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賀聞言,忙接著道:
“待眾人歇息后,突然有十七名黑衣人到來,勾結劉統,欲將我等全部斬殺。”
“他們具是武師!”
此言落下,剛走到蒲團上坐下的顏涯,瞬間再次跳了起來,驚呼道:
“怎么可能?”
“17名武師?如此多數量!便是在昭云縣,也算是一股不小的勢力了。”
“再加上有劉統這個小兒做內應,你們怎么可能活的下來!”
見堂主和林柏栩望來,他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隨即便伸手捋了捋胡須,輕咳兩聲,有些不好意思道:
“咳咳...,繼續,繼續。”
賈賀接著道:
“我等本欲與其拼死一戰,可關鍵之時,劉統所下之毒發作,竟將我等全部麻翻,致使整個隊伍都失去了戰力。”
“就在那群黑衣人欲趁機下殺手之時,是陳義站了出來,他將所有人引走,使得我們再次躲回了山洞中”。
隨著賈賀講述,三人腦海中便自行腦補出了那一幕。
“直到半柱香后,陳義獨自走進洞中,給我等送來解藥,這才使我們脫了困!”
林柏栩眉頭微皺,他手中搖著的白羽扇頓了頓,似很是疑惑道:
“那些黑衣人呢?”
賈賀聞言,忙轉頭朝陳義望來。
陳義輕聲道:
“算上劉統,宰了十六個。”
“剩下兩個,一個逃進了四重山,另一個就在地上那個麻袋里!”
此言落下,堂主三人難以置信,皆帶著審視的目光朝其望來。
就連顏涯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你一個人不僅擋住了十八名武師,還殺了十六個,活捉一個?”
陳義沒有絲毫猶豫,緩緩點了點頭。
“便是老六、老七幾人怕是也做不到,你小子有這么強了?”
陳義道:
“我同境無敵!”
此言雖輕,可落在眾人耳中,不亞于平地驚雷。
就連堂主都面露異色,不得不再次重新審視陳義。
他們知道虎陽體強,可卻不知虎陽體竟會這么強!
實在是強的有些離譜了!
片刻后,三人終是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
堂主面露怒色,思量片刻,率先道:
“劉統反叛,本該嚴懲。”
“可其已死,算是便宜他了!”
堂主頓了頓,接著道:
“那怡紅樓即是他家產業,也該換換主人了,否則旁人還以為我忠義堂好欺!”
顏涯搖了搖頭,亦是附和道:
“大哥歸隱才幾年,這昭云縣便無人記得了!”
“這一次,便讓他們明白,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就得做好承受代價的準備。”
二首領林柏栩手中白羽扇不停,亦是道:
“也罷。”
“待昭兒出關,也該讓整個昭云縣顫一顫了!”
幾人三言兩語,便已將昭云縣最大娛樂場所“怡紅樓”的主人,判了死刑!
...
賈賀猶豫片刻接著道:
“地上這個活口我認得,幾年前曾是李家的供奉武師,那時其修為應與現在的我相當,同為竅穴境前期巔峰。”
“至于近些年,是不是還為李家效力,我就無從得知了。”
林柏栩笑了笑,略有深意道:
“培養一個竅穴境前期巔峰的武師,所需耗費的資源堪稱海量。”
“李家不是做慈善的,他們怎會輕易放其離開。”
此言一出,其意不言而喻:此事幕后之人十有八九便是李家。
堂主目中閃過一道精光,其斬釘截鐵道:
“只要此人還活著,就有辦法讓他張嘴”
“無論其如今為誰效力,只要敢算計我忠義堂,我便會讓他付出百倍代價!”
...
陳義猶豫片刻,還是道:
“逃走的那個面具男與上次是同一人。”
“那些黑衣人稱其為“二爺”。”
“且在其逃入四重山前,他曾停下與我交流過。”
“我猜測其身份便是李府二公子,李誠的胞弟。”
“而且他承認了!”
堂主幾人聞言,相識一眼,緩緩道:
“我等知道了。”
“陳義,此番危機關頭,你挺身而出,拯救了忠義堂眾人上百堂眾的性命,可謂功勞極大!”
陳義忙抱拳道:
“堂主,身為忠義堂一份子,這是我應做的!”
堂主緩緩點了點頭,接著道:
“話雖如此。”
“可有功必賞是我忠義堂一直奉行的準則!”
“此番,你立下如此大功,便更應該賞!”
其又轉身看了一眼賈賀,話鋒一轉道:
“賈賀,你入堂已有十年了吧?”
賈賀點了點頭道:
“十年整了!”
....
“十年間,你為堂里做出的貢獻我等都看在眼里,記在心里。”
十年時間內,賈賀一如既往,勤勤懇懇。
他雖未曾為堂里立下什么大功。
可其卻每次都能出色的完成任務,從未出過差錯。
這對整個忠義堂而言,卻未嘗不是大功一件。
正因如此,堂主才有了決斷,轉頭朝其二弟問詢道:
“柏栩,再在這后堂,給他們二人加兩把座椅,如何?”
