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滿街江湖客心情陡然變得激動起來。

觀摩別人戰斗，對于自己而言也是一種進步，何況是這等天才之戰。

其中蘊含的武學，戰斗經驗這些，是花錢都買不來的。

一眾年輕天才看向沈縱，戰意昂然。

涼州人尚武，就算知曉不如對方也會斗上一斗。

這東西就像是刻在了涼州人骨子里一樣。

這也是為何涼州能夠抵御北蠻三十年，卻不曾讓北蠻人踏入涼州的原因。

宋陽舒眉頭緊蹙，凝神盯著沈縱，心緒起伏不定。

真正見到沈縱，他才感覺到那一絲淡淡的威壓感。

“宋兄！”

“精神點！”

一人見宋陽舒皺眉不語，伸手拍了拍宋陽舒的肩膀，大聲道：“揚名江湖的機會來了！”

另外幾人也紛紛看向宋陽舒，大聲道：“宋兄，也讓他見識一下我涼州天才的實力。”

宋陽舒深吸了一口氣，走上前拱手道：“天劍門，宋陽舒請沈兄賜教！”

事到如今，已不由他選擇。

他背后不僅僅是他一個人，更是整個天劍門。

若他今日退縮了，那今后天劍門在江湖上將徹底抬不起頭，成為人人討論的笑柄。

在天劍門內，恐怕也將無他的立足之地。

所以無論如何，今日他都得挑戰。

宋陽舒高聲道：“雖然我自認為不如沈兄，但作為涼州人，還是想斗膽請沈兄請教一二！”

“就算是敗了，我也認了！”

“請沈兄不吝賜教！”

宋陽舒挺直身子，義正辭嚴。

若是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為他是為涼州江湖出頭。

沈縱垂眸看向他，嘴角突然扯出一抹嗤笑，淡淡道：“想好了？”

“我的規矩是，既決高下……”

“也分生死！”

在停頓半息后，沈縱冷冷吐出一語。

他討厭麻煩，所以不如一勞永逸。

這些人的目的，他如何猜不到，無非就是想借他揚名江湖。

可利用他，自然是要付出代價的。

宋陽舒臉色一變。

分生死……

大家都是各大門派的天才，有著大好前途，一般情況下很少生死決斗。

宋陽舒心中已經打起了退堂鼓。

“哼！”

聽聞沈縱所說，有人立即冷哼一聲，湊近宋陽舒身邊，低聲道：“宋兄，他故意如此說，恐怕是真的有傷在身。”

這也是他們早前的猜測。

沈縱與兩位先天高手戰斗，就算勝了，定然也不會輕松。

如今正是挑戰的大好時機。

聞言，宋陽舒眼中閃過一抹果決。

宋陽舒深吸了一口氣，拱手道：“請賜教！”

沈縱淡淡道：“出手吧！”

宋陽舒臉色一冷，心中涌起一股無名怒火。

少瞧不起人！

“請！”

宋陽舒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隨身佩戴的長劍倏忽出鞘。

劍氣大漲！

宋陽舒猛的爆發出先天境的氣勢，一劍向著沈縱斬來。

青色劍罡爆發，幻化出道道劍影！

天劍門以《掌中劍》聞名江湖，修的是以無劍勝有劍的路子。

看著襲來的一劍，沈縱神色淡然，輕輕抬手，一指向著下方點出。

霎時間，風云變色！

恐怖的指光好似一道雷霆之印，以迅雷之勢襲宋陽舒。

威勢滔滔，如排山倒海般悍然落下！

“什……什么！？”

宋陽舒臉色大變，眼神之中閃過一絲駭然。

同為先天境，差距難道真的就如此之大嗎？

這個念頭剛剛升起，那一道指光便如雷霆般落下，撞碎了劍光，迎面轟向宋陽舒。

“我命休矣！”

宋陽舒早已呆立在原地，眼睜睜看著那一指落下。

就在此時，遠處一道急促的聲音傳來。

“請小友手下留情！”

聲音落下，一位滿頭白發的老者來到宋陽舒身前，抬手轟出一掌。

“轟！！”

隨著一聲驚雷般的爆鳴，宋陽舒與白衣老者二人齊齊被掀飛出去。

氣浪席卷，炸碎四周的一塊塊磚石。

圍觀眾人紛紛躲避后退。

長街之上，寂靜一片。

先前還揚言挑戰之人，一個個都閉上了嘴，神色驚懼。

“師父！”

見到來人，宋陽舒臉上浮現一抹激動，眼中很快閃過一抹羞愧。

巴霖暗暗吃驚，眼中閃過一絲駭然。

“好厲害的指法！”

巴霖抬頭看向沈縱，眼中滿是忌憚，抱拳道：“小友，是我這徒弟糊涂。”

“可否給老夫一個薄面，留他一命！”

“師父……”

宋陽舒剛想開口，巴霖便怒斥道：“孽徒，閉嘴！”

“你喝了幾兩馬尿，就認不清自己的身份了嗎?”

宋陽舒被罵的乖乖閉上了嘴。

沈縱垂眸看著他，食指輕輕摩挲著窗邊的木紋，淡淡道：“你的面子并不值錢。”

宋陽舒臉色漲紅，心中涌起一股怒氣。

巴霖深吸了一口氣，拱手道：“小友此地不便，可否詳談？”

話雖然難聽，可他知道，對方并非在說大話。

連九黎劍派的弟子都敢殺，又怎么會在意天劍門。

沈縱盯著他看了一會，點頭道：“上來吧。”

沈縱看了眾人一眼，留下一道冰冷的眼神，然后轉身回了客棧。

巴霖點點頭，回頭看著宋陽舒，厲聲道：“回去閉關三個月，沒我的吩咐，不許出來！”

宋陽舒怔了怔，心情沮喪的點了點頭。

……

客棧內，

巴霖走進房中，拱手道：“天劍門巴霖，見過小友。”

沈縱坐在桌案旁，淡笑道：“巴長老客氣了。”

“火烈劍巴霖，曾經在這武平府，也是響當當的一號人物。”

他來武平府時，就已聽人說過火烈劍巴霖之名。

武平府就這么大點地方，出名之人，一只手都能數的過來。

曾經的巴霖也是一位嫉惡如仇之人，喜好打抱不平，只是后來因為得罪了人，才漸漸淡出眾人的視野。

聽說因為此事天劍門付出了不小的代價，所以只能蜷縮于武平府一府之地。

正因如此，他才愿意給巴霖這個面子。

巴霖苦笑一聲，搖頭道：“都是過去的事了。”

“是我管教不力，沒有教好徒弟。”

“小友有什么要求，盡可提出來，老夫一定盡力而為。”

他并不覺得氣憤。

換做是他，被人拿來利用，也會生氣。

何況此事本就是自己徒弟不對。

沈縱微微一笑，淡淡道：“不知巴長老對金刀山莊了解多少？”

天劍門是武平府老牌勢力，對于金刀山莊，想必是無比了解。

巴霖微微一怔，皺眉看著沈縱，沉聲道：“不知小友想問哪方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