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斗的死亡處刑,在遼闊的東京灣上舉行。
為了他的死亡,東京電力公司的人哭得像個淚人。
尤其是他們的董事長,禍斗被關進火力熔爐的這段時間,東京電力公司可以說是賺的盆滿缽滿!
不需要煤炭,不需要天然氣,也不需要核燃料。
只要禍斗生氣發火,電力就會源源不斷的涌入電線,發電效率完爆一切科技造物!
這可是絕對環保無污染的生物火力發電,簡直是新時代的標桿能源。
靠著禍斗帶來的清潔電力,東京電力的股價在這動蕩時期逆天反漲,整整翻了三倍!
而現在禍斗要被拉去處決,公司股價直接暴跌,差點跌穿地心。
現在哭得這么傷心,是完全的真情流露,沒有一絲一毫的虛假。
哭得傷心的還不止他們,還有一堆狂熱軍國主義份子,這群人開著快艇沖向處決禍斗的游輪,想要把禍斗救出來。
只是不管他們的快艇有多強的馬力,始終無法靠近游輪一步。
處決地點選擇在東京灣不是亂選的,這里是最適合八目天心掌控局勢的地方。
游艇周圍涌動的海水,全都是被八目天心掌控的浪潮,阻止任何未經允許,想要靠近游輪的船只。
螣蛇的四種能力中,駕馭水流的能力在這大海上得到無限提升的戰略優勢,這是專門選中的戰斗主場。
而且這里遠離東京市區,整艘游輪上只有三個活人,沒有需要顧忌的無辜群眾,也沒有可以被堀尾三郎操縱的軍火武器。
只要堀尾三郎敢來劫法場,八目天心可以無所顧忌的把整條游輪沉進大海!
看著在浪潮中沖鋒不止,人仰馬翻的快艇,八目天心眼神輕蔑,一臉唏噓的嘲笑道。
“有這么多人想救你,有沒有一種自己是大英雄的感覺?”
“可惜這些想救你的人,好像不是你的沖繩同胞啊!”
禍斗的人生事跡早就已經被查了個明白,他是個堅定地沖繩獨立主義者。
多年以來,一直領導著沖繩的獨立游行,還有驅逐駐日美軍的游行示威。
對于東京的日本人來說,禍斗的過往人生,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叛國賊。
而現在趕來救他的,卻是狂熱的軍國主義份子,救他的原因僅僅是他屠殺了沖繩基地。
在這些軍國份子的眼里,只要是攻擊美利堅的人,那都是志同道合的英雄好漢!
堀尾三郎就是被他們捧上神壇的,現在開著快艇來救禍斗,也是完全的自發行為。
禍斗是個沖繩人,還想要沖繩獨立,這都不是問題!
他是沖繩人還是北海道人,這都無所謂。
駐日美軍已經走了,整個日本再沒有任何限制。
只要把禍斗救出來,到時候用沖繩的自治權換取他的力量,那日本就有了堀尾三郎和禍斗兩員大將。
整個世界還有誰能抵擋日本?
就靠歐羅巴的那個牛頭人?簡直是開玩笑!
這統治世界,擴張領土的大好機會,絕不能放過。
為了心心念念的旭日帝國,整個軍國主義組織傾巢出動,趕來營救禍斗。
就算被八目天心的浪潮打翻,這些人也在水里朝著游輪前進,這悍不畏死的精神,屬實讓人動容。
只是禍斗對他們的舉動根本不領情,他比八目天心還要蔑視這些人。
“都是被軍國主義沖昏頭腦的傻子,你為什么不殺了他們,可以為日本節省一點糧食。”
日本最近動蕩不安,糧食漲價漲得飛起,讓這些人吃米完全是浪費!
禍斗站在船頭,負手而立,蔑視著腳下的軍國份子。
雖然身上被鐵鏈綁得像螃蟹,但他的淡定從容,一點不像是囚徒,反倒像是個慷慨就義的勇士。
他看這些呼呵著想要救他的人,像是在看一堆蟑螂一樣厭惡。
沖繩會有今天,會有被駐日美軍欺辱的幾十年,全都是這些軍國主義的錯!
這些軍國主義份子來救他,就像是壽星老上吊,不想活了。
只要從這里脫困,不管救他的是誰,他絕對第一時間把這些軍國主義份子屠殺掉!
感受到他身上的殺意,行苦手上的鐵鏈頓時收緊,釋放出猛烈電流貫穿禍斗全身。
“禍斗施主,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為世間留下點善意吧。”
“呵呵,老禿驢,裝腔作勢,我怎么沒看見你救下堀尾三郎手下的冤魂,是做不到嗎!”
就算身上纏繞著無數閃電,禍斗也要把心里的鄙視說出來。
他這輩子最恨的是駐日美軍,第二恨的是軍國主義,第三恨的就是這些裝腔作勢的神棍!