此言一出,賈賀渾身一震。
他如何能不明白堂主話中的意思。
...
自忠義堂創立之初,首領從三人增加到八人,這兒的座椅亦從三把增添到八把!
而今再為其與陳義各添一把。
其中含義不言而喻。
...
林柏栩手中白羽扇頓了頓,思量片刻后,終是道:
“甚好!”
此言落下,賈賀心中大喜,以至于其身軀都不受控制的激動顫抖了起來。
加入忠義堂十年,他何嘗不想成為這忠義堂的首領。
如今,他終于得償所愿!
賈賀忙躬身拜道:
“多謝堂主!多謝兩位首領!”
陳義后知后覺,亦是猜到了其中含義,他深吸口氣,亦是恭敬拜道:
“多謝堂主!多謝兩位首領。”
堂主擺手道:
“不必謝我,這是你們應得的!”
“待選個良辰吉日,堂里便為你二人共同舉辦升任典禮。”
陳義兩人再道:
“謝首領!”
“你二人今夜疲勞至極,便退下盡快歇息吧!”
“余下之事,我只會安排他人處理”!
陳義二人忙躬身稱“是”,隨后便退了出去。
...
待陳義二人離去后,顏涯道:
“本以為陳義這小子會很快成長起來,可未曾想到會如此之快!”
“其踏入武道不過月余,便邁入武師境,以一敵十七,而大勝。”
“縱然《虎陽功》逆天,可其天資亦是世所罕見。”
“不可多得!”
他嘆了口氣,接著道:
“怕是我們三人都錯了!”
“這等人才絕不會屈居人后,做昭兒身旁的綠葉,甘愿輔佐其成就大事兒!”
顏涯沉思片刻,認真道:
“無妨!”
“此子重情重義!”
“只要我等以誠相待,日后必百益而無一害!”
他頓了頓,接著道:
“這陳義若真能化龍,便是昭兒為其鞍前馬后,又何妨!”
“若能做那天宮里的家奴,誰又會愿做這小小昭云的地頭蛇!”
....
堂主再次深吸了口氣道:
“近日堂里所有的進山行程都暫時停一停。”
“李家已到了狗急跳墻之際,明顯已經按耐不住,怕是用不了多久就會有大行動。”
“我等只需靜待時機,到時發動雷霆一擊,才是上上策。”
他頓了頓接著道:
“自大蜀54年,至今三十余年里,昭云太平靜了!”
“我有預感,這次之變怕是絕不簡單!”
“恐會影響整個昭云格局。”
林柏栩目光微動,轉頭看向顏涯。
顏涯似知其所想,掐指一算道:
“大危險便是大機遇!”
“所謂風浪越大魚越貴。”
“二哥,你怎么忘了?榮華富貴不是算來的,是用手中刀劍奪來的!”
林柏栩聞言一愣,頓時豁然開朗:
“既如此,那你我兄弟便再拼一把!”
“為后輩搏出個璀璨未來!”
三人相視一笑,一如幾十年前般....
...
另一邊。
李辛穿過毒瘴,踏入幽蛇谷。
他望著谷內那幽暗洞口,心中不免有些打怵。
兩次失利,族里如何能繞過他!
他明白,此次責罰絕對輕不了。
“若是能將那陳義的人頭帶來,或許責罰還能輕些!”
“唉.”
踏入山洞,他再也沒了往日神氣,忙跪倒在地,不住磕頭求饒道:
“族老,饒命....”
可回應他的,只有一雙閃耀寒光的鋒銳毒牙。
這雙毒牙是先祖之牙,其內殘存著他這一族的本源之力。
被這雙毒牙所咬,說不好是福是禍!
....
不多時,洞中就就傳來了凄厲的慘叫聲....
當天明之時,慘叫聲才緩緩停止。
此刻的李辛虛弱至極,他躺在地上,看著身旁自己剛剛褪下的舊皮,心中后怕不已。
他是蛇族,準確的說是人蛇族!
因此他亦與蛇一般,能蛻變。
只是,對李辛而言,他近人形,蛻變比其他蛇形族人要難的多。
可以說,其每一次的蛻變,都是一場生死危機。
同樣的,事分兩面,有壞便有好。
他若能脫變成功,實力就能再進一步,得到極大提升。
可若是失敗,那代價就是他的命!
這次蛻變過程雖險,可其受先祖庇佑,終究是成功了。
此刻的李辛雖虛弱,可他不僅體內的血脈變得愈發純凈,而且其修為亦是更近一步,再開五十竅,踏入了竅穴境中期。
族老面無表情的走進洞府,自懷中取出一物,丟到了李辛身前道:
“去吧,將功贖過,將那人的人頭帶回來!”
“記住,這是你最后的機會!”
“是,族老!”
蛇族最是記仇。
陳義屢次壞了蛇族大事兒,它們怎會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