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不安的消息
- 讓你砍樹,你練出萬丈金身
- 飛在天空
- 2346字
- 2025-04-12 11:25:36
幾日后,這天清晨,天還未亮,陳求安就已經起床洗漱完畢,又吃了昨晚留下的包子,這才拿了打柴的工具出門。
不發出半點聲響,不讓跟屁蟲張有土一家聽見。
避開村里人,出村后的陳求安并沒有上山砍柴。辨明方向后,他向西方飛奔而去。
子然村在慶鈴縣南面,陳求安這是要趕去慶鈴縣西面。
到了慶鈴縣西門外,城門還沒開。稍等片刻,城門終于打開。一群洪英會的弟子,有的打著哈欠,有的睡眼朦朧未能完全睜開。
他們是負責城西外各村收費的弟子。這些弟子將散布在各鄉各村、各山各水要點,等著收百姓各種稅費。
等遠離城門,周圍沒其他人。趁著這些弟子未分開,換了行裝、改變容貌身材的陳求安突然就對這些人出手。
不留活口!
尸體扛到偏僻處,拖延被人發現的時間。
“真窮!”摸尸的陳求安不由暗罵一聲。
這些洪英會的弟子,有人身上甚至都不帶錢!陳求安起了個大早,卻是收入堪憂。
施展風雨飄搖步,趕去慶鈴縣北面。
到了北面,沒有像西面那樣順利順手。皆因此時出北門的洪英會弟子已然分開,前往各處要點等著要稅費。
這一年來,陳求安可不是只在風揚酒館喝酒、或是老樹茶館喝茶。他不僅走遍、熟悉整個縣城,就連城外也都走過許多遍,對各地哪里有幫派的駐守點,他都一清二楚。
那個時候,還有長興幫呢。
現在,只剩洪英會了。
陳求安將慶鈴縣視若自己的地盤,自然要對自己的地盤上心,熟悉地盤上的一山一石一水,一草一樹一花。
北面洪英會的人,大概殺得差不多,陳求安就趕往縣城東面。那些比較偏的地方,陳求安考慮到時效問題,沒有前往。
東面的情況與北面差不多,并無什么意外。殺完東面,陳求安返回到縣城南面。
南面也殺得差不多,陳求安才進山砍柴。
別人砍半捆柴的時間,陳求安已經砍好四捆柴。正擔柴下山,遇到了張有土。
“求安哥,你今日怎么這么早上山砍柴?我等了許久不見你,去你家拍門也沒見你回應,還擔心你出事呢。”
“昨晚睡不著,干脆就提前上山砍柴了。”陳求安早想好借口。
“求安哥,你在哪里砍的柴,為何我都沒看到你,也沒聽到你砍柴的聲音。”
“……”
陳求安無語,最終還是回答:
“我上山時天還未亮,又不想在經常待的地方砍,就往深山方向去了。”
張有土瞪大雙眼:“求安哥你膽子真大,我爹都不敢往那邊走呢。”
“我可是和進水打過野豬的,昨天犯混,還真沒什么怕。現在你一說,我心底一陣陣后怕。”
陳求安并不怕。村里大人擔心自家孩子頑皮,說深山里有妖怪吃人什么的,不讓孩子進山太深。陳求安也這么說,以防張有土哪天心血來潮,獨闖深山出不來。
張有土也打好了四捆柴,與陳求安一起下山,前往縣城。
“咦?怎么沒見洪英會那幾個收錢的?”路過收費點,沒看到洪英會的人,張有土不由奇怪。
“是啊,奇怪。”陳求安也這么說。
人就是他殺的,尸體就丟在遠一點的草窩里。
“我們還等嗎?”張有土又問。
“不等了,反正洪英會的人會補收的。”陳求安腳步不停。
“也是。”張有土跟在陳求安身后,走出百步遠,還回頭張望。
到了縣城,各自交一文錢進城費進城。沿街叫賣,陳求安沒發現洪英會有異常。顯然,他們還沒發覺出城的人出了狀況。
倒是聽到有人談論西邊隔壁州今春氣候異常,整個春季無雨。莊稼干旱,全死在地里。可以預見,一場大的災害來臨。
聽說,已經有亂軍起兵,向其他州襲來。因為亂軍起,各地匪禍開始增多,強盜愈發猖獗。
聽到這個情況,陳求安不由擔憂起來。
“有土,回家后記得將這事告訴你爹,讓他多屯糧頓物,亂軍真打過來,實在不行就往山里躲!”
面對亂軍匪禍,陳求安也沒什么辦法。
兩人說著話,路過一條街道。看見巷子里,躺著一個人。陳求安看得眼熟,四周瞧瞧無人,便叮囑張有土在街上看著,有人來提醒他。
他則放下擔子,過去查看。
是那天那個被打的小孩。陳求安伸手去探,還有氣。想了想,陳求安解下葫蘆,給對方喂水。
一點點水喂到對方嘴里,對方終于睜開雙眼。
“咕嚕——”對方肚子餓得直叫。
看著對方額頭、手臂上新的傷痕,這是餓暈了,又被打了,所以昏過去。
“謝謝!”對方虛弱地向陳求安道謝。
會道謝,還有救。
陳求安從懷里拿出今天早上才買的一張餅,遞給對方:“吃吧。”
“你……也不容易……”對方沒接。
“我孤家寡人,賣柴還能養活自己。我已吃過,賣了柴又有錢買餅。這個,你吃。”
“謝謝!”
對方終于接過餅,放在鼻前嗅了嗅,撕下一點放進嘴里含著。
“我,帶回去給我娘。她病還沒好……”對方的用渴望的眼神望著陳求安,似乎只有陳求安允許,他才好把餅帶回家給娘親吃。
陳求安又從懷里摸出十文錢,放到對方手里。
“吃了這個餅,你才有力氣給你娘買吃的。才有力氣跑,有力氣打,保住你的餅給你娘。”
陳求安還有今天殺人收獲的許多銅錢和碎銀。只是他現在的身份是少年樵夫,不可能拿得出這些錢。
對方聽了陳求安的話,認真思索了片刻,點頭大口吃起餅。
“喝點水,別咽著。”
“嗯……”
吃了東西,喝了水,對方身體終于恢復些力氣。他深深地看了陳求安一眼,要把恩人的樣子永記于心。對陳求安深深鞠了一躬,心里默默念著大恩不言謝,有能力自當回報之類的話,轉身離開。
出去后,張有土看著小孩的背影問:“求安哥,他是不是那天被打的那個?”
“嗯。看到他,我就想到當初家里被長興幫搶,餓得沒飯吃的日子。你爹把給你吃的糠餅分我一點,我才熬過來。”陳求安感慨。
“求安哥,你不是教導我不要多管閑事嗎?萬一被那些欺負他的小孩知道我們幫過他……”張有土小心地看向四周。
“這不是沒人看到嘛。走吧,趕緊離開這里……”陳求安卻知道,明天那些欺負人的孩子,就沒時間欺負人,剩下的只有恐懼了。
洪英會一下子死了那么多人,說不定里面就有那些欺負人的孩子的父親。
誰知道呢?
他現在擔心的是,西邊的大旱,亂軍流民會不會影響到慶鈴縣。
不行啊,村子不能光我一個人保護,十里八鄉的一哥梁進水,應該擔起這個職責才對。
至于身邊的張有土,算了,他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學什么都不成,默默無聞,如同前世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