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照燈掃過外墻時，林默正貼著排水管緩緩下滑。系統標注的溫度感知圖上，三個紅點在他頭頂十米處來回移動——那是日軍架設在鐘樓頂部的觀察哨。

“夜戰專精剩余時間：17分32秒“

視網膜上的倒計時讓每個動作都變得緊迫。林默將繳獲的刺刀咬在口中，像壁虎般爬過長滿青苔的磚墻。當巡邏隊從下方經過時，他清晰聽見軍犬的呼哧聲，畜生的項圈上還掛著半截嬰兒的銀鐲。

墜地的瞬間，林默接住從屋檐滑落的冰棱。借著月光，他看清這座掛著“金陵商會“牌匾的建筑已被改造成臨時指揮部，二樓窗口透出的燈光里晃動著戴防毒面具的人影。

“警報！檢測到芥子氣殘留微粒“

系統突然在鼻腔位置標出危險的紅圈。林默摸出從日軍記者身上找到的防風鏡，用繃帶纏住口鼻。當他翻進三樓通風口時，濃烈的苦杏仁味幾乎令人窒息。

透過換氣扇的縫隙，他看見二十幾個密封鐵桶堆在會議桌上。穿白大褂的日軍醫官正用注射器抽取墨綠色液體，旁邊地圖標注著“燕子磯“、“棲霞山“等投放坐標。

“松井閣下要求明日拂曉前完成裝填。“佩刀大佐敲了敲鐵桶，“把這些支那豬趕到江邊再釋放，國際觀察團就看不到...“

林默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前世在防化部隊受訓時，他見過被芥子氣腐蝕的尸體——那些潰爛的皮膚和融化的眼球，此刻正與南京城的哭嚎重疊。

軍靴聲突然逼近通風口。林默屏住呼吸，看著三個士兵將鐵桶搬向電梯。當最后那個士兵彎腰時，他像獵豹般撲出，左手捂住口鼻，右手刺刀精準刺入延髓。

換上日軍軍服后，系統自動翻譯了胸前的銘牌：“藤田勇伍長“。林默壓低帽檐推著鐵桶進入電梯，血腥味被濃烈的化學藥劑掩蓋。

地下室的景象讓林默胃部抽搐。三十多個被反綁的平民泡在玻璃艙里，黃色毒氣正從艙頂緩緩注入。有個穿長衫的老者瘋狂用頭撞擊玻璃，他的眼球已經變成乳白色。

“新到的實驗體？“值班日軍瞥了眼林默的肩章。

“嗨，松本少佐需要健康樣本。“林默用系統翻譯的關西腔回答，刺刀悄無聲息滑入袖口。

當對方低頭登記時，刀鋒已從下頜貫入顱骨。林默接住癱倒的尸體，發現登記簿上寫著“特別移送第47批次“，墨跡未干的名字里竟然有“蘇文清“——蘇婉寧的父親。

警報器突然炸響，電梯井傳來鋼纜摩擦聲。林默踹開配電箱，將手榴彈塞進變電器縫隙。爆炸的火光中，他撲向最近的控制臺，系統光幕瘋狂閃爍：

“偵測到神經性毒劑儲存罐×6“

“建議引爆方案：將發煙罐接入通風系統“

當林默扯斷紅色導管時，粘稠的液體噴濺在手臂上，防護服瞬間腐蝕出破洞。劇痛讓他險些咬斷舌頭，但手上的動作反而加快——這是前世在排爆組養成的肌肉記憶。

“警告！芥子氣濃度超標“

通風管開始噴出黃綠色煙霧時，林默正將最后一個炸藥包貼在承重柱上。逃生的樓梯口近在咫尺，但六個戴防毒面具的日軍堵住了去路。

“藤田？“為首的軍曹突然舉槍。

林默的應答是兩發點射，駁殼槍在狹窄空間震耳欲聾。子彈打穿軍曹的防毒面具，后面的士兵還沒來得及拉槍栓，就被跳彈擊中膝蓋。

“功勛值+200“

“解鎖中級爆破專精（炸藥效能提升20%）“

林默撞開安全門的瞬間，身后傳來連綿的爆炸。氣浪將他掀飛到街道上，燃燒的毒霧像惡龍般騰空而起，將夜空染成詭異的翡翠色。

“特別任務完成“

“獎勵：湯姆森沖鋒槍×1（彈鼓×5）“

憑空出現的槍械還帶著槍油味，林默滾進排水渠時，聽見全城日軍都在嘶吼。他抹了把臉上的血，發現系統地圖上浮現出新的金色路線，終點標著“安全區“。

但一聲熟悉的尖叫讓他渾身血液凝固——蘇婉寧正被漢奸拖向裝甲車，她手里攥著的半張照片，正是柱子臨死前握著的教官合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