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這世道
- 讓你砍樹,你練出萬丈金身
- 飛在天空
- 2684字
- 2025-04-08 13:22:24
小劉頭的雜碎面做得一般般,并不算特別好吃,但也不難吃。
陳求安賣了兩捆柴,小劉頭賣了一碗雜碎面,兩人都相互開了張。
甚好,甚好。
就在陳求安吃面的功夫,開始有人陸續來吃面。陳求安不知是不是他的運氣,帶旺了小劉頭的面攤。也許是別人看到有人吃面沒什么事,才安心過來吃面。
畢竟,這里是長興幫的地盤,長興幫今天被洪英會滅了。
“柴火——”
“好柴賣哩——”
吃完面,陳求安繼續賣剩下的柴。
“小樵哥!”落魄老書生叫住陳求安。
陳求安微微向對方行禮:“老先生,是要買柴么?”
老書生有點窘迫、又欲言又止,半天張不開口。
陳求安看明白了:“老先生是想先賒賬?”
老書生掩臉,羞愧難當:“慚愧,慚愧,實在開不了口。我知道小樵哥你也不容易,唉——”
“走,我給你挑家里去。等你手頭寬裕,再把錢給我。”陳求安挑著柴,往老書生家中走去。
“多謝,多謝、實在是……多謝……”老書生向陳求安連連作揖行禮。
陳求安今天心情好,又從長興幫得了許多銀兩,看在老書生教他識字的份上,送兩捆柴給老書生,也沒什么。
雖說之前沒有白學,是拿柴換的。但怎么說,老書生也算是他的老師。
辭別老書生,陳求安出南門回村。路上,沒有遇到長興幫收山稅的弟子,也沒遇到洪英會收山稅的。
回到家中,陳求安開始在屋里挖坑。半夜,他出去將長興幫的黃金、白銀、銀票、銅錢扛回來,埋在屋里。
至于馬車和拉車的馬,擔心被人查到線索,陳求安沒有要,也沒打算拿去賣。將馬解開,讓馬自己離開。
晚上躺在床上,陳求安原本應該感到滿足的心,卻是一陣空虛。明明床底下埋了許多的財富啊,如果是前世,他應該是會所嫩模走起的。
可,他忽然覺得這些都沒了意義。
他忽然想到,自己的實力,什么長興幫、洪英會,他們的財富其實都是他的。只是,他的這些財富,暫時讓別人保管而已。
實力強到一定程度,財富唾手可得。
鬼市也不用去了。得到輕身功法,他沒必要再去鬼市。好好修煉吧,如今的實力,還不能說在慶鈴縣的地界無敵。
能屠殺長興幫成功,并帶走少許財富,不過是打了個突然襲擊,讓慶鈴縣那些高層沒反應過來。
他本是樵夫,每天砍樹打柴賣,這個人設要維持住。那么,埋在屋里的錢,就沒法使用。沒錢的時候盼有錢,有了錢發覺也不怎么需要花……
“沒意思……”
陳求安終于睡著過去。
翌日,公雞打鳴,陳求安一如往常起床。出村時,遇到了梁大山、梁進水父子。
“求安哥,你知道嗎,昨天縣城發生了大事,長興幫被滅了。我們的山稅都沒交!”梁進水有點興奮。
“就怕洪英會要補收。”陳求安淡淡道。
梁大山是有經驗的,微微點頭表示認同。
梁進水愣了一下,隨后換個話題:“幸好我沒加入長興幫,否則昨天我就完蛋了。還是爹說得對,咱們獵人上山打獵,靠山吃山,憑自己本事掙錢,踏實得多。”
又把背上的弓取下給陳求安看:“求安哥你看,我已經能拉四力弓了。接下來我繼續練功,一年內拉開五力弓!”
陳求安看著這把弓,突然生出想練弓的念頭。不過想想,自己還是喜歡近身搏戰。
“好弓,我就說你一定行!”陳求安并不懂弓,稱贊只是順口而為。
“求安哥,要不你也練武吧?等我攢夠錢,借你當學費。有什么不懂的,我可以指點你,你一定能比同期弟子學得更好、練得更快!”
