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盡頭是寢殿后廢棄的雜貨間。
虞晚舟攙扶省書珩而出時,省書珩的手下也紛紛趕到,外間傳來兩方激烈的打斗聲。
省書珩踹開后窗:“從花園繞路走,我斷后!“
虞晚舟卻撕下裙擺,飛快包扎她的傷口:“一起走!“她聲音里帶著顫抖,“外面有護衛軍在,你傷勢太嚴重,你不能去!不然真的會死!“
省書珩怔了怔,語氣嚴肅,“護衛軍的命也是命!”見虞晚舟有被嚇到,又笑道:“王妃這是離不開本王了?“
虞晚舟欲言又止,突然,一支弩箭穿透窗紙直直射來,打斷這片刻旖旎。
省書珩護著她滾到屏風后,虞晚舟毫無防備,腦袋一沉觸碰到地面,原本搖搖欲墜的金簪應聲滑落,青絲如瀑的散開。
“西南角門有馬車。“他在她耳邊急道,“拿著我的玉佩去找羽林軍統領趙昂,他同你父親一樣剛正不阿,近幾日監軍一事亦對太子頗有微詞。“
虞晚舟只覺不對勁,這與前世時間線極度不符。
她焦急拉住他要離去的手臂:“不,不對...到底哪里出了問題?“虞晚舟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思考著前世太子慣用連環計,以他的本性,既派人刺殺,必在退路設伏,而前世趙昂藏得極深,也是他與太子狼狽為奸,倒打一耙,最終害虞家滿門,或許比她想的還要早,趙昂這個時候就已經與太子同流合污了。
虞晚舟醍醐灌頂,驚覺,“這一定是調虎離山!“
省書珩聞言也細思及,兩人有些分神,剎那,三名黑衣人破窗而入。
省書珩反應極快,虞晚舟還未看清出手,就見其見直指最前方那人,一發擊中。隨后迅速跳起越過眼前雜物,從那人胸部拔出劍,疾馳直逼另外兩人。
虞晚舟躲在破舊的屏風,擔心省書珩傷勢,投過屏風漏風的洞小心提醒。前方交戰間,哪知又有一名穿護甲的人從窗戶繞后,好在虞晚舟警覺,聽到盔甲因翻閱窗臺而發出的細小碰撞聲,直覺危險,忙拾起剛剛掉落腳邊的發簪。
虞晚舟佯裝毫無察覺,等后面士兵剛要拔劍出鞘時,求生本能,她使出全身的力氣,“嗤“的一聲,發簪貫穿其拔劍的手掌。
省書珩聽到屏風后傳來動靜,忙抹掉最后一人脖子,抽劍回身,卻見虞晚舟一直退后,臉色煞白地盯著前面捂著手面部猙獰的人。
省書珩知她擔憂,簡單解釋道:“他不是正規軍,你沒殺錯。“說著不等那偽軍反應,又在腹部補上一刀,劍身貫穿前后。
虞晚舟聽了省書珩的話慢慢回過神來,省書珩拔掉金簪遞給她,握住虞晚舟的手朝那人頸部狠狠刺去,道:“要想活命,這樣才行。”
鮮血濺出三尺高,虞晚舟腳下虛浮,癱軟在省書珩懷里。
省書珩自知此事對她來說太過殘忍,他雖不忍,但也就是剛剛她遇險那一剎,他憂心又自責,縱使往后他寸步離身,也會有疏漏之時,他不能總這般僥幸。
若想在這吃人的京城里生存本就不易,更何況她現在手無縛雞之力,未來又如何去報東宮或是擁有更高權位人的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