮,便等著長公主發問。
長公主打量著沐浴更衣后又重新梳妝了的沈嬌,容貌昳麗,穿著她年輕時的舊衣,顯出勃勃生機來。
“說說今日的經過吧。”長公主不緊不慢。
沈嬌將今日之事娓娓道出:
“今日我在后院賞花時,喝了食桌上的一杯花茶,之后便覺渾身燥熱,又由一名丫鬟引至院內客房,但那時我已渾渾噩噩,不記得那名丫鬟的長相了。”
不過那名丫鬟身上有一股獨特的清香,再聞到定能認出,這條線索沈嬌按下不表,因為剛剛她一路上留意,沒有再在誰身上聞到,現在直接說出來或許會打草驚蛇。
長公主若有所思地望著沈嬌。
“這么說來,倒像是隨機行事,可隨機選兩人下藥是意欲何為?只是為了損害高門貴女的名聲嗎,還是針對長公主府?”長公主想聽聽沈嬌的見解。
沈嬌凝思片刻答:“臣女并不認為這是隨機的。”
“今日在后院賞花的女子雖多,但我細細回想,唯有我那杯茶是由丫鬟遞來的。”
“但若是與我或侯府有仇之人,卻又不必大費周章的選在公主府,平日里侯府也會設宴,我本身又是個愛出去玩樂的性子,若只是要對我下手毀我清白,機會不少。”
“所以幕后之人,應該要針對的是另一個目標,那個目標平日里甚少出現在公共場所,唯有今日長公主設宴他才難得出席,而他應該非常謹慎并沒有中計,才讓他人遭遇了無妄之災。”
沈嬌將自己的分析一一道來。
也給長公主點到了關鍵,長公主心中立刻浮現出一個人。
是了,除了他,沒有誰是只有今日才會出現的了。
也只有他,值得他的敵人大費周章,從公主府另辟蹊徑。
長公主心思百轉,卻沒有接沈嬌的話。
“這么說來,你認為堂下中了穢藥的馬夫是無辜受牽連的了?”
當然!沒有誰比沈嬌這個看過原書的人更清楚了,這個馬夫的確無妄之災。而他確實是條漢子,在原劇情里他寧愿將自己身上撓花,用頭撞墻,甚至意欲咬舌自盡,都沒有侵犯沈嬌。
但孤男寡女衣衫不整的共處一室,已經能讓他們被唾沫淹死,馬夫身份低賤,事發之后立即被處死,而她雖然貴為侯府千金,之后也遭到家人厭棄,他人侮辱,日子并不好過。
“是的。”沈嬌應道。
“多謝小姐!多謝小姐!”馬夫在堂下不停叩首,拜謝沈嬌的仗義執言。
“罷了。”長公主終究還是懂了惻隱之心,她揉了揉眉心道,“馬夫繼續好好當差,那幾個兩年前買來的仆從發賣了去,邱伯……便讓他好好休息一陣吧。”
“沈姑娘今日受驚也應勞累了,安排人將她送回沈府吧。”
一名丫鬟領了命,將眾人帶走安排去了。
長公主將堂內的仆從遣散了去,獨留她和蘭芝。
“蘭芝,你說今日這一出會是針對景軒嗎?”
“奴婢不知,但奴婢覺得沈姑娘說得頗有道理。”蘭芝將雙手撫上長公主的額鬢,輕輕替長公主揉著太陽穴,舒緩她的頭疼。
“去查查今日來的幾位皇子都是何時離府的吧。”長公主閉目喃喃。
長公主府門外。
沈嬌坐上長公主給她安排的馬車,啟程回侯府了。
當沈嬌的馬車漸遠之后,從長公主府后墻翻出一人。
那人徑直走向街尾一輛停駐頗久,并不起眼的馬車,馬車里的人掀開車窗一角與他交談,這人低頭回應,十分恭敬。
若是長公主在場,她一定就能認出馬車里坐著的,正是剛剛她心中浮現的那個人,當朝太子陳景軒!
馬車外那個侍衛向陳景軒回稟剛剛探到的情報。
“可否有其他異常?”陳景軒聲音低沉,不怒自威。
“長公主府都在有條不紊的安排事情,并沒看出什么異樣,只是……”侍衛猶豫了,他不知道該不該將聽到的談話說出來。
“你知我最討厭話說一半。”陳景軒冷冽的話從車中傳來。
“是的殿下。”侍衛忐忑的回應道:“剛才沈姑娘似乎猜到您是被設計的目標了。”
“她將猜測與長公主一說,長公主也猜到了。”
侍衛說完,惴惴不安的等著大皇子吩咐。
車內的陳景軒,眼前浮現出湖邊那一抹倩麗身影。
過了片刻,才揮了揮手說道:“走吧。”
侍衛舒了一口氣,翻身上了車頭,駕著馬車走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