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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完結篇

皇陵入口處橫七豎八躺著數十具尸體——有影盟的,也有皇室守衛的。顯然,這里已經經歷過一場惡戰。

“赤鴉他們先進去了。“蕭云瑾檢查著地上的痕跡,“但大皇子肯定設下了埋伏。“

我按住血流不止的肩膀,強迫自己集中精神:“滅世之陣的核心在哪里?“

“地宮最下層,七芒星祭壇。“蕭云瑾撕下衣袖為我簡單包扎,“北辰說過,那里是七大始祖異能最初融合的地方。“

我們謹慎地進入皇陵。沿途的戰斗痕跡越來越密集,墻壁上布滿了冰霜與火燒的痕跡。赤鴉帶領的小隊顯然遭遇了頑強抵抗。

下到第二層時,前方傳來打斗聲。我們加快腳步,轉過一個拐角,看到了慘烈的一幕——赤鴉和最后三名影盟成員被數十名禁衛軍包圍,地上已經倒了十幾具尸體。

“掩護我!“我低聲對蕭云瑾說。

他點頭,瞬間釋放極寒之力。冰霜順著地面蔓延,將禁衛軍的雙腳凍在原地。我則趁機沖入敵陣,時間加速讓我如鬼魅般穿梭,每一擊都精準命中要害。

不到一分鐘,戰斗結束。赤鴉渾身是血,但看到我們時眼中閃過希望:“殿下!溫小姐!大皇子在下面,他已經啟動了預備儀式!“

“傷亡情況?“蕭云瑾急問。

“小隊只剩我們幾個了。“赤鴉痛苦地說,“大皇子用俘虜的異能者作為祭品,已經激活了六芒星中的五個角!“

六芒星?我心頭一震。北辰說過,真正的滅世之陣需要七種力量,對應七大始祖異能。為什么只有六個角?

沒時間細想,我們迅速向最下層進發。越靠近地宮核心,空氣越變得沉重而扭曲,仿佛連時間都在這里變得粘稠。

最后一層的大門已經被炸開。我們悄無聲息地潛入,眼前的景象令人毛骨悚然——

圓形地宮中央是一個巨大的七芒星祭壇(不是六芒星!赤鴉看錯了),其中六個角各懸浮著一顆異能水晶:紅、藍、綠、金、紫、黑。每顆水晶下方都綁著一個奄奄一息的異能者,他們的生命力正被源源不斷地抽取。

第七個角空著,但祭壇中央站著大皇子,他手中捧著一個銀色容器——那是用來盛放時燼之瞳的!

“就差你了,溫雪瓷。“大皇子頭也不回地說,仿佛早就知道我們會來,“我親愛的弟弟果然把你帶來了。“

蕭云瑾上前一步:“住手吧,大哥。滅世之陣會毀滅所有異能者,包括你自己!“

“愚蠢。“大皇子轉身,露出一張瘋狂扭曲的臉,“滅世之陣只會清洗那些不受控制的低等異能者。而我將獲得七大始祖異能的力量,成為新世界的神!“

我終于明白了。滅世之陣不是武器,而是晉升儀式!大皇子想借機吸收七大始祖異能,成為至高無上的存在。

“你不會成功的。“我冷冷地說,“時燼之瞳永遠不會屬于你。“

“哦?“大皇子獰笑,“那這些人的死活呢?“

他一揮手,祭壇邊緣的陰影處走出幾個人——溫鴻德、柳氏、溫雨晴,還有十幾名被鐵鏈鎖住的平民。我的父親滿臉驚恐,完全不見往日的威嚴;柳氏和溫雨晴則哭得梨花帶雨,妝容全花。

“跪下求饒,我就放過他們。”大皇子戲謔地說,“多么仁慈的條件啊。”

我看向蕭云瑾,他微不可察地點點頭。我們早已不需要言語就能理解對方的計劃。

“好啊。”我突然笑了,“我跪下。”

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我緩緩單膝跪地。大皇子得意地大笑起來,放松了警惕。就在這一瞬間,蕭云瑾發動了攻擊!

極寒之力如海嘯般撲向大皇子,同時我激活時間鏡像,七個“我”同時出現在祭壇各個角落。大皇子倉促應戰,揮動一把鑲嵌著六色寶石的長劍,竟將蕭云瑾的冰霜盡數吸收!

“沒用的!”大皇子狂笑,“這把劍融合了六種始祖異能的力量,你們...什么?!”

