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臭蟲....”
“哈哈哈...，陳義，還真是你啊！”
許誠自然摟住陳義肩膀，接著道：
“今日我來到忠義堂，便聽人說有一個叫陳義的新人獵到了一只標獸，立了大功，我一猜就是你！”
陳義聞言亦是笑道：
“這還不是聽你夸忠義堂多好多好，我這才來找你嘛！”
許誠看著面前的練皮房，露出一絲壞笑：
“既然來了，要不一起進去試試？”
陳義：“我剛到此處，還沒了解如何練皮呢”。
“嘿，也沒啥，就是穿著鐵蒺藜衣做幾個動作，然后再泡藥浴，到時聽小廝的就行”
陳義眉頭一皺：“鐵蒺藜衣？”
“當然，練皮就是這么個練法，脫掉全身衣物，套上覆蓋全身各處的鐵蒺藜衣。
讓其不斷摩擦全身各處肌膚，直到全身紅腫如血，便可進行藥浴了！”
“那何時才算是練皮成功？”
許誠解釋道：“待鐵蒺藜再無法在你肌膚上留下絲毫痕跡時，便算是練皮成功了！”
陳義又多次詢問，終是了解了些許。
“萬般了解，不如親身體驗一把！”
“走，進去吧！”
陳義二人一同踏入練皮房，褪下衣物。
他學著許誠的樣子，穿上了鐵蒺藜衣。
“陳義，學著墻上的動作，一遍一遍的做就行了！”
陳義點了點頭，看著身上的鐵蒺藜衣，心中甚是好奇。
他一動，串在一起的鐵蒺藜便齊齊滾動，其上磨平了的刺尖兒毫無規律的劃過肌膚，留下道道白痕。
隨后，白痕又緩緩變紅。
其他地方還好，就是槍頭兒痛、蛋痛。
陳義不禁暗道：
“練皮還得練那兩個地方？認真的嗎？”
....
“咔咔咔——”
陳義動作愈發熟練，一遍一遍演練著。
許誠抽空瞄了陳義一眼，見其動作干練，迅速，心中頓時涌上些許惡趣味。
他低聲喃喃道：
“練吧！待會兒就知道有多折磨了！”
....
與此同時，練皮房外接連出現了數人。
為首之人正是馮俊。
昨日獵標回來，他便進了后堂，將此次獵標所發生的一切，悉數報告給了堂主及其他幾位首領。
直到半夜，他們才散了。
在此期間，他將知曉的關于陳義所有的事，都悉數講了出來。
其中便包括陳義在陳家村替村民交稅，以及報恩周嬸兒等諸多仁義之舉。
堂主聽聞后，對陳義給予了很高的評價。
老堂主首重“忠義”二字，其次才是能力。
正因如此，他才如此在意陳義，吩咐馮俊好好呵護陳義這顆不錯的幼苗。
....
今日得空，他便趕來了此處。
“賈賀，你說陳義第一次練皮能堅持幾柱香？”
賈賀聞言，搖了搖頭道：
“應該超不過兩柱香。”
馮俊點了點頭，心中亦是如此認為。
要知道，這練皮考驗的不僅是體力，更考驗毅力。
當練皮一柱香之后，身體全身肌膚便已達到極限。
到時，混雜著汗水淌下，每一個動作都會讓人無比煎熬。
甚至到最后，練皮者都有一種鈍刀子刮肉的感覺。
往往十之八九都堅持不到一柱香半，只有少數人能堅持到兩柱香。
而他馮俊當年也就堅持了兩柱香多一點。
馮俊問道：“進去多長時間了？”
賈賀道：“一柱香了....”
....
此時，練皮房內。
陳義全身肌膚，赤紅如朱果，腫脹到了極點。
他微微一動，鐵蒺藜衣便隨之滾動，不斷劃著全身上下各處。
先前還沒覺得有多痛，可隨著時間推移，汗水浸染傷口，鈍刺再次劃過腫脹肌膚。
那種全身上下持續不斷的痛感便愈發強烈。
陳義看著一臉壞笑的許誠，忍不住罵道：
“草，許臭蟲，你坑老子....”
許誠得逞笑道：
“嘿，第一次練皮可是堅持越久越好，我還堅持了一柱半香，你要是真受不了就放棄。”
“我保證不會笑話你的...”
陳義冷哼一聲，再不言語，咬著牙，默默忍受著。
....
一柱半香后。
馮俊點了點頭道：
“不錯，算合格了....”
....
兩柱香后。
賈賀道：“首領，已整整兩柱香了！”
馮俊亦是收起了輕視，忍不住贊許道：
“嗯，此子很好，意志堅強，是可造之材！”
....
此時，練皮房內。
許誠氣喘吁吁，全身止不住的輕顫。
這是他第二次練皮，心中早已做足了準備。
可他長期饑餓，營養不良，再加上肉體上的折磨，能撐到此時，已是極限。
他嘆了口氣，終是不再堅持了。
“陳義，我不行了，我去藥桶里等你了。”
“你一定要堅持住，給咱倆爭口氣，到時看誰還敢小看咱們。”
陳義看著許誠掙扎著走出練皮房的身影，他重重點了點頭。
此時，他全身如火在燒，如刀在刮，早就痛到了骨子里！
似乎，下一刻便是他的極點。
“好痛！真的好痛”。
“要放棄嘛？兩柱香很不錯了！”
往事一幕幕映過腦海，他目中卻愈發堅定。
“不！我還能行，還沒到極限！”
這一刻，他再次按照墻上的動作奮力練習了起來。
終于，兩柱半香半，他的身體逼近了極限。
可就在此時，一股強大的力量自他全身各處爆發開來，讓他瞬間再次強大起來。
原來，是那些積蓄在軀體深處的生命精華被激發了出來。
有香十里的，有巨齒虎的....
三柱香后，陳義已經麻木了，他的心中只剩下堅持！
....
此刻，練皮房外的馮俊面色愈發凝重，他似有些難以置信。
三柱香了！
怎么可能？
上一個做到這一步的，還是少堂主！
可少堂主自幼便被老堂主精心培養，耗盡各種天材地寶，才做到的。
可陳義一個饑寒交迫，吃不飽飯的普通山民獵戶也做到了？
難以理解。
無法置信。
此刻，陳義練皮已堅持超過三柱香之事漸漸傳開。
諸多閑來無事的忠義堂成員也陸續趕到了此處，當起了吃瓜群眾。
人群中捋著山羊胡的顏涯再次忍不住贊嘆道：
“不錯，不錯，此子心智極佳！”
眾人聞言，趕忙往一旁躲了躲生怕被其注意，也給個“不錯！不錯！”的評價。
馮俊道：“三哥，你說此子能堅持多久？”
顏涯捋著山羊胡的手一頓，插指一算道：“天機不可泄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