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形成人？

終于要從英俊的水猴子變回英俊的阿祖了嗎？

林元長出一口氣，他雖然沒有種族歧視，但水猴子的形象實在是……一言難盡。

【你答應了女人，正好你也有些餓了，打算去打些野物回來。】

“對了，你有名字嗎？”

女人突然問道。

對啊，我叫啥來著？

林元被女人問住了，好在系統很快給出了答案。

【你告訴她，你的父母管你叫阿元，你的兄弟叫阿方和阿三。】

【女人聽到你和你兄弟的名字，忍不住笑出了聲。】

“阿元，真是個怪名字。我叫姚夭，你記住了。”

【你應了一聲，出門去尋找野物去了。】

【在水里你很靈活，但在山林之中你就略顯笨重了，費了很大力氣，只是抓回來兩只野兔。】

【姚夭笑話你就這點本事，見你不打算把兔子給她，又擺出楚楚可憐的模樣，嚶嚶嚶地賣慘。】

【最終你還是給了姚夭一只兔子。】

【姚夭生吃了一只兔子，傷口的血止住了。】

林元看著面前左手兔腿，右手兔頭的姚夭，忍不住抽了口涼氣。

她那張白皙的臉沾滿了血漬，嘴角滴滴答答淌著鮮血，雙目隱隱有豎瞳顯現，整個人散發著危險又妖冶的氣質。

這女人，不好惹啊。

【晚上，姚夭睡在洞里，你睡在洞口。第二天，你繼續去山林找尋野物。】

【時間一天天過去，姚夭的傷口也逐漸愈。】

【這段時間她嫌無聊，總是拉著你東扯西談，告訴了你不少故事。】

【和她相處下來，你感覺她似乎從不相信任何人，任何妖怪。】

【她告訴你妖族殘暴嗜殺，空有力量卻沒有腦子，前一日情同手足后一日生啖其肉，不可信賴。】

【她告訴你人族爾虞我詐，多得是人面獸心。道貌岸然的人，比妖怪還要可怕。】

【她還跟你說，宿豐縣周邊的妖族，早已失去靈智，成了只知道殺人吞精元的機器；又說也不怪妖族殺人，大多數人族本就該死。】

【她告訴你，不要相信任何人。】

【你注意到她說這些的時候，似乎總會微微出神。但每每注意到你的視線，卻又會岔開話頭。】

林元隱約覺得不對勁。

他早就發覺，這里的妖怪似乎遠比上次模擬的狂暴，上一世他作為天下第一上劍，斬殺過不少大妖，但大規模的妖患幾乎一次也沒見到過。

但姚夭不說，林元也無從得知背后的事，只能繼續往下推進。

【不過一旬，姚夭身上的傷便近乎痊愈，而你也可以在山林里抓到大一些的野味了。】

【你們兩妖的相處，似乎也愈加默契。她有時會跟你開些玩笑，而你也愿意跟她講講自己家里的事。】

【你和她的關系，越來越近。】

【這一日，你再次回到山洞，姚夭告訴你，她的傷已經好了。】

“現在就差最后一步了。你想好了嗎？”

【姚夭走到你面前，她已然恢復那日在江上初見時的風采，哪怕長裙破碎，沾惹灰塵，也只是襯得她更加奪目耀眼。】

【你告訴姚夭，你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化形成人。】

【你看到姚夭的表情，有一瞬的失望，緊接著眉眼之間充盈著暖意，但很快，她的眼神，開始閃躲起來，仿佛心中在糾結著。】

【她抬手，輕輕捧住你的臉頰，似乎在等你說些什么。】

【但你只是一動不動地待在那兒，等待姚夭助你化形成人。】

【終于，她仿佛下定了決心，嘴角的笑意，一點一點褪去。】

“你還是沒學會。”

林元覺得自己的身體突然不受控制，接著整個懸浮在半空。

一股酸痛從小腹傳來，感覺有什么東西正在緩緩向自己嘴邊移動，他不自覺地長大嘴巴。

不對。

這娘們……好像不打算守約！

【姚夭從你身體里，剝離出了那半顆妖丹。】

【她再次把你扔在地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你，從口中取出另外半顆妖丹，將兩半合二為一。】

“我說過，不要相信，任何人，任何妖。”

姚夭的眼睛，一點一點化為豎瞳，雙手指甲不斷伸長，抵住了自己的喉嚨。

“你如果剛才向我求饒，我會放你走，我一定會。但現在你要為你的天真，付出代價。”

【眼看到了生死關頭，你的選擇是：】

【1、痛斥她三番兩次欺騙自己，寧死不屈。】

【2、向她求饒，保證自己什么也不會說出去。】

【3、告訴她，你依舊相信她。】

林元知道，到了關鍵的選項了。

他看著姚夭的眼睛，從冰冷抗拒的眸子里，捕捉到了那一絲難以察覺的掙扎。

她不是真的想對自己動手，她在動搖。

有戲！

有著豐富的小黃油經驗，林元早就知道，所謂攻略，攻身為下，攻心為上。

從不信賴別人的人，也最缺少別人的信賴。

姚夭在糾結，那現在自己要做的，就是輕輕推她一把。

林元當機立斷，做出選擇。

【你平靜地看著姚夭，沒有生氣，也沒有失望。】

【你只是告訴她，愿意相信別人不是愚蠢的，不知道對方是不是值得信任，才是愚蠢的。】

【你不蠢，所以你相信姚夭。】

“我現在是要殺了你，殺了你，你不明白嗎？”

姚夭的聲音，有些顫抖。

“你不會的。我知道。”

【你平靜地回答。】

【姚夭緊咬牙關，大喊一聲，抬起利爪狠狠刺向了你。】

【但利爪只是擦著你的脖頸，刺入了石壁。】

“我已經騙了你那么多次，你……還愿意相信我？”

姚夭看著林元。

她似乎在期待，又似乎在畏懼林元的回答。

“你騙我，但你從沒害我。我為什么不相信你？”

【你向姚夭，伸出毛茸茸的爪子。】

“那，你呢？”

仿佛冰封的雪原被天火撞開，姚夭刻意偽裝的冷漠在這一瞬間崩塌得支離破碎。

她大口大口地喘息著，胸脯劇烈起伏，豎瞳重新化為一汪溫柔似水的眼眸，眼角竟然有盈盈淚珠滾落。

林元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姚夭用力抱住。

“我相信你……我愿意，再相信一次……”

姚夭輕聲呢喃，她微張嘴唇，銜住那顆妖丹，近乎瘋狂地抱住林元的臉頰，狠狠地吻了下去。

一股熱流沿著林元的喉管涌向五臟六腑，熱流匯聚丹田之中，又化作澎湃的巨浪，沖刷著他的經絡，肌肉，骨骼，重塑著他的身體。

林元覺得自己仿佛飄離了軀體，等再次清醒過來的時候，覺得身上有些涼。

他低頭，看到的不再是雜亂的毛發，而是結實有力的身軀，光滑的小麥色皮膚。

自己終于化形成人了。

林元側過臉，看著跪坐在自己身旁的姚夭。

她的嘴角還殘留著一絲晶瑩的液珠，那雙狐媚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看著林元。

她蜷曲著雙腿，一只手在胸前，輕輕劃著圈，另一只手伸向后背，一點一點解開裙帶。

薄紗滑落，春光乍泄。

姚夭抬手，擁抱住林元。

“你是我的蠢猴子，只能是我的蠢猴子。”

……

剩下的事，林元記不清了。

只記得姚夭最后繃緊的腳背，看上去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