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斬盡殺絕,演到幾時
- 煉妖長生,從遣返下山開始
- 跳躍的陀螺
- 2106字
- 2025-04-09 00:15:51
吳彬瞳孔驟縮如針。
李二虎雖性情暴躁,卻是他麾下第一猛將,一雙鐵臂能生撕虎豹,此刻竟連一招都沒撐過!
“點子扎手,并肩子上!”
這位毒龍山魁首暴喝一聲,雙臂陡然泛起詭異的青黑色。
隨著真氣催動,那雙蒲扇大的手掌竟蒸騰起腥臭黑霧,所過之處木桌滋滋作響,轉眼腐蝕出蜂窩般的孔洞。
其余匪首見狀,紛紛亮出看家本領。
九環鬼頭刀、鏈子槍、判官筆......七八種兵器同時朝陸羽招呼過來,寒光交織成死亡羅網。
“不知死活。”
陸羽嘴角噙著冷笑,左手輕翻,一張金光符已夾在指間。
靈力注入的剎那,璀璨金芒如水幕傾瀉,將他周身護得密不透風。
“叮叮當當——”
雨點般的攻擊落在光罩上,卻只激起圈圈漣漪。
吳彬的毒掌拍在光罩上,黑霧“滋滋”作響,非但未能侵蝕分毫,反被震得虎口崩裂,鮮血順著烏黑指爪滴落。
群匪的攻勢看似兇猛,卻如同以卵擊石。
這是本質的差距——武夫的真氣在修士靈氣面前,猶如螢火之于皓月。
正如靈氣在法力面前亦需俯首,若非身懷《真靈九變玄功》這等逆天功法,陸羽又豈會是殷妍妍的對手?
“你是仙...仙師?!”
吳彬踉蹌后退,臉上刺青因驚恐而扭曲。
他親眼見過能施展法術的修士,那可是連縣太爺都要跪迎的人物啊!
青光閃過,葛老五捂著噴血的咽喉栽倒,陸羽譏笑出聲。
“現在才知道怕?黃泉路近,不嫌太遲么?”
吳彬突然撲通跪地,額頭將青磚磕得砰砰作響。
“小的狗眼不識泰山!冒犯了仙師!這滿寨金銀,還有這些娘們,都孝敬給您老!求仙師饒命啊!”
“聒噪。”
陸羽劍訣一變,青光如游龍穿梭。
三名匪首尚未及反應,便如朽木般接連倒地。
吳彬面如金紙,突然暴起沖向大門。
剩余兩名匪首也反應過來,分頭逃竄。
卻見陸羽袖中符紙無風自燃,一步踏出竟如鬼魅般攔在門前。
“跟他拼了!”
吳彬絕望怒吼,雙掌黑霧暴漲。
另外兩人也紅了眼,刀劍直取陸羽要害。
“蚍蜉撼樹。”
陸羽神情冷漠,催動手中法劍,幻化出一道半人高的青色風刃,橫著劈向三人。
青光過處,精鋼打造的鬼頭刀如豆腐般斷開。
持刀匪首尚在錯愕,上半身已斜斜滑落。
另一人舉盾欲擋,連人帶盾被齊腰斬斷。
“啊!我的腳!”
吳彬慘叫著滾倒在地,雙足齊踝而斷。
“轟隆!”
風刃余勢未消,將對面的整面夯土墻轟然洞穿。
月光透過煙塵照進來,映得滿地殘肢如同修羅場。
血珠順著劍鋒滾落,在青磚上綻開朵朵紅梅。
陸羽緩步逼近,靴底碾碎了一地酒盞殘骸,琉璃碎片在青石板上發出細碎的哀鳴。
他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吳彬的心尖上,讓這個斷腳的匪首渾身戰栗。
吳彬拖著斷腳向后蠕動,十指在血泊中抓出猙獰痕跡。
他急點大腿要穴止血,聲音已帶上哭腔。
“仙師且慢!小的...小的還有件秘寶!只要仙師能答應饒小的一命,小的就獻上秘寶。”
陸羽也不說話,只是冷冷盯著他。
吳彬承受不住壓力,哆嗦著從貼身處掏出一物,雙手捧過頭頂。
“仙師且看!我說的秘寶就是此珠!”
燭火搖曳間,一顆墨色珠子泛著詭異的幽光。
指節大小的珠體表面,細看竟有絲絲黑霧在珠內游動,宛如活物。
“五年前,”吳彬咽著血沫,語速飛快,“小的逃出大獄后,被官兵追剿至毒龍山。那時山中毒霧彌漫,毒蛇環身,本已是必死之局......”
他眼中閃過一絲追憶的恐懼。
“卻突見群蛇退避,不知怎么小的就睡了過去,在夢中得遇仙人,賜下此珠,這才得以存活。”
“只需將寶珠浸于清水一個時辰,飲下便可百毒不侵。正是靠它,小的才能在這毒龍山稱王稱霸......”
他竹筒倒豆子般交代用法,卻見陸羽眼中寒芒暴漲。
“仙師!我——”
劍鋒突然遞出。
吳彬喉頭“咯咯”作響,眉心一點朱砂緩緩滲開。
他驚愕的表情永遠凝固在臉上,至死都不明白為何獻寶仍難逃一死。
“你也配與我談條件?”
陸羽甩落劍上血珠,俯身拾起那枚詭異墨珠。
指尖觸及的剎那,刺骨陰寒順著手臂直竄心脈,驚得他險些脫手。
角落里,女人們瑟瑟聚在一起,眼中有三分的快意,七分的恐懼。
快意來于地上的尸體,恐懼則來于制造尸體的人。
但陸羽已無心理會,全部心神都被手中這枚詭珠吸引。
靈氣探查之下,珠內既無地煞禁制的森然脈絡,亦無道紋流轉的玄妙軌跡,全然不似修真界的手筆,更非天地孕育的靈物。
最詭異的是,當他嘗試注入靈氣時,那團黑霧竟如饑渴的毒蟒般纏繞上來,貪婪吞噬著他的靈氣。
“這是什么鬼東西?”
就在陸羽驚疑不定時,霧燭的聲音突然在他腦海中響起。
“主人從何處得來這蛇珠?”
“蛇珠?”
陸羽以神念相詢,指腹不自覺地摩挲著珠體表面。
那觸感既不像玉石般溫潤,也不似金屬般冷硬,反倒像是......某種活物的鱗片。
“一種用百種蛇毒淬煉的邪物,所謂避毒實則是飼毒!”霧燭的聲音帶著罕見的凝重,“此珠每用一次,便如飲鴆止渴,最后反把自己煉制成一顆劇毒之丹,對某些妖物來說可是大補之物。”
陸羽聞言,眉峰微蹙。
他猛然想起吳彬所言“夢中遇仙”,眼神驟然銳利。
若這蛇珠是邪物,那所謂的“仙人”......
此地,果然透著古怪。
“咕——”
腹中雷鳴打斷了他的思緒。
他嗤笑一聲,也不收劍歸鞘,找了個沒打翻的案幾,把法劍擱在右手邊。
就著滿室血腥氣,抓起半只冷掉的燒雞便撕咬起來。
“啪。”
一塊沾了酒水的肘子被嫌棄地扔回盤中,脆響驚得女人們又是一顫。
唯獨那舞姬與眾不同。
她將朱唇咬得泛白,竟壯著膽子往前半步。
“仙師若嫌酒菜粗陋,奴家......”
舞姬剛開口,便被一聲嗤笑打斷。
陸羽突然俯身,隨手抓起一具尸體的衣襟擦拭油手。
“戲還要演到幾時?”