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斥著尖叫的人群瘋狂逃亡,密集人流在子彈的掃射下眨眼間就消失的干干凈凈。
只留下一堆倒霉蛋在大街上哀嚎,他們在擁擠的人群中跌倒,再也沒有爬起來的機會。
現在還能哀嚎的,已經是走運了,沒有被直接踩死。
更多的人是沒有哀嚎的機會,已經被數萬人踩成了爛泥。
堀尾三郎瘋狂的向圓臺發泄怒火,子彈橫飛,里面的人卻在談笑風生。
之前美利堅和沙俄說會保證安全,他們以為是瞎扯,才搞了這么大陣仗。
想用無辜群眾讓堀尾三郎投鼠忌器,結果人群沒有用,還是這電磁屏障最有用!
“堀尾三郎,現在放下武器,你還有贖罪的機會。”
站在電磁屏障里的首相意氣風發,豪氣干云的要求堀尾三郎投降。
他這輩子都沒這么風光過!
面前是不斷閃爍爆炸的子彈,還有一個穿著鋼鐵盔甲的巨型怪物。
而他怡然不懼,無懼死亡的威脅,呵斥罪犯。
這樣的高光時刻代表什么,他太清楚了,這都是選票啊!
有恃無恐的首相開始胡編亂造,極盡所能的貶低堀尾三郎。
把他說成一個殺妻滅女,吃人心,喝人血,窮兇極惡的暴徒,怪物,惡魔!
這些話激怒了堀尾三郎,讓他發出陣陣怒吼,擊打電磁屏障的子彈變得更加密集。
這正中了首相下懷,讓他身后議員們羨慕嫉妒恨!
這里的情況會通過攝像機,向全日本傳播出去。
堀尾三郎越是兇惡,首相越是表現得臨危不懼,未來的選票就越多。
選票就是政客的生命,所有人都明白這一點。
這樣一場全國矚目的政治大秀,要不是拿著話筒的是首相,這些議員早就七嘴八舌的跟著叫喊起來了。
黎生看著這些死到臨頭還在作秀的政客,忍不住搖頭嘆息。
日本上層是這樣一群沒腦子垃圾,難怪日本變成這幅樣子。
和這些蟲豸在一起,怎么能搞好國家!
怒吼著發泄子彈的堀尾三郎這時突然停下攻擊,滿臉猙獰的看著電磁屏障里的人。
他沒子彈了,但是這沒有關系,他有更猛的辦法!
堀尾三郎丟下手上的防空炮,卸下身上的彈藥背包,抽出了一把量身定做的大砍刀。
大刀粗獷無比,與堀尾三郎巨大的體型相稱。
濃郁的血云從堀尾三郎身上飄散而出,在政客們驚恐的眼神中,穿過電磁屏障。
在神權的操縱下,電磁屏障被關閉,政客們的保護傘消失了。
堀尾三郎一步一頓的走上圓臺,張開猙獰大嘴嘲諷面前的首相。
“你不是很會說嗎,繼續啊!”
大刀片子咣的一聲砸到了首相身邊,將整個圓臺一分為二。
在被血云滲透,遍布血色紋路流光溢彩的大刀鋒利無比,其鋒利程度超越世間一切刀刃。
雖然它本身并沒有開刃,只是一根合適的大鐵片。
驚呆了的首相張大嘴巴說不出話,顫抖的雙腿,尿濕的褲襠,無不表明他心中的恐懼。
“我……我……我是無辜的!”
他結結巴巴,聲淚俱下的為自己辯白,好像之前貶低堀尾三郎的不是他一樣。
“無辜?去地獄里說吧!”
堀尾三郎一聲怒吼,掄動大刀砸到了首相身上。
粗獷的大刀,像拍死一只蚊子一樣,讓日本首相進入到了二次元。
爆裂的血肉四處飛散,落在議員們的皮鞋上,落在他們的眼睛里,讓他們想起來自己該干什么。
“跑啊!”
恐懼的尖叫打破寂靜,議員們手忙腳亂的四散奔逃。
現在才想起來逃跑,太晚了!
堀尾三郎獰笑揮刀,身后傳來一聲大吼,并沒能讓他停下。
銳利的刀鋒劃過議員們的身體,整齊列隊的他們和待宰羔羊沒有區別。
堀尾三郎只用了一刀,就將數十名議員腰斬。
噴灑的鮮血染紅了堀尾三郎的大腳,他沒有去追殺那些逃亡的議員,而是轉身對身后的人說道。
“這位大師,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貧僧行苦,只是希望施主不要再妄造殺孽。”
堀尾三郎發出一聲嗤笑,戲謔的看著面前的老和尚。
在他揮刀的時候,這老和尚發出大吼想要阻止他,只是他沒有聽。
這老和尚能用袈裟遮蓋自己妻兒的尸骨,他本來敬重三分,現在看來,這也不過是趨炎附勢的老匹夫一個!
“現在才讓我住手,大師之前為何不阻止我,為什么不去阻止他們?”
堀尾三郎的語氣里充滿了嘲諷,這里死尸遍地,死傷者數以百計。
那些平民死的時候,行苦不阻止,現在不過死了幾十個議員,他就站出來了,真是慈悲啊!
面對他的嘲諷,行苦不以為意,只是平靜的解釋道。
“他們如何,貧僧并不在意,議員也好,平民也好,都是人間過客,生死自有天數。”
“我只是想讓施主放下殺念,走堂皇正道,勿入修羅邪道。”
“施主恨怨已消,為什么不就此放下,以施主之能,新的人生必會幸福。”
“若愿意造福他們,也是一件美事。”
老和尚修了一輩子佛,雖然一點修為都沒有,對人心卻是洞若觀火。
在堀尾三郎砸扁首相的時候,他就察覺到堀尾三郎心中已經沒有了恨意,有的只是對殺戮的渴望。
正因如此,他才會出聲呵斥堀尾三郎,想要阻止他。
堀尾三郎對他的說法不屑一顧,正邪善惡他早就已經不在乎了,他只做自己想做的事!
為了給妻兒報仇而殺人,還是為了殺人用報仇做借口,他已經分不清了。
他只知道自己的血脈里流淌著殺戮的欲望,他想殺人,僅此而已!
大刀飛舞,以毫厘之差停留在行苦鼻尖。
“行苦,看在你為我妻兒覆蓋袈裟,誦經祈福的份上。”
“我勸你不要多管閑事!”
面對眼前的兇獸,抵上鼻尖的鋒利大刀,行苦面色不改,淡然的脫下僧衣。
“阿彌陀佛,施主若一意孤行,為殺而殺,便是邪魔。”
“貧僧所修法門,可容世間人禍天災,萬物自有其天數。”
“但不容邪魔亂道,今日貧僧就與施主做過一場!”
行苦手握禪杖眼神堅定,言語擲地有聲,毫不畏懼面前猙獰恐怖的巨猿。
樸素僧衣扎在腰間,顯露出如同田間老農的枯瘦身軀。
他的身體干枯瘦弱,與堀尾三郎高大的身體相比,如同螻蟻般渺小。
可他威嚴的氣勢卻直沖云霄,與堀尾三郎的霸道等高。
這甚至讓堀尾三郎都感到恍惚,這人如此無畏,難道自己真的在做錯事?
恍惚只在一瞬間,從成為朱厭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堀尾三郎要以戰為生!
流動的血液帶來對殺戮的渴望,堀尾三郎臉色猙獰,揮動巨大刀刃怒吼道。
“行苦,既是你自己尋死,那就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