什么今世苦來世福,這么喜歡受苦,你去讓那些為非作歹的人受苦啊。
和他們這些受苦的人說這種話,無非是想從精神上奴役他們,讓他們沖繩人放棄抵抗。
這種混蛋,他見一個打一個,現在不打,只是他動不了手。
行苦哀嘆一聲,沒有理會禍斗的挑釁。
這也不是挑釁,這是事實,他確實沒能救下堀尾三郎手下慘死的人。
他只是不明白為什么這些人,會如此崇拜一個殺人妖魔?
如果是崇拜力量,那佛祖的偉力,顯然更值得崇拜。
他們應該學習佛祖的道德,遵守神人兩界的正法天條,做個一心向善的人。
行苦的想法很正確,問題是佛祖沒有展現自己的力量啊!
他這個羅漢在堀尾三郎手上屢屢吃癟,展現在世人面前的,就是佛門被人暴打。
要是佛祖跳出來一拳把堀尾三郎打成肉醬,然后說要遵紀守法。
這些人立馬能成為全日本最遵紀守法的人,絕對不會觸犯任何一條法律。
哪怕那些議員搞手段,寫一條議員擁有初夜權的法律。
這些人也能歡天喜地的,把自己家的女人送到議員家里上繳初夜。
力量,不只是要有,還要讓人看到,讓人感受到!
每個日本人都知道佛祖有偉力,但他的力量沒有半點顯現。
除了行苦這個自稱被佛祖復生的羅漢,全日本沒有一個人見過佛祖展示神力。
而堀尾三郎的力量,那可是實打實的,全世界都能從堀尾三郎的戰斗錄像上感受到他的力量。
這近在眼前的力量,可比佛祖那虛無縹緲的偉力,更值得追求。
至少它看得見,摸得著。
“時間快到了,堀尾三郎再不來救你,你就該死了。”
打著遮陽傘的八目天心忍不住擔憂起來,禍斗和堀尾三郎同屬帝江麾下。
這么光明正大的處決,那堀尾三郎居然還不來救人,他是有陰謀詭計,還是帝江把禍斗放棄了?
“死有什么好怕的,從我開始反抗駐日美軍的那天開始,我就準備好橫死街頭了。”
“你們為我安排這么引人矚目的死亡儀式,我還得感謝你們。”
“我的同胞會繼續戰斗,直到沖繩得到獨立為止!”
禍斗面色猙獰,慷慨激昂的說著自己的臨終遺言。
他這份灑脫和對同胞的自信,讓意氣風發的八目天心自嘲一笑。
自己居然在這時候憂心起,這萬無一失的計劃能否成功了,還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開弓沒有回頭箭,不管堀尾三郎來不來,今天他們必然能有收獲。
這種穩賺不賠的計劃,根本沒有擔心的必要!
八目天心遞給行苦一個眼神,將手中遮陽傘丟下海面,高聲唱誦道。
“午時已到,準備行刑!”
她不知道獬豸大人為什么一定要午時才準行刑,但大人的判決書是這樣寫的,那就這樣做。
八目天心從腰包里掏出獬豸寫就得判決書,開始高聲朗誦。
為了讓她能看懂這判決書,獬豸還專門給她寫成了日文,就是這日文寫得也過于有文化,讓她讀起來很難受。
這文縐縐的判決書,讓她讀的磕磕絆絆,對她是種折磨,對聽眾來說,也是折磨。
在一個較長的停頓中,行苦皺著眉頭小聲問道。
“又有不認識的字了?”
八目天心之前停頓這么久,就是她不認識那個生僻字。
獬豸寫的時候是一氣呵成,只是他沒想到八目天心居然會不認識自己國家的字!
以他的博學,這日本的文字對他來說沒有不認識的。
用判決書的莊重形式隨便寫寫的后果,就是他寫的字對八目天心來說,過于生僻。
她不是文學家,也不是古文學家,這些字她很多都不認識,不過這次的停頓并不是她不認識字。
八目天心面色凝重,手上寶劍當即出鞘。
“不是,海底有東西在接近!”
這周圍的海水都在八目天心的掌控之下,整個游輪周圍連一條魚都沒有。
就在剛才,有一個詭異的東西沖進了她的掌控范圍,是從上百米深的海底突然冒出來的。
“是堀尾三郎?”
“不是……是魚雷!”
八目天心面色突變,為了看清楚這進入游輪周圍的東西是什么,她沒有對它進行阻攔。
現在要阻攔已經來不及了,這魚雷突然開始加速,速度快的驚人!
八目天心放棄阻攔,身形一邊,尾巴卷著行苦就飛上天空。
沖天而起的水霧中,游輪發出哀嚎,裂紋如同蛛網在游輪上蔓延。
魚雷的破壞力連戰艦都扛不住,更不要說一艘民用游輪了。
在鋼鐵扭曲,斷裂的嘎吱聲中,一艘超級戰艦從遠處的海面下緩緩上浮。
“刀下留人啊,兩位!”
堀尾三郎站在破敗的戰艦上面露譏諷,大聲嘲笑著八目天心兩人。
以為在海上處刑,他就沒辦法制造優勢了嗎,他有的是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