梁進水舊事重提。
如果陳求安也進武館習武,就是他師弟。他不用叫陳求安哥,陳求安反而要叫他師兄。當村里村外都知道他是陳求安的師兄,那他才是十里八鄉同輩中遠近聞名、當之無愧的一哥。
如今的他,敢說一人打死一頭野豬,不必再想著陳求安那一斧劈倒一頭野豬的情景。
察覺到梁進水的心思,陳求安連連擺手:
“練武就不必了,我可不想浪費那些錢。如今我每日砍四捆柴,賣得四十文。扣除砍柴費和進城費,也能吃上肉包子或來一碗雜碎面。閑時喝茶聽八卦,日子悠閑得很,何必再去做練武那樣的苦差事。不去,不去。”
梁進水本以為自己很想陳求安去練武,自己能當陳求安的師兄。可當陳求安說不去時,自己竟然反而有點高興。想想,梁進水又明白,終究還是擔心陳求安的武道天賦比自己高,師弟雖然是師弟,卻怕師弟超過他這個師兄,那反而更尷尬。
“求安哥你呀……”
三人閑聊著進山,又分開。
開春季節,張有土要和父親干農活。看到陳求安一人唱著“伐木丁丁”砍樹,白狐出現。
“你這白狐,皮毛又光滑了許多。你可要小心些,被人看到一定想抓住你,剝你的皮哩!”
陳求安發覺白狐長大了一些,毛色更好,顯得更漂亮。看得陳求安都忍不住將白狐抱在懷里,像擼貓一樣擼白狐,吸上一吸。
嗯,好香!
“你這白狐,品種一定不凡,難道是傳說中的向香狐?”
白狐乖巧地任由陳求安寵抱,不時撲閃地眨著眼睛,偷看陳求安。或將耳朵和腦袋,往陳求安懷中蹭。
“砍柴的,進山砍柴,砍柴費三文錢!”身穿洪英會服裝的洪英會弟子守在平常長興幫所在的位置,開始向靠山吃山的百姓收稅。
陳求安老老實實摸出三文錢交上去。
看到對方沒有讓他補交昨天的山稅,差點想賤賤地問上一句,昨日的要不要補上。最終,他還是沒有問出來。
讓他補上,他能補。可就苦了別人,算了,不做這缺德事。
對于洪英會代替長興幫收稅,這是早有預料之事。畢竟在洪英會的地盤,洪英會也像長興幫那樣各種收稅。
其實,就算洪英會幫主好心想不收,那也不行。因為,這稅,其實是上面巧立名目所收。
但,為了不被抓住把柄,就交給鄉紳、幫派代收。洪英會不收,那就換一個收的幫派上來。
所以,俗話說,上梁不正下梁歪,是有一定道理的。
縣城里,已然恢復如常。老樹茶館熱鬧非凡,風揚酒館仍舊關門不開。
春暖花開的日子,就這么一天天悠閑度過。陳求安砍樹、收獲壽元、逗弄白狐……
不知不覺過去三個月,又來到春末夏初之際,這是交夏稅的日子。陳求安感嘆,不知不覺中,他來到這個世界,已然一年。
拍門收稅的,還是那兩個官吏。仍舊腰間帶刀,手中拿冊,腰懸皮鞭。
“夏稅交來,你家陳友善、陳求安兩個人頭,共計二兩銀!”拿冊子的官吏聲音冷漠。
陳求安一愣:“大人,我爹陳友善去年已經去世,家中只有我一人。去年你們已是多收我一兩銀,怎么今年還要多收我一個人頭?”
官吏點了點冊子:“識字么?上面這個不是你們家二個人的名字?”
另一個官吏手中摸著皮鞭,一旦陳求安繼續不服,便取出皮鞭抽打陳求安,讓陳求安長長記性。
陳求安伸頭過去一看,好家伙,還真有原身父親的名字“陳友善”。這是故意不過檔的吧,沒道理一年還沒過檔。
“喲,看樣子識字啊。識字就好,識字就交銀子。不然你辛苦識字,卻被拉去挖渠,豈不是白識了字?”拿冊子的官吏好心勸說。
另一個官吏拍拍腰間皮鞭:“你爹死不死我們不知道,我們只按按花名冊收錢。否則挨鞭子的就是我們。你也不想挨鞭子吧?”
張容水在一旁看得著急,趕緊勸陳求安:
“算了,算了,先交上,再去縣衙問個明白。”
陳求安算是明白了,兩本花名冊,兩本賬。
這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