他的狂笑戛然而止。因為七個“我”同時觸碰了祭壇上的六顆水晶和中央的銀色容器。時燼之瞳的力量與這些同源的異能產生共鳴,整個祭壇開始劇烈震動!

“你瘋了!”大皇子驚恐地大喊,“強行激活共鳴會引發能量風暴!所有人都會死!”

“不。”我的真身出現在第七個角,銀發在能量風暴中狂舞,“只有你會死。”

七種始祖異能的力量在空中交織、碰撞,最終匯聚成一道白光直擊大皇子。他尖叫著舉起長劍抵擋,但六色寶石一個接一個爆裂。強大的反噬力讓他全身血管爆裂,轉眼間就成了一個血人。

“不...可能...我是...天命...之…人…”大皇子跪倒在地,不甘地瞪大眼睛,然后轟然倒下。

隨著他的死亡,祭壇的吸力消失了。被綁在六個角的異能者跌落在地,奄奄一息但還活著。我立刻沖向蕭云瑾,他因過度使用異能而面色慘白。

“快走...”他艱難地說,“祭壇要塌了!”

赤鴉和幸存者已經開始組織撤離。我扶起蕭云瑾,正要離開,突然聽到一聲尖叫:

“姐姐!救救我!”

溫雨晴被一塊墜落的巨石壓住了腿,正拼命掙扎。柳氏在一旁徒勞地推著石頭,而溫鴻德已經獨自逃向了出口。

蕭云瑾看著我,眼中沒有催促,只有理解。他知道我必須自己做這個選擇。

一秒。兩秒。我轉身走向溫雨晴。

“姐姐!”她眼中閃過希望。

我蹲下身,卻不是幫她搬石頭。“記得七歲那年,你把我推下樓梯嗎?”我輕聲問,“還有十二歲那年,你在我茶里下毒?”

溫雨晴的臉色變得慘白:“我...我不是...”

“這一世,我本可以救你。”我站起身,“但我不想。”

轉身離開時,她的尖叫聲與柳氏的咒罵聲在身后響起,很快被更多的坍塌聲淹沒。

我們剛沖出皇陵入口,身后就傳來驚天動地的爆炸聲。整個皇陵塌陷下去,揚起漫天塵土。滅世之陣,大皇子,還有我最后的親人,全部埋葬在了廢墟之下。

陽光刺破云層,照在我們這群幸存者身上。赤鴉清點人數,影盟只剩五人,加上救出的六名異能者,總共十二人活了下來。

“結束了。”蕭云瑾沙啞地說。

我望著冉冉升起的朝陽,突然感到一陣空虛。復仇完成了,家族覆滅了,皇室的核心力量也被摧毀了。那么接下來...我該何去何從?

仿佛看穿我的迷茫,蕭云瑾握住我的手:“還沒結束。帝國需要重建,異能者需要家園...我需要你。”

他的手掌溫暖而有力,給了我一個全新的支點。是啊,復仇只是開始,不是終點。

三個月后,帝都重建工作基本完成。老皇帝在得知大皇子死訊后突發心疾駕崩,二皇子早在政變初期就被處決,蕭云瑾作為唯一幸存的皇子順理成章地登基為帝。

登基大典上,他做了一件震驚全帝國的事——當眾宣布與“平民女子”溫雪瓷訂婚,并任命她為帝國攝政王,與自己平起平坐。

“從今日起,”蕭云瑾的聲音響徹整個廣場,“帝國不再有異能者與普通人的區別,所有人一律平等!”

民眾歡呼雀躍,尤其是那些長期受壓迫的異能者。但我注意到觀禮臺上,一些貴族和官員交換著不滿的眼神。舊秩序的既得利益者不會輕易放棄特權,未來的路還很長。

大典結束后,我們站在皇宮最高處俯瞰帝都。蕭云瑾換下了沉重的皇袍,穿著一身簡單的白衣,看起來輕松了許多。

“后悔嗎?”他問,“放棄純粹的復仇,選擇這條更艱難的路。”

我搖頭,銀發在晚風中飄揚:“復仇只是毀滅,建設才是真正的重生。”

他笑了,攬住我的腰:“攝政王殿下說話越來越有哲理了。”

我佯裝不悅,卻忍不住嘴角上揚。這一世確實不同——我不再是孤身一人的復仇者,而是與他并肩而立的統治者。時燼之瞳的力量也不再只用于毀滅,而是守護這個新生的帝國。

遠處,最后一縷夕陽沉入地平線。但我知道,明天的太陽將會照常升起,照亮這個我們共同締造的新世界。

[全文完]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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