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虛門,洪荒人族九大仙門之一,坐落于東荒最高的不周山遺跡上。傳說這里曾是連接天地的天柱,斷裂后形成了如今的七十二座懸浮仙山。
姜璃跟隨玉衡子來到主峰“太虛峰“時,正值朝陽初升。云海翻騰間,無數仙鶴靈禽穿梭飛舞,瓊樓玉宇在云霧中若隱若現,宛如仙境。
“從今日起,你是我玉衡子親傳弟子。“玉衡子帶著姜璃踏上一座白玉廣場,“不過,以你的神族血脈,門中可能會推舉你為圣女候選人。“
姜璃茫然:“圣女?“
“太虛門圣女,地位僅次于掌門,享宗門最好資源。“玉衡子解釋,“但也要承擔相應責任。每百年選一次,需通過'九重天階'考驗。“
正說著,三道虹光從天而降,化作兩男一女三位修士。其中一位紫袍中年男子看到姜璃,眼中精光一閃。
“玉衡師妹,這就是你在外新收的弟子?聽說有神族血脈?“紫袍男子語氣中帶著質疑。
玉衡子冷淡回應:“天璇師兄消息倒是靈通。不錯,姜璃體內確有太初神脈,雖稀薄但純度極高。“
“神族血脈斷絕已久,突然冒出個小丫頭就說是神族后裔...“另一位紅衣女修輕笑,“玉衡師姐莫不是老眼昏花了?“
“開陽師妹慎言。“最后一位青衫男子皺眉,“血脈之事,驗過便知。“
玉衡子冷哼一聲,取出一面古樸銅鏡:“姜璃,滴血其上。“
姜璃咬破手指,一滴泛著淡金色的血液滴落銅鏡。鏡面頓時光芒大盛,浮現出無數古老符文,最后凝聚成一道沖天神光。
“神光沖霄!“青衫男子驚呼,“確實是神族王血!雖然稀薄,但本質極高!“
天璇子和開陽子的臉色變得復雜起來。神族血脈在太虛門意義非凡,門中最高秘典《太虛神訣》唯有神血傳承者才能修煉至大成。
“既如此,按祖制當立為圣女候選。“青衫男子——搖光子正色道,“不過能否真正成為圣女,還需看她能否通過九重天階。“
開陽子突然笑道:“正好三日后就是本屆圣女選拔,玉衡師姐不會不敢讓這小丫頭參加吧?“
姜璃感到師父的手微微一緊,隨即聽到玉衡子平靜的聲音:“有何不敢?璃兒,你可愿一試?“
姜璃深吸一口氣,想起母親慘死的畫面。要報仇,就需要力量;要力量,就必須抓住每一個機會。
“弟子愿意!“
天璇子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小丫頭,九重天階考驗的不只是資質,更是心性。歷代有不少天才折戟其中,甚至道心崩潰。你現在退出還來得及。“
姜璃挺直腰背,眼神堅定:“請長老成全。“
三位長老離去后,玉衡子帶姜璃來到自己的“玉衡峰“。這是一座被冰雪覆蓋的仙山,峰頂宮殿晶瑩剔透,宛如冰雕玉砌。
“璃兒,你可知我為何收你為徒?“玉衡子突然問。
姜璃搖頭。
“百年前,我曾是太虛門圣女。“玉衡子眼中浮現追憶之色,“但在修煉《太虛神訣》最關鍵時,因血脈不足而功虧一簣,差點身死道消。“她看向姜璃,“你體內的神血,是修煉此訣的關鍵。“
姜璃心頭一震:“師父是想...“
“不錯,我希望你能完成我未竟之事。“玉衡子坦然道,“當然,這對你也有莫大好處。《太虛神訣》是上古神族至高功法,練成后有望突破大羅金仙,甚至證道混元。“
姜璃沉默片刻,鄭重跪下:“弟子定當竭盡全力,不負師父期望。“
玉衡子滿意地點頭,取出一枚玉簡:“這是《太虛神訣》入門篇,你先參悟。三日后九重天階,記住,無論看到什么,守住本心即可。“
姜璃雙手接過玉簡,心神沉入其中。剎那間,浩瀚如海的信息涌入腦海,無數金色符文在意識中飛舞。她體內的神血再次沸騰,與玉簡產生共鳴。
三日轉瞬即逝。
當姜璃跟隨玉衡子來到太虛峰后的“天階谷“時,谷中已聚集了數百修士。除了七位主峰長老,還有各峰真傳弟子前來觀禮。
姜璃注意到,場中央站著另外兩位少女。一人紅衣似火,眉目如畫;另一人白衣勝雪,氣質清冷。
“那是開陽峰的蘇蟬衣和天權峰的冷凝霜,另外兩位圣女候選人。“玉衡子傳音道,“蘇蟬衣是開陽子親傳,火靈之體;冷凝霜擅長陣法符箓,心思縝密。你要小心應對。“
掌門玄天子親自開啟秘境,一道通天玉階從虛空中延伸而下,共九層,每層都籠罩著不同顏色的光暈。
“九重天階,考驗道心、資質、悟性。“玄天子聲音傳遍全場,“登頂者即為本屆圣女。開始!“
三人同時踏上第一重天階。姜璃只覺眼前一花,周遭景象驟變。她回到了姜家祠堂,母親正微笑著向她招手。
“璃兒,來,到娘這里來。“
姜璃眼眶一熱,幾乎要邁步上前。但下一刻,她猛地咬破舌尖,劇痛讓神智一清:“幻境!“
景象破碎,姜璃穩穩站在第一階上。側目看去,蘇蟬衣和冷凝霜也已通過第一關,正踏上第二階。
第二重天階,壓力陡增。姜璃感到肩上仿佛壓了一座山,骨骼咔咔作響。她運轉《太虛神訣》入門心法,體內神血流轉,壓力頓時減輕。
第三重、第四重...考驗越來越難。到第七重時,姜璃已汗如雨下,而蘇蟬衣和冷凝霜也步履維艱。
第七重天階是心魔考驗。姜璃再次看到家族被滅的場景,但這次更加真實。陰鷙修士掐著她的脖子獰笑:“弱小的螻蟻,也配擁有神血?“
絕望與憤怒幾乎將姜璃淹沒。就在她即將崩潰時,腦海中那個古老聲音再次響起:“記住你的血脈,記住你的仇恨,但不要被它們控制。“
姜璃猛然驚醒,眼中金芒大盛:“我不是螻蟻!我是神族后裔姜璃!“
心魔幻象應聲而碎。姜璃踏上第八重天階,發現蘇蟬衣和冷凝霜已經止步于此,正在艱難抵抗著什么。
第八重考驗的是悟性。天階上浮現一篇殘缺功法,需在一個時辰內補全并運轉一周天。姜璃靜心參悟,發現這功法與《太虛神訣》有相通之處。憑借神血感應,她很快找到關鍵,成功運轉功法。
當姜璃踏上第九重天階時,全場嘩然。近百年來,能登頂九重天階者屈指可數。
第九重沒有具體考驗,只有一片虛無。姜璃站在其中,聽到一個宏大聲音問道:“為何求道?“
姜璃不假思索:“為掌握自己的命運,為守護值得守護的人,為討回血債血償!“
“若成圣女,當以何為重?“
“本心為重。“
虛無中亮起一點金光,迅速擴大,最終化作一枚金色印璽懸浮在姜璃面前。她伸手握住,頓時感到與整個太虛門產生了奇妙聯系。
“圣女印璽認主!“玄天子的聲音帶著震驚,“姜璃正式成為我太虛門第三十六代圣女!“
當姜璃手持印璽從天階走下時,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有羨慕,有嫉妒,更多的是敬畏。玉衡子眼中滿是欣慰,而開陽子和天璇子則神色復雜。
蘇蟬衣走上前,出乎意料地拱手一禮:“恭喜姜師姐。他日有機會,再領教高招。“雖然語氣依然驕傲,但眼中已多了幾分認可。
姜璃還禮:“蘇師妹承讓。“
玄天子親自為姜璃戴上圣女玉冠,宣布:“自今日起,姜璃入主圣女宮,享宗門資源傾斜。三年后開啟'洪荒秘境',將由圣女帶隊前往。“
姜璃站在高處,俯瞰太虛群峰。她知道,這只是開始。圣女身份帶來資源的同時,也意味著更大的責任和危險。滅門仇人不會放過她,門內的明爭暗斗也才剛剛開始。
但此刻,她心中無比堅定。既然天賜神血,那她便要以這血脈為階,登臨絕頂,讓所有仇敵付